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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往日如烟

楔子;

一个人独自站在海边,

微风滑过脸颊,

浪花激打着礁石;

海水漫过沙岸,

铅灰色的天空,应照在脸上。

而那些消逝的记忆,

如同被海水吞没的礁石,

消失在幽深的海底。

一个人走在海边,你是否听到过黑色礁石咆哮的声音?

当你站在山峰之巅,你是否听到过寒风撕裂空气的声音?

当你落入幽深的海底,你又是否听到过绝望的声音?

那种寒彻入骨的痛苦.....

那种被冰冷海水吞噬的悲伤.....

谁又不曾感受过。

清晨,浓重的雾,厚厚的堆在一起依旧没有散去,没有一点温度的阳光洒在这个充满忧伤的南方小镇里-----河林镇。

河林镇在很久以前又叫河林村。村子本就不大,只是在村口的东边有一条山道,那是与外界唯一连结的山路,所以附近的村子和一些散落的居民都搬到了这里,渐渐的河林村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了这里最大的一个小镇。村口的南边还有一条河横在河林镇的前面,河水是从山里面的泉水中汇聚而来的,水流不是很湍急。在河的两岸种了许多的杨树,每当一到秋天,整个小河边一片金黄,十分迷人。以前林枫常常会带着落雨来这里玩。

然而如今这一切对于林枫来说,都不再有什么意义了,他只不过是河林镇的一个过客,路依旧是以前的石板路,只是走在路上的人不再是他了。

记得,落雨曾经对林枫说,她以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的里面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有无数的鲜花和五彩的气球,然而却怎么都没有他......

每个人都有一个令人难忘的故事,只是时光把它无情的掩埋了,就像你不知道他们为何会离去那次的见面没想到会是最后一面,不过好在我们还有最难忘的回忆......

“林枫,你真的决定要离开这里吗?”叶沫看着林枫问。

‘....嗯,“

“——放心吧,叶沫,以后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林枫拍了拍叶沫的肩膀笑了笑。

叶沫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没有说出来。可能林枫离开河林镇,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叶沫想了想还是把话憋在了肚子里。

“......哼!这个原树知道你要走,也不来送送你。”叶沫有点生气的说。

林枫笑着说“.......或许他是不想让你看到他哭鼻子的样子吧。”

叶沫开玩笑说“我又不是没见到过。”

“叶沫,我走之后,替我照顾好落雨,他是个好女孩,只不过我......”

“林枫,既然你那么放不下她,那为什么你还要走呢!你这样做难道不后悔吗。”

“叶沫,有些事情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就能决定的,就像那些童话不一定都会有美好的结局!其实这样也好,错过了也就错过了,谁也不必再牵挂谁。”林枫叹了叹口气,转过身接着又说”好了,叶沫,你也别说了,有些事情还是埋在心里比较好,说出来可能会更难受。”

“嗯,林枫既然你已经想好了,那就离开这里吧!该忘的就忘了吧,或许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的不在那么痛苦,”叶沫无奈的说。

她知道在林枫的心里一直放不下落雨。他们两个从小就青梅竹马,他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受到再大的委屈与痛苦,但是爱情不是光努力就能够的。你和她有缘无分,就算在相爱也会分开。人群中有这么多人,谁是谁的意中人,谁又是谁的心上人,又有谁能看得透呢!

叶沫看着发呆的林枫,就问道,“林枫你这里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一下吗?我来帮你,”

“....不....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在看看这里。”

“嗯”。

头上是铅灰色的天空,颓废的小巷,破旧的老屋,林枫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而如今确有些舍不得了。

林枫推开早已破烂不堪的旧门,浓重的霉味呛的让人喘不过气。发烂的桌子,散落在地上的茶几,楼梯踩上去发出嘶哑尖锐的声音。林枫上了楼上的房间里,一张破旧的木床和一张摞满杂物的桌子而林枫就住在这个的地方。

林枫走进房间,坐到了旧床边上,想要在最后看看这里。渐渐的林枫似乎想到了些什么,那些回忆不断在眼前重现.....重现,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几年。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那么伤人......

黎明一缕缕阳光洒落到窗台前,林枫睁开了眼睛,楼下的落雨正在喊着他,“林枫,上学啦!”。

“知道了,我马上就下去”,林枫匆匆忙忙地就穿好了衣服跑到楼下。一阵脚步声传来,落雨转过头看到了,林枫正向自己了跑来。

落雨是一位清秀的姑娘,长的很漂亮,有不少的人追求,但是结果都没有成功。没成功的原因在于他们没有林枫身上的腔调,或者说那一种忧郁的气质。反正落雨觉得那些人要么上半身没有腔调要么下半身没有腔调,就连最基本的气质就没有。落雨觉得没有气质的人是残疾的。

反正落雨喜欢跟林枫在一起,哪怕是跟在他的后面。落雨觉得林枫跟别人不一样,至于特别在什么地方,或许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落雨是那种在感情上比较固执的姑娘,认定什么事就很难在改变,就比如说落雨的父母不喜欢落雨跟林枫在一起,但是落雨确不管那么多。她就想和林枫在一起,哪怕远远的看他一眼就觉得很满足。

