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黄昏,日晕绚然在天际,色泽鲜明。
亦少抬头仰望天空,即将落日,繁星蓄势待发,即将浮现,犹如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战士,时候一到,就立刻浮现出本来尖锐的光芒。
这一片土地,天然的屏障,在这里没有任何科技元素和智能辅佐,只有人与人最简朴的沟通。
他站在山顶,风呼呼地吹佛着脸庞,把他的那齐眉的刘海撩动拨弄。
他眉宇平静,眼神里的杀气却浓烈深藏。
他闭上眼睛,童年那一幕幕残忍的画面在眼前划过。
我是谁?来自于哪里?要去哪里?
小小年纪的他蜷缩在房间角落里,家徒四壁,没有灯光。
月光从窗户打散进来,淅淅沥沥,还有扑面而来的春风。
就在十岁生日那天,原本幸福开心的快乐少年,天真浪漫,俊俏桀骜,就在今天这一切都被打破了。那美丽温柔,长发飘飘的妈妈,那个高大挺拔,是律师的爸爸,这一切都是幻像,都是假的。
愤怒,颤抖和恐惧,紧紧围绕着自己。
他声嘶力竭的怒吼,也是那奋力一搏,不顾生死的发泄,激发了他的潜能,原来自己可以说话,自己可以发出声音。
亦少呵呵笑了,一边笑,一边颠,眼泪从眼角滑落,头发早已经被挠得乱七八糟,像鸟巢一般。
疯了,哭嚷着一会,他急叫,歇斯底里,他握紧拳头,对着墙面猛砸。
每一拳都拼尽全力,咬牙切齿,手指间已经开始留下浓烈的鲜血,骨头也有卡擦卡擦的声音。
疼痛,十指连心,揪心之痛。
他急得直跳脚,两腿一弯,身子一弓,跳了半丈高。
这样似乎可以发泄,找到平衡,他不停地跳,不停地跳,眼泪慢慢在收干。
就在今天,十岁的生日会上,他突然发现了异样,他天真浪漫地问着,自己出生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妈妈生他的时候有没有很幸苦?可笑的是,这样随口一问,引出了惊天秘密,爸爸和妈妈的回答互相矛盾,吞吞吐吐。
起初他也并不在意,可能是时间过去太久了。
不一会,亦少调皮了一下把蜡烛拿在手里晃啊晃,被妈妈大为斥责了一下,她脸上的愤怒超过了一般情况,她似乎很害怕这火焰,“你到底点不点,点完快点吹掉!”她用系统消息发送给亦少。
亦少心里有点小憋屈,一个人窝在旁边弱弱的玩耍。
妈妈转身去了厨房找爸爸,只有一只蛋糕孤零零的在桌子上,他抬头看一眼这个巧克力蛋糕,没有什么花纹,低头又看了看蜡烛。
圆嘟嘟的脸蛋上突然灵光一现,放佛想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好主意,邪邪的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爸爸就拉着妈妈从厨房出来,看得出妈妈的表情依旧很生气,不能平复,亦少心里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她如此愤怒。
“亦少,切蛋糕了。”爸爸发送信息。
“我还要点蜡烛!”亦少嘴巴一撅,眼神无辜,自己十年来都没有正式过过生日,好不容易,十岁算个大生日,自己拿了个主意,点了一个蛋糕,却被妈妈嫌弃到不行,妈妈说,“电子蛋糕不就行了,现在这个时代,还还用实体蛋糕。”亦少摇了摇头,分明同学们就不是。
父母对看了一眼,父亲说,“好,那你来。”
亦少拿出蜡烛的时候,得意洋洋的笑了,似乎要有什么惊喜。“我给你们表演一个魔术。”
他用左手往空中抛了一个荧光水球,球体是塑料薄膜,在上升中与气体阻力摩擦,破损。在空中,球体里的液体飞溅出来,然后亦少右手举着一个迷你火球,一拧破,里面火花四射,和液体摩擦,电光火石,火焰绚烂,如同一场烟火雨,这些烟火,点燃到桌布上,火势瞬间燃烧开来,熊熊烈火火速冉起。
