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焕,去!告诉辎重队,立刻整理好粮草军械,立刻出发,不得延误!”
“白富,命令游骑哨兵,扩大搜索范围,但不要有遗漏!”
“弟兄们!加把劲儿!赶在天黑之前到达扎营地,快快快!”
看着姜恪因第一次领军出征,从而手忙脚乱,急急吼吼的,白富竟然在心里产生了一丝丝窃喜,有一种终于见到姜恪除了外貌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之外还有不足之处的喜悦,当然,只是在心里乐一乐,不可能表现出来,该执行的命令好事一丝不苟的执行了。
作为前锋,行军的第一天是忙乱的一天,是难熬的一天,姜恪算是领悟到了当将军的不易,虽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前锋将领,手底下也只有区区两千人,但对于独来独往惯了的江湖人士来说,要将这两千人如臂指使,还真是难上加难。
姜恪没有见过精兵,不知道精兵什么样,但他觉得,自己的这两千人,绝对属于不怎么样的那一拨。就在姜恪累死累活的好不容易驻扎下来的时候。在他的直属上级。本次行军的统帅营帐里发生了一件事。
“按着表现来说,这个安宁公是完全不懂军事吧,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上头的意思你是知道的,我命令传达到了,你看着办,走了。”
“你放心吧,对付这种菜鸟,都不用我可以出手,慢走。”就这样,完成了一桩交易。
一个身患绝症的人,并不是怕死亡,而是恐惧于即将死亡的那个过程。姜恪就是这样,明明已经处于两国交战的交锋地带,但没发现敌人,不知什么时候会接触,这时,姜恪的心理非常的忐忑。
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既担心于第一次指挥的状态,也担心手下两千将士的性命,但是就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
第二日一大早,姜恪就不用维持这种状态了,只因为散出去的游骑终于带回来有用的消息了:发现华国军队。
两军距离二十里,敌方人数大概三千左右,但多是步兵,而姜恪的这一前军,却是以骑兵居多,只因为占了地利,雍国有上好的产马地区,但马多,马好不代表就有好的骑兵,所以,姜恪的一方并不占多大优势。
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让双方侦知彼此的存在,而且作为守的一方,也迫使姜恪必须应战,不能玩儿什么诱敌深入之类的。
召集蒙焕,白富以及几个副将,商议后,蒙焕提议:“凭咱们的这些兵,根本不能和华国这些久经训练的士兵相比,所以我建议,还是借着骑兵的优势,咱们主动出击,就凭着这一口气,猛打一阵,有可能收到奇效。”
结合自身以及队伍的状况,姜恪最终采用了蒙焕的提议,然后就全军整备,突击,全速前进。当然,与此同时也没有忘记向中军统帅派出信使,禀告情况。
姜恪是因为只能凭着出发以来的这口气赌一下子,而华国的前锋却是自信于自己的实力,根本不信雍国会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当然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使得这个将领知道自己不会输。
战斗就这么开始了,姜恪不是运筹帷幄的将帅,他不懂得什么是指挥的艺术,因此,自恃武力的他就自然的作为全军突击整个楔形的最前角突入敌方的半弧形防御阵。手中的长枪好似戳入败葛一般,从对方盾牌穿过后,接着在他惊恐的眼睛中捅破了他的胸膛。
第一次,姜恪见识了战场的残酷,这种杀人的方式和之前在江湖上被自己一掌拍死的人完全不同,支离破碎,鲜血飞溅,耳朵里面是声嘶力竭的喊杀声,眼睛里一片血红。
“敌军败了!敌军败了!”
姜恪只觉得刚刚开始就结束了,看着那些撒丫子就跑的华国士兵,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就在姜恪思索着接下来怎么办时,他的这些个从没有接触过战场的新兵已经疯狂了,挥舞着马鞭追赶起来溃逃的敌军,姜恪想阻止都没法阻止,只能跟上。
看着眼前不远处那些刚刚溃逃的敌军,那些本应该像被猎人赶得满山乱窜的野兔一样的敌人,此时却整整齐齐的列阵以待,姜恪终于知道了,中计了。
苦涩爬上了脸,再一回头,真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看起来是没有一丝生机了。这时候,对面过来一骑,站在中央喊道:“对面的可是安宁公姜恪,我家主帅说了,只要你愿意投降,他定会保你富贵!并且不会害了你这些手下的弟兄!”
姜恪还没有说话,围在姜恪身边的人,除了白富以外,都焦急的看着姜恪并说:“将军,不能投降啊,誓死不降!我们誓死不降!”雍国地区,自古以来就出战兵,从来就没有不战而降的,因此,虽说都是初次上战场的新丁,但都要求死战到底。
“放心!兄弟们,我姜恪不是卖国求荣的人!我不会投降的,不要担心,援兵就在我们身后,很快会来!刚刚的接触,我们已经知道了,华国的兵不堪一击!我们定能战而胜之!吹牛角!冲锋!”
姜恪用冲锋的牛角号音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同时又一次开始了骑兵冲锋,目标,华国中军大帐,没办法,四周全是敌人,没有说一眼就能发现薄弱环节的能力,那就只能选准一个方向,死战到底。
在撕开了敌军的阵型后,手中的长枪已经无法在挥舞,只能弃之而用马刀,犹如劈荆斩浪,姜恪就是那最锋利的刀。华国的这一路统帅赵青,看着那个好像利刃一样的雍国猛将,叹息了一声:“可惜了。”
姜恪听不见别人的评价,敌人无穷无尽,马刀已经换了一把,浑身都是鲜血,如果不是用布裹着刀把,姜恪估计刀已经脱手而出了,白富跟在后身后,手臂已经挨了一刀,但并不严重,除了蒙焕和姜恪,基本人人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