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七彩的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着人们的心。半圆的吧台上五颜六色的酒一杯一杯的更换着,粉红的指甲、纤细的手中握着的酒杯不停地在空中摇曳。
不断的有着女子晃动着娇人的身姿,引起四周看客们的骚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夹杂着阵阵的欢呼,在黑夜里掩埋着欲望。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忘情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
明灭不定的空气里充斥着暧昧的味道。
而此时的高台四周却是围着一层又一层的人,起哄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高台之上,一坐两站。
坐在看台边上的女子悠闲的晃荡着双腿,手中握着一高脚杯,轻晃荡着里面盛着的红色液体。大红色的三点式比基尼完全凸显了整个人的好身材,奔放的单手往后撤着,看着身后的打斗,任由着看台下的人抚摸着她的脚踝,不但不拒绝还配合着蜷缩着脚趾,小幅度的伸缩玉腿。
而高台上的两个男子却是打的难分难舍,但若是看得懂看的细心之下还是能够发现,其实不过是个单方面的殴打罢了。
昏沉的灯光时不时的打过去,让人根本无法看得清这两个男人的模样,但这并不影响着看台下的人起哄、吹哨。
一身粉色的病号服、干净的有些过分的脸蛋,中长黑直发,与这酒吧内糜烂的气氛格格不入,就像是两个平行空间突然的就交集在了一起,怪异的让人纷纷注目。
而温然在挤进四周看热闹的的人群里的时候,收获的便就是这些怪异惊讶的目光一堆又一堆,就如同一只小白兔突然间误入了狼群之中,格外的引人注目和垂涎欲滴。
只是,此时的温然却是全然不顾也根本无法分心去管周围的人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包含着些什么,她的视线在进入这拥挤的地段的时候便就直直的定在了那看台之上的那一抹身影。
只一瞬间,便就红了眼。
酸涩感毫不吝啬的充斥着眼眶的每一个角落,刹那间泛起的白雾想要夺眶而出却又被拼命的压制住,以求不让自己乱了阵脚。
拼命使劲的往前挤,看着那一拳又一拳的拳拳到肉的动作,看着那明显显是属于单方面的殴打,温然双目睁得老大,死死地盯着不移半分,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下一秒那里接下来发生的情况会让她追悔莫及。
终于挤到了看台之下,温然气喘吁吁的,却是又格外的平静之中带上了满满的颤抖地开了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合着温家二少的称号就是拿来听听、唬小孩子的吗?司机先生and司机先生的养女?”最后的半句话语调轻柔的很,她却是直直的盯着那悠闲的坐在看台边上转着手中一杯酒的女子,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略微上挑的尾音带着的那后半句莫名其妙的字眼立马便是叫本来悠闲坐着看戏的女子神色瞬间慌乱了起来。
而就在温然的这段很轻很轻的话说完之后,看台上的厮打也是瞬间便停了下来,而四周看热闹起哄的人群被这突然的情况感染也有些莫名其妙的静了下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爷说清楚!”
猛地一只大手挥过来死死地捏着温然的手腕,大手的手背上青筋毕露以及江蔚然那苍白的手腕上立刻出现的淤青,不难看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而明显是被制于人的温然却是缓缓地抬眸看向了刚刚从看台之上冲下来的中年男子,一身硕大的肌肉,看着就是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此时凶神恶煞的喷着热气,却是刚刚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的打她亲弟弟的人。
似是根本没感受到男子在她的手腕处越来越用力,温然依旧是那般平静的盯着男子,静静地直直地注视着,却是让人有些心里发毛。
就在男子被温然的眼神看得发毛发慌,想要发怒的大骂出声的时候,温然移开了视线并且声音轻轻的响了起来。
“呵呵呵……”突兀的轻笑声,响彻在这看台边。却是因为这边突然出现了的异样、酒吧里的所有目光都是望向了这边以及那震耳欲聋的音乐不知是被谁给关掉了;所以,温然的这笑声在这有些寂静的不正常的Dd酒吧之内被传的有些远。
绵柔悦耳,却是笑得让人捉不着头脑。
平视着被自己看得越来越慌乱的女子,温然终是停下了轻笑,嘴角微扬。
她敢肯定,这人怕是已经认出了她。
只是,谁也不会看见,另一只掩在宽大的病号服之下的手颤的是有多么的厉害,不受控制的抖着。
“爷?呵——”将视线移到了自己拿被捏的红通通甚至还有些淤青的手腕,不大的声音却是恰好让离得近的人听的一清二楚:“几年不见,司机先生竟是能够出入Dd酒吧,还自称为爷了?士别一年,还真是叫我温然刮目相看啊!”
后半句说完,温然突然的笑魇如花,极是轻易的就睁开了中年男子的桎梏,瞥了一眼同样的一副不敢置信的走到她身边的一个人,只一眼便就不着痕迹的收回。
“你、你——”那中年男子听着这话,猛然的后退了几步,伸出手指指着温然竟是带着明显显的颤抖,与刚才的凶神恶煞相比反差极大,刚才自傲不屑的一张脸瞬间灰白了几层,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恐慌和震惊,指着温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本就处于慌乱之中的女子,早就匆匆放下了手中握着的用来装的高脚杯,快步的躲在了中年男子的身后;在看到自己的养父像是被人狠狠的砸了一锤子的灰白着脸,瞬间女子的惊恐害怕全部的表现在了面容之上,浑身瑟瑟发抖的揪着养父的衣服,以求遮掩自己。
看着被自己一段话便就吓的不轻的人,温然嘴角带起了一抹讥讽,还真是让人没有一点的成就感哪!
而此时注意听并且听到了温然这段话的人不在少数,刹那间,不少的视线均是都复杂了起来。
温然这个名字在上流社会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耳熟能详,即使她本人在上流社会中消失了一整年的时间,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名字被提及多遍。
而这Dd酒吧里即使不全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但也每个人都能跟上流社会的人的擦上边。
看着人头攒动个个交头接耳,飘进耳朵里的无非是什么“怎么可能?不是吧?老天爷!”的感叹词。
感受着复杂的视线,温然这才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依旧还是处于震惊的男孩。
是的,还是男孩,一个十七岁的花季男孩。
神色淡然的盯着他的眼睛,只一句轻轻的“我回来了”便叫男子眼眶里打着转的泪珠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