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美好的姜恪一进入大营,就被现实给了残酷一击。
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是姜恪现在的写照,一个几万人的大营,你要从中找到主帅的营帐,短时间根本无法完成,更别说还要躲避巡逻的哨兵。
本想着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现在只能找个舌头来问话了。姜恪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更是一个不愿伤害人的人,但是,人活在这世上怎么看可能会不伤害他人。
找到一个相对来说僻静之地的哨兵,弄倒,问清楚统帅赵青营帐所在之地后,打晕放在原位置。就算姜恪现在就把此人性命了解,那也不过是早一步罢了,如果赵青死了,这人还是难逃一死。
贱人就是矫情,姜恪不得不骂自己一句。
猫在大帐的后头,听着里面的动静,姜恪一时有些恍惚,当初在渔阳寨的那处码头小房子外,自己也是这样,里面的主角也同样是赵青,只不过当初的两人在身份上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帐内的人还较多,正在讨论即将攻打金锁关的事宜,姜恪也不好这时候就冲进去,以防意外让赵青跑了,那就不美了。想着想着,脑子忽然就转到:同样是一方统帅,但人家赵青在里面高谈阔论,指点江山,他姜恪怎么还跟当初一样,在听墙角。
暗自撇撇嘴,姜恪觉得自己跟一个即将死掉的人计较,简直太没有风度了,静静的等待。终于,那些将领陆续的都走了。
对付一个华国的王族统帅,不要太轻松好吧,虽然他是军人,但武力值却是不咋地。
赵青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小子,确实年轻,赵青觉得他估计也就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小。如果姜恪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话,估计要去墙角哭一会儿,他还小啊,只不过因为长相的问题,显老一点儿罢了。
“你是何人?夜闯我大营,有什么企图?”赵青还算镇静,没有慌张。
“我啊,想想啊,好像是对面金锁关里的一个小兵,你说,我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你营帐干嘛来了?”姜恪有心逗一逗这个害死司马尥妻子的帝国统帅。
“凭你的身手,怎么可能就只是一个小兵,算了,我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来此不会是想要我退兵吧?!”赵青自以为猜到了姜恪的目的,冷笑着说。
“不不不!我怎么会要求你退兵呢?你也不会答应的嘛!我是来向将军取一样东西,取完就走,怎样,将军?”
“何物?!”赵青已经猜到事情不妙,说话也不如刚刚那样冲了。
“借将军的项上人头一用!”
话音未落,姜恪就已经在赵青那惊愕的眼神当中取下了他的大好头颅。叹口气,姜恪提着尚有余温的头颅,走出营帐,看了一眼门口躺在地上的两个侍卫。从腰间拿出备好的焰火信号弹,发射上了夜空。
看着焰火的美丽,姜恪嘀咕道:哎,没享受到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的豪迈啊!
进攻的号角已经吹响,早已经在金锁关蹭墙下的甬道内等待许久的雍国骑兵,瞬间一涌而出。之前的一刻,大家才知道,他们的将军,安宁公姜恪,孤身犯险,独闯敌营,去刺杀华国统帅赵青。
当兵的就是这么简单,大家之前并不怎么看得起这个新上任的将军,但就此一件事,让姜恪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焰火亮起的时候,华国的巡逻哨兵还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当那震撼心灵的马蹄声传来的时候,大家的沸腾了。
“呜~~~~!呜~~~~!”哨楼上的士兵吹响了敌袭的号角,将大部分还在睡梦中的华国士兵拉了起来,大家迷迷糊糊,耳朵里,一边是敌袭的号角,一边是战马的践踏与嘶鸣声。晕晕乎乎的开始戴甲,拿刀。
最外围的士兵,完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多人就直接死于睡梦中,更多的是来不及戴甲,来不及反抗,就失去了生命。
慢慢的,后面的将领开始集结部队,调整队形,形成抵抗,很快,带领夜袭队伍的蒙焕就感觉到了压力,不再是之前那样砍瓜切菜一般的轻松了。
而姜恪在看见华国已经从初始的慌乱中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在那些赶来找统帅的将领眼中点着了帅旗,然后,举起赵青的头颅,运足气力高喊:“赵青已死!赵青已死!赵青已死!在那些人震惊的眼神中一遍遍的高呼。
以姜恪的功力,瞬间整个营地,包括蒙焕这边都听得清清楚楚。对于华国的士兵来说,这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没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当距离姜恪最近的人把这噩耗传染出去后,整个大营都可以感受到那股哀伤。
赵青这个人虽说是王族,但是,对将士却很好,不会克扣军饷,不会残暴的对待下级,再加上,这一路走来,势如破竹,战无不胜,所有人都很钦佩这位统帅。
而蒙焕也不愧他那出身,瞬间就抓住了战机:“赵青已死!投降不杀!赵青已死!投降不杀!”趁着华国士气最为低落的时候,一边带领部下冲杀,一边喊着口号。如果等华国士兵缓过来,那就真是哀兵必胜了,或许自己这些人就要栽了。
外围,两国将士在浴血奋战,虽说华国开始有人丢掉武器投降,但誓死抵抗的人也不少。而在最里面,姜恪就成为华国将士的靶子,大家齐声一吼:为将军报仇!然后,一拥而上。
刚刚还在得瑟没有感受到赵子龙那千军万马取上将首级的豪迈,这一刻,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赶紧把赵青的首级拴在腰间(这可是首功啊,虽然姜恪自己不一定要),提刀就上。再一次置身重重敌军之中,与上次完全不同,上次那是左突右冲,杀的酣畅淋漓。但这回,姜恪只觉得游刃有余,轻松无比。
而他的敌人就感觉更加的明显了,这觉得这人就好像京城那些大画家在作画一般,飘逸潇洒,出刀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艺术般的刀法与形成的恐怖结果有了强烈的对比。
外围,华国的反抗越来越弱,投降的越来越多,而中心位置,随着姜恪身前的尸体越来越多,再向前扑的敌人也越来越少,此时姜恪再一次出声:“投降不杀!投降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