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起,你当的起,收下吧。现下你已是嫔位,无需再有过多顾虑,此礼此位分皆是你应得的。本宫知道你是个号姑娘,处处都在为他人着想,但宫中不如宫外,你也得考虑考虑自个儿。”
“嫔妾明白,嫔妾谢过皇后娘娘恩赐。”年初夏双手接过龙凤镯。
“往后,本宫身旁若有他人在,你便不可再与本宫说事儿。”皇后望了望窗外那个偷听的身影离去,便开始说正事。
“皇后娘娘?婢妾不太明白?”年初夏似乎有所察觉,但又不太能确定,她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在皇后身边安插眼线,想来,也只有那个人了。
“不满你说,本宫怀疑自己宫中有熹妃的眼线,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知谁才是熹妃的人。”皇后的神情有些失落,面色也是黯淡无光,被厚厚的脂粉遮盖住了。
“熹妃简直是无法无天,怎敢放人在皇后娘娘处。”
“熹妃在还是秀女时也如同你这般单纯善良,也许是宫中阴谋太多,熹妃的野心也越来越大,以至于现在她嫉妒心强,不折手段。其实,她挺可怜的,原本有个女儿,却不幸夭折。”
“娘娘的仁慈之心乃是后宫之福。也不知熹妃是否会被娘娘您感化。至于眼线一事,嫔妾认为还是不动声色为好,对方在暗我们在明。娘娘对于眼线有怀疑的对象吗?”
“恩,本宫也不知,已在暗中查访,可是总是没什么线索。此事本宫也是与你一提,你也要小心些,本宫就不多打扰你了。”
“嫔妾恭送皇后娘娘。”皇后离去的背影有些忧虑,位分高高在上,心却跌落谷底。明明是自己的丈夫,但却要接受三妻四妾,宽大的胸怀包容的心,却满是苦水。
景仁宫虽不如翊坤宫般连名字都紧挨着后位,但宫中人儿却是无时无刻不觊觎后位。也许最初的相见是真爱,可在宫中待久了,见多了利欲熏心,自己也不免起了贪念。若能坐怀不乱,才不会足泥深陷。昨日的嬉笑纵然好过千百般,但怎么也抵不过心中掠过的一丝破绽。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裂痕虽小,却是铸成大错的根源。
“怜香,怜香?刘大人的两件大氅都洗干净了吗?”年初夏向着内殿喊去。
“是小姐,都洗干净了,我这就给刘大人送过去。”怜香捧着衣物正欲走。
“我与你一起去。我有些话想与他说清楚。”
宫中各院,只要是娘娘们住的院子定是花美果香溢满出墙,还少不了那维和华丽的饰物装点,耀眼夺目的绫罗绸缎、凤头珠钗。太医院则不然。
太医院位于皇宫东侧的南三所以东,后院为御药房,主要为宫廷服务。未入太医院,便闻药草香。不同于平时用药那刺鼻难入口的药草,未入药时竟是如此好闻的味道,淡淡清香,扑鼻而来,只觉得味甘性平,引人步入药草的天堂。
“臣等给年嫔娘娘请安,娘娘怎来我太医院,若是有什么需要,竟可让怜香姑姑通传一声便可,何须劳烦您亲自跑一趟呢?”薛生白等人见到年初夏便中规中矩的请安。
“大人们快起来,何须如此多礼,您等皆是宫中老臣,本宫如何受得起。”年初夏赶紧俯身挽起众太医。“今日本宫迁了新居,特让人做了许多茶点与大家分享,也给太医院送了些来。”
“娘娘如此的惦记,臣等受之有愧啊。”
“若你们不受,那才是瞧不起本宫呢!额,怎么不见刘大人啊?”
“回娘娘,刘大人原本也要去贺娘娘乔迁之喜,可正当出门之时,却被夏荷姑姑请了去。”
“夏荷?夏荷不是熹妃的婢女吗?她找刘大人去会有什么事?”
“夏荷姑姑说熹妃娘娘身体有些不适,指名要刘大人前去,还说无需向年嫔娘娘通报了,臣等也是十分纳闷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