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大雍的尚书左仆射,一个大家眼中的点头宰相,以至于如果是官场新丁,估计会忽略这么个人。他几乎不存在于大雍朝堂。
而大将军司马颙琰,把持大雍朝政几十年,从王宫大院到街头百姓,可谓是家喻户晓,所有的刚刚进入镐京的官员都会被告知,这是个不能得罪的人物。
在李东阳还是一个芝麻小官的时候,司马颙琰就已经如日中天了,他深知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因此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他把自己隐藏的严严实实,从来不让对手察觉到丝毫的敌意,忍,这是无数牺牲的前辈告诉李东阳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东阳已经麻木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等到死也不能抓住对手的破绽,从而给予致命一击。这次,华国发动战争,李东阳从中抓住了一丝可以让自己翻身的机会,但很是渺茫,他并不觉得有希望。
不知道是该悲哀还是该庆幸,竟然因为华国势如破竹的攻势,让司马颙琰出了昏招,给了自己机会,估计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想着想着,李东阳就笑出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一会儿,一匹快马出城而去。
这一夜,京城的不知道多少角落在密谋着阴私之事,而到了日出之时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头滚落。
铜官镇,监军府邸。姜四维一遍遍的看着手里的信,面色阴晴不定。约么一盏茶的功夫,姜四维终于下定决心,抬头对送信之人说:“告诉丞相,一切都没有问题,只希望他得到的消息不是假的!”
镐京,王宫。就在所有大臣等待姜夔上朝之时,忽然间,掌印太监赵俊臣冲了进来,健步如飞的冲到司马颙琰的面前,焦急的说:“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王上不行了啊!王上他~~”不待他说完,司马颙琰就已经转身冲出去了。
当然,剩下的人包括李东阳都急匆匆的向姜夔的寝宫而去。这时候也顾不得礼仪了,一个个都将长袍提起,快步向前。刚刚走到仁寿宫台阶前,就听一喊声传来:“王上驾崩了!”
“王上!!!呜呜呜!!!”这个是王后的声音。
这时候,惊骇欲绝的李东阳第一反应却是观察司马颙琰的反应,因为他想起来昨夜老李对他说的话。所以,他先观察司马颙琰的真实反映。结果让他失望又夹杂着些许庆幸的是,司马颙琰真的是和他一样,也是一种对于事件突发,从而惊讶的眼神与表情。
由大将军带头,所有人都上前进入宫内,进去后,首先,就看到王后司马婧跪在床前,哭哭啼啼的,好不伤心。而旁边就是一溜太医,五体投地,体如筛糠。奇怪的是,还有一个跪着的宫女,看情形,好像比那些太医更怕。
而在龙床上躺着的王上姜夔,大家就看不见面目了,用被子已经遮盖住了。遂,大将军带领众人哭了一番,然后就开始探问情况,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王上昨夜本来是要在本宫的那里就寝的,但由于这几日,本宫身子不适,所以就没有留王上,王上陪着本宫聊了一会儿就离去了,是赵总管陪着的。”这事王后司马婧的说辞。
“大将军,奴才本来跟着王上就要回到仁寿宫了,但王上昨夜也不知是怎么了,在半道上,碰见了个宫女,就非要她侍寝,奴才没办法,就由着王上将这宫女拉进仁寿宫了,之后,奴才就回房间歇息,剩下的情况,奴才也不知道。”赵大总管气定神闲的将自己所知描述了一遍。
“大将军!大将军!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啊~~~~不要杀我啊!!”这事那个李东阳起初觉得奇怪的宫女,哭号着。
“别哭了!将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大将军皱着眉,瞪着那宫女喊道。
“王~王上,再将奴婢拉进房间后,就要~~要奴婢侍寝,奴婢不敢不从,然后....不知道怎么地..,王上昨夜特别那个.....勇猛。然后一晚上都在....那个。睡醒以后,王上还要继续,然后......然后就......突然就......趴在那里不动了。真的!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呜呜呜!”梨花带雨的半分羞怯,半分惶恐地,磕磕绊绊叙述了昨晚在这仁寿宫发生的事情。
“啊!你这个狐狸精!丧门星!就是你害死的王上!来人呐!将这个贱人拉下去,杖毙!”王后司马婧已经歇斯底里了,毕竟这是一个与她同床共枕,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男人,如今一朝未见,便阴阳相隔,伤心也是在所难免。
看着那个哭号着叫着饶命的被拖出去的宫女,李东阳觉得自己越来越靠近那一步了,本来他根本就没想着姜夔会死,更没有想到姜夔会死的这么快,但想一想,更好不是吗,真的是老天爷在帮李东阳将他的计划一步步完善。
而另一个人,司马颙琰的心情也不错,其实对于到底对不对姜夔下手,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准备等李未回来后商议商议,谁知道,这姜夔就这么死了,呵,省事了,到时候,只要将京城控制住,一切万事大吉。
一个隐忍,谨慎,步步为营。一个张狂,大意,小瞧敌人。
作为一个大将军,一个掌管全国兵马的大将军,竟然会让一支不属于自己的兵马出现,这就已经预示着他的下场了。结果注定了他司马颙琰会成为这场政治斗争的失败者,而失败者的下场,不用说,往往没有什么好的。
不一会儿,王族的宗正来了,他需要处理一应下葬的安排,以及一些为大王守孝的礼仪等等。看着忙碌的宗正,李东阳忽然抬头望向了城东方向的天空,那里出现了一朵美丽的,在白日依然美丽的焰火。
看着那朵焰火,李东阳的转过身,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或许对于李东阳来说,这个微笑,比之前人生当中的那些开怀大笑更加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