这一切都在亦少的掌控之中,又稍微出乎他的意料,火势比想象的汹涌了一些,不过绝对在他的计划内。
他刚想用手中的第三个球,干冰粉,这时候,父亲却害怕的一把抽离了台布没有烧到的地方,把蛋糕要掀翻了,巧克力蛋糕跌落在地板上,砸成一滩烂屎。
火势熄灭了。
生日结束了。
父亲和母亲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转身进了房间。
留着亦少一人尴尬不已,不过三秒钟,他又灵机一动。天才的小发明有太多,亦少将电动小蚊子操控飞进门后面,想去一探究竟。
拍摄到的画面触目惊心:父亲撕下面具,从下巴最边缘处他用手一摁,整个脸蛋上的皮肤开始柔化,然后一层层脱落,皮质脱落后,是那赤裸裸的骨架,只不过这个骨架不是血肉之骨,而是钢筋铁壁,脑仁部分发出蓝色光芒,是个水晶球一样的能量源,又有气体冒出,那袅袅气流蓝色鬼烟,魅惑扎眼。
他的手是颤抖的。
小蚊子是自己最新的发明,没想到第一次实验就用到了实处,还牵引出了怎么血腥的一面。
他表情木讷,呼吸急促,血似乎都涌到了头顶。
额头上的汗不知不觉的滴了下来,落进了右边的眼睛里,他的视线模糊。
眼睛有点痛楚,那咸涩的汗珠滴入到眼睛,他用手本能的揉,揉,搓,再揉。
眼睛的疼痛越发猛烈,仿佛有眼球被火在浓烈的烧烤着,还可以听见嗞嗞嗞的声音。
自己的人生在今天被推到了一个巅峰。想想除了机器人爸爸,自己还有什么惊喜?十岁的亦少开始慢慢恢复平静,有种在炼狱中一切已经大无畏的心态。
他慢慢的走到衣橱这里,点击了下智能按钮,衣橱的表面瞬间变成镜面。在镜子面前,睁着完全没有问题的左眼,又强行睁开右眼,那种撕裂的痛拉扯着心弦。渐渐睁开的眼皮下有白色透明状的粘膜,丝丝粘连在眼皮之上,因为咸水的冲刷才掉落下来。亦少点击了下手腕的智能表,蚊子飞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停歇在亦少的左手上,吐出一根针。亦少右手拿过针,对着眼皮里粘连的白色胶状粘稠的液体开始挑,一挑一挑,如胶水凝固状的白色液体露出了边缘,他顺手用手一撕。如同被电击一样的疼痛,也就是那一刹那,撕毁过后,即没有任何感觉。
那被撕下的白色粘状,他摊开在自己的手心。
上面还带着一点点眼泪水。
他立刻去了自己的地下实验室,自己的床点击一下就立刻开启一道门,这道门通往自己的实验室,其实也就是车库改造的。
那里的试验设备应有具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来到显微镜下,将白色粘状平放在培养皿之中,通过显微镜加倍焦距观察到,白色粘装里布满了各种线路,在线路上还覆盖着薄薄一层镜片。
这是一个探头。
他冷笑着,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猎奇和意外,实在让这个生日太难忘了。
他打开显微镜旁的电脑,在那台苍老的台式机里输入了几个字。
我知道你在监视我,我知道你们的阴谋了,出来谈谈。
亦少闭上双眼,深呼一口气,回到现在。
这里上青水秀,空气清新,是全世界负离子最高的地方,依托这片神奇土地的造化,心里放佛也被洗涤了一样。
亦少心里有伤。
他站在山顶,放眼望去,不远处的桃花林已经被摧毁。
他们来了。
亦少喃喃自语道。他的拳头紧紧握我起,双眼一如既往的淡定,看不出喜怒哀乐,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