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犹如奔腾的小溪,再怎样挽留终究有汇入大海的那一霎那。不是时间忘了我,是你忘了带走我。我清醒时是过目不忘的萤火,我入梦时是漫长无尽的轮回。尘世浮华,历经时间万般形态,从今往故,几般惦念,却又如梦惊醒,已忘了最初的最初,那些卑微纯白的时光愈走愈远,总会在记忆的深处隐隐寻觅一丝足迹。望着庭前花落花开,白雪皑皑,无情的记忆在一遍遍重演,似是提醒着佳人,离别的那一天随时到来。
已有好一段时日过去了,此间,刘浩扬对年初夏悉心照顾,张语灵和耿惜文每日都来陪她说话,宁贵人与齐嫔处处对她嘘寒问暖,就连皇后在每日请安时也关心备至,可只有皇上,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未召她侍寝,反倒是一直保留的苏静怀被召侍寝而封为常在。姐妹总是绝口不提,整日有说有笑,怕触及伤心之处。熹妃等人反而见到面便针针见血,尤其是苏静怀,威风的时候挡也挡不住的来,似乎早已料到了皇上对个人的宠爱总是有时间限制的,时间一到,再多的宠爱也会慢慢被淡化,只是年初夏的宠爱淡去的太快。宫中人人都在传,年初夏已失宠,好日子到了头。可她年初夏知道,皇上让她“失宠”全是在保护她。她信任皇上。
熹妃动用私刑的事儿已让雍正心生寒意,他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祸首,自己的爱对年初夏来说是一种伤害,只怪他是一国之君。后宫嫉妒之心管不住唯有掩藏真心才能保护心爱之人。
时光在弹指间散沫,一世锦瑟繁华,终抵不过半城零落烟沙。岁月医治伤痛,遇深则深,遇浅则浅。情感在良药中埋葬,却未减昨日殇华。逝水流年,孤影沐清辉,斜倚旧事回眸痴。
前几日总是阴云密布,虽未落珠而下,但整日灰蒙蒙的不免有些心愁。今日不同,碧蓝的天空,如一抹薄纸,阳光斜洒大地,沐浴日光,心情也甚是大好。坤宁宫今日免去一切请安,皇后娘娘亲自动手忙于餐糕茶点。戏班子一早便进宫了,搭好戏台子后便要化妆修脸,为午后的演出做准备。
“娘娘让婢妾来吧。”戏台子搭在坤宁宫后院,皇后做事喜欢亲力亲为,不愧为一国之母,总是示于人前。年初夏接过皇后手中的茶点,希望能尽一些绵薄之力。
“妹妹们怎么来的早些了。初夏妹妹,这几日要免去你的请安你也不同意,现在又来帮本宫做事,身体好些了吗?”张语灵、耿惜文和年初夏早早地便来坤宁宫帮忙,皇后十分开心,但也同时担心年氏的身子。
“多谢娘娘关心,婢妾已无大碍,刘太医说让婢妾多活动活动。”
“没事儿就好,你们三个确实是大清之福、皇上之福、更乃我后宫之福,不争不显不露。后宫乃皇上休憩宽心之所,咱们的存在是宽慰皇上在朝堂之上,在奏折堆里所受之屈,故本宫时常教导你们,姐妹之间要和睦,有些能过的砍就让它过去吧。”皇后似乎旁敲侧击,话中有话。
“婢妾明白,婢妾无任何怨言与责备,请娘娘放心。”
“本宫果然没白疼你,是个识大体的人。”皇后满脸欢喜。多几双手便加快了许多速度,午膳过后,便开始有人陆续过来了。
“哟,这戏台子搭的竟然连个遮阳的顶也没有啊,年贵人身子才刚好些别又病着了。”熹妃的到来打破了这欢喜和谐的气氛,句句刺耳的话直钻心窝。
“呵呵,多谢熹妃娘娘关心,婢妾身子十分硬朗,还不至于风一吹便倒下。”
“本宫只是可怜你,若现在再病倒,恐怕只有你的那些姐妹会心疼你了。”熹妃的性子说难听了就是狗改不了****,被免去了权力仍嚣张跋扈。
“熹妃,来了就入席,一会儿太后来了见着了又要怪咱们无故生事了,上次受了教训怎还不知收敛。”皇后及时过来解围,熹妃哼哼了几声便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