落雨就是这么固执,固执的让人不想伤害她。落雨的家就在林枫家的前面不远处,所以每次上学的时候落雨都会在楼下等他。

“跑什么跑,赶着去投胎啊!最好赶紧跟你妈一样滚蛋。”林枫的父亲,林罗铭在屋子里狠狠的骂着。作为回报林枫重重地把关上就走了,林枫就是要气死他,因为要不是他那么母亲也不会离开这个“家”去跟别的男人跑了。

林枫恨他母亲,恨她离开时没有把他带走,也可能她认为自己是个累赘吧!林枫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对于母亲他则是更恨自己的父亲,每次林向才喝酒生气的时候就抓着林枫的打他,一边打一边骂。对于林枫来说现在他早就想离开这个让他受了痛苦的“家”了。

”***,小兔崽最好死在......”林枫故意跑的很快,反正他就装着什么都听不见。

林枫跑到了大门外,看到了正在树下在等他的落雨。白色的衬衫,修长的青色裤,长长的头发彼在双肩,美丽的让人分泌的肾上腺素加血压直线升高。

“没事吧,刚才我听见......”,落雨很小心的问。

“没事,我爸他就一神经病,我懒得理他”。林枫有些生气的说。

“那好吧,真的没事?”落雨又问了一遍。

“真的没事,咱们还是赶快找原树吧!”

深秋寒冬,小镇被寒冷的空气包裹的密不透风,早已被冻的麻木的手,还在不停的搓着。连同电线上几十只麻雀也都被冻的挤在了一起。林枫和落雨下意识的都互相靠了靠一下,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样,让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红了脸眶。

林枫和落雨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原树。说起来原树,他家就住在落雨家附近,只不过原树家里的条件比较好,房子比谁家盖的都高大豪华,听镇子里的人说,原树他的父亲在外面开车做生意发了大财........

原树家在河林镇也算是屈指可数的有钱人的家庭了。原树是一个漂亮帅气的男孩子。崭新的牛仔裤和一件看起来很贵的外衣,帅气干净的脸颊,有时嘴里还时不时的哼着一些歌,就像落雨说的那样,“看起来就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原树并不生气,反正他自己就这个样子谁爱说谁说。而林枫则不同,原本生活就困苦的他,在他母亲抛弃他之后变的更加艰难。

破旧的老房子散发阵阵的霉臭味,林枫如今在这里生活了好些年。掉了一层一层颜色的裤子,破了好几个窟窿,不过林枫不在乎这些。微风吹过了脸颊,阳光洒在林枫清秀而又悲伤的脸上,落雨站在树下静静的看着林枫,“如果能一直这样看着他就好了.......”。落雨很少看到过林枫笑,自从林枫的母亲走了之后,林枫更是没有在笑过。

林枫和落雨还没走多远,就看到原树那有些淫荡的笑容,估计让谁看了就会有一种冲上去抽他冲动。

“嗨,你好啊姑娘,咱们交个朋友吧”,

那几个姑娘头都没回的骂了一句“神经病啊!”原树看了看那几个姑娘,根本不吃他那套,就灰不溜秋地跑了过来。

林枫和落雨看到被骂了一顿的原树说道。“谁让你闲的没事干啦!这回可吃瘪了吧!”

原树黑着脸扭过去说,“哼!你懂什么,这就叫泡妞尚未成功,同志我还需努力,这回算我倒霉”。

林枫和落雨笑了笑对原树“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冬日的河林镇黑的特别早,累了一天的学生们从学校挣扎出来后,就匆匆忙忙的回家了。落在西面的太阳早已被黑压压的乌云吞噬了,天空中只留下了几道光束,像无数条细线在做最后的挣扎。

三个人走在拥挤的小巷里,昏黄的灯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寒风穿过杂乱的小巷。原树的母亲,早在门口等着原树了,“原树快回来,这么冷的天,你没事在巷子里瞎转什么,赶快回来”。

“噢,知道了”。原树回了一句。

“林枫,落雨也在啊”。

“这么冷的天,快进来坐坐吧”,原树的母亲说。

“不用了,阿姨,一会儿我还得回去照顾爷爷呢”。林枫说。

“……嗯,那好吧!林枫你回去好好照顾你爷爷吧!你爸也真是的,他要是有你爷爷一半就好了,你爷爷年轻时也是一个老好人,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唉!算了不说了,你爷爷最近还好吧,”

“嗯,还可以”。

“阿姨,天快黑了,我们得回去了”。

“嗯,那你跟落雨回去小心点!”

“嗯,再见阿姨”。

“呵呵,你看看林枫和落雨多懂事,原树你可要多向林枫落雨他俩多学学。“原本站在一旁笑嘻嘻的原树,听到母亲这样说自己,原树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树的母亲对原树说道,“别笑嘻嘻的了,听到没有原树。”

“听到了”原树不情愿的说。

落雨看着原树无奈的笑着说。“阿姨,原树其实也挺懂事的”。

“就是就是,原树立刻把头抬了起来”。能被落雨这么说,原树心里早就得意了起来。

“好了,好了,原树你就别贫了,快到屋里写作业去!“

“阿姨那我和落雨就回家了”。

“嗯,那你们回去慢点些”。

枯黄的树叶从树上飘落下来!寒风吹走了前一刻的温暖,却留下了下一刻的孤独!

“唉,真是苦了林枫这孩子啊”。原树母亲的声音被寒风吹散在空气中,留下的只是一片呼呼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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