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说:人无横财不服,马无夜草不肥。
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一个人真的是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那么你大部分的可能性只能是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但对于大雍国东城长乐门的守将常胜来说,他是不甘心就在这镐京当一辈子守门人的。
今天,就在他例行巡查城墙时,一份手书来到了他的面前。打开看到内容的那一瞬间,第一想法是赶紧毁掉,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下一刻,他那沉寂已久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常胜的父亲为何给他叫常胜,不就是想让他将来能在战场上当一个常胜将军吗?但天不遂人愿,这么多年过去,别说打仗,就连江湖匪类都没有剿过。好不容易看到两国交战,结果,他常胜因为职位还有不太会钻营,只能继续守他的城门。
如今,那个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子将一个诱惑无比的机会放在了他的眼前,看着手里的书信,脑子里却是太子成功的话会怎样,不成功的话又会怎样。书心里的语气很急切,常胜看得出来,所以容不得他多做纠结。
最后,一拍桌子,去球吧!该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都说富贵险中求,他常胜咬牙决定就是拼这一把,成与不成,那就交给上苍吧!
当决定真的做出以后,倒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人常常都是卡在做决定这一步,后面做事倒是次要的。
此时大雍国的太子姜四维的内心是比常胜更加的忐忑不安,他已经迈出了这一步,没法回头了,他一个管理前线大军粮草的监军,手里其实并没有多少人马,将所有自己的心腹将领凑起来,如今也不过五千人马。
本来是准备趁着清晨城门打开之时,强行突击的,但得知长乐门守将是常胜后,姜四维觉得还是可以一试的,所以就写了一封信,他其实心里也没底,不清楚封官许愿的那些手段是否对常胜有用。
“殿下!常胜将军答应了!”送信的人回来了,激动的眉开眼笑。“他说,请殿下放心,长乐门尽在掌握!”
“弟兄们!荣华富贵,在此一举!记住!进入城门后,小心警戒!万一常胜出尔反尔,那就强行突破!前进!”姜四维激情澎湃的将佩剑使劲向前一挥。
快到城墙守卫的一箭之地时,侍卫们把姜四维围在了中间,以防不测,所幸那些羽林军对这支出现在镐京外的军队视若无睹。这时大家才算松了口气,但并不是完全放心,要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是在进入瓮城之后。
通过长长的,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有些霉味儿的甬道时,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准备刀剑出鞘,都害怕身后的城门突然被关上,给人包了饺子。
还好,在甬道的尽头,姜四维看见了那个自己所认识的常胜后,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殿下!末将常胜!听候差遣!”常胜看到姜四维后,行了个军礼,朗声说道。
“好好好!哈哈哈!希望今天的一切都像你的名字——常胜!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不要放一兵一卒进入镐京!今日过后!你就是长乐候!哈哈!出发!文峰,你带一部人马,大将军府就交给你了,去吧!”姜四维此刻是心情大好,可不是么,只要这五千人马尽快的控制了王宫与大将军府,事情就基本成了,所以也就直接把对常胜许的封侯之事说了出来。
当然,控制了城门,士兵已经进入镐城,当然需要给那位左仆射发射约定的焰火,因为需要他解决王宫守卫的问题。
却说李东阳看见焰火之后,就朝赵大总管打了个眼色,这位在王宫说一不二的大总管因为此时的境况不允许他走开,因此使了眼色,就让心腹小太监拿着自己的令牌悄悄地退出去了。
司马颙琰正在跟大宗正商议接下来的一应事宜,突然转头就瞧见李东阳看着自己笑了一下,大将军只觉得奇怪,这姜夔死了,高兴的应该是我吧,但为何又觉得心里毛毛的呢,司马颙琰摇摇头将奇怪的感觉赶走。
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那老头子唠叨,一边在心里打着算盘,思索是不是等李未一回来就行动。完全没有料到此时的他,已经身处绝境。
那边司马婧还在嚷嚷着要将那些御医统统斩首的时候,有了赵大总管令牌的姜四维就带着兵马将仁寿宫围了起来,同时,也冲进了房间,把所有人控制了起来。
看着施施然,提着剑进来的姜四维,大雍国的太子,所有人的脸上就写了两个字——惊怒!
“王儿!你干什么!你不是在铜官镇么?怎么回来了?竟然还带兵?啊?你准备干什么!看不到你的父王已经驾崩了吗?还快让这些人出去,过来叩拜你父王!”司马婧虽然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知道姜夔最爱这个儿子,所以希望可以用这个让姜四维冷静处理。
“父王!!您....这是怎么了?怪孩儿,孩儿来迟了!”姜恪这才觉得不对劲,那个小太监将自己一路引到仁寿宫,他还没来得及问,谁曾想,那个从小虽说对朝政不理不睬,但对自己溺爱无比的父王就这么去世了。一把将面前的那些碍事儿的家伙拨到一边,上前就跪在了床边。
剩下的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就等着看姜四维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而大将军司马颙琰就不淡定了,想要挣脱,但那刀刃就在脖子上,他还不想死于这些大头兵的失手。姜四维只在那里哭诉,他终于耐不住了。
“太子殿下!你这是何意?不在前线监军,转运粮草,带兵回城,已经犯了军法!如今,又兵围仁寿宫,想要造反吗?”
“造反?呵呵!是谁要造反?到底是谁要造反!啊?!我看是你大将军要造反吧!若不是我姜四维先你一步,是不是你就已经控制镐京了?嗯?!如今你看看,已经将我那没有威胁的父王解决了,是不是接下来就要收拾我,收拾在场的诸位了啊!!!”姜四维转身起来,一步步的逼问着司马颙琰,这一刻他不在把这个老人当作自己的外公,不再把这个老人当作大将军,只把他当一个把持朝政,有杀父之仇的野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