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千千万的疑问,可是当要问的时候却哑口无言,把想问的说出来有时候往往变了一个意思。
朵朵在梓潼的肩旁上服服帖帖地呆着,秒变玩具,一动不动,只有那对小红眼珠还在可怜兮兮的透露着无辜的眼神。
和梓潼肩并肩走了很长一段路,溪水叮咚声越来越近了,水流声颇为湍急。桃花花瓣散落在我的头发上,星星点点,犹如是美丽的发簪,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又是一场桃花雨扑面而来,月光通过桃花树之间的间隙打散下来,落在了我的眼帘。
静默。
我和梓潼依旧谁也没有开口。想问的很多却很难说出第一个问题,之后仿佛就如连珠炮般,战火浓重,硝烟弥漫。
梓潼会问什么?他会问朵朵是哪里来的?我和子寒是什么关系?或者他要和我达成共识,他会说发现了子健八宝之一的实验品,或者说子健和林莉之间那种不言而喻的默契?而或子墨怎么来的,是和一诺达成了什么协议?子健为什么会突然降落到这里,偏离原定航线?
我心里不停嘀咕着他会开口说的第一个问题,低头看着我们两人的影子,还有朵朵那圆润润的身影。
我们终于走到了溪水边上,溪流不深,但水势很急,在溪流后面的高山上有瀑布唰的冲刷下来,那瀑布大概有几十米高,在月光星光交错下,熠熠生辉。
“这里就是尽头了,“我转头向梓潼看去。
梓潼带起防护眼罩,手指在眼睛框上点啊点。他似乎没有想要回复我话的意思。
他不是连说话功能也失去了吧?我心里想,就随口说了。“你现在可以正常说话吗?”
他脱下防护眼罩,不紧不慢的收拾起来,拿下插在背带上的手电筒,对着天空打了三下光。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很快就收敛起了这种情绪,把朵朵从肩旁上抓下来,他的手很大,朵朵在他的手掌中蜷缩着,然后他突然把手掌一缩,将朵朵向地面上猛摔过去。
“啊!”我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叫得太大声。脑子咻一下瞬间空白,整个人肾上腺素急剧,心跳加速。
朵朵双脚一触碰到地面,后腿用力一蹬,又窜到了我的怀里。我的心被它直直的撞了一下,胸口被撞闷了。
“看到吗?它已经复原了,一只普通的兔子是不可能做到的。”他说的很冷静,我们的距离仿佛被拉开了,他又抬起头,正视着我,“那个铃铛你收好了?是地狱天牢那个老人家给你的。”
我用手抓了一下朵朵的耳朵,有点紧张,越掐越紧。朵朵被我掐的呜呜呜直叫。
我从包里掏出了那个核桃,放在手心里,把手摊开在他的眼前。
他那硕大的手掌,包住了我的手心,让我又捏起了拳头。
“这个镭射剑是认DNA的,老头既然给了你,自然是截取了你的DNA,对于别人来说,它只是个核桃,对于你来说它是利器。”梓潼紧紧的握着我的拳头,眼神里流露出失望、愤怒、又收敛起来,冷漠。“就像这只兔子一样,它也是认你DNA,无论你走到哪里,它都会追随着你。”
瀑布唰唰唰的声音不绝于耳,小溪水流咻咻咻的流,与石头不断的摩擦撞击。
“这个瀑布的上游就是纳西河。”梓潼继续说到。“子健的航线不偏不倚地降落在了纳西河的下游,我不认为这是巧合。”
我点了点头,继续瞪着眼睛听他说。
“这个瀑布帘子后面就有你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的语调,可是声音不自觉的越来越响,“你有没有相信过我?”
我被问的噎住了。他的话题转换的太快。
静默许久,一直僵持着。
他的眼眶放佛含着泪水,在月光照射下,闪烁着光芒。他的手渐渐松开,我的心也被一阵失落感包围。
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了防护镜,两个手打开防护镜,要给我戴上。
我往后退了一步,朵朵用兔牙也狠狠地嗑了我一下,咬的我手指都出了血。
“朵朵!!”我大声呵斥了它一声,同时低下了头,错过了梓潼戴眼镜的那个角度。
梓潼扑了一个空。
我抬头看了一眼梓潼,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朵朵是在提醒我?梓潼为什么要给我带上防护镜?
“你对我就这么排斥和留有戒心吗?”梓潼质问,“通过这个防护镜,你可以看到瀑布后面的环境,并且可以伸缩到等高线分布,分辨出这段地图,就是你之前筛选的地方。”
我相信背后就是我们要苦苦寻找的地方,林莉刚选取土壤做的实验很明显就是测试负离子程度的,我想她似乎也应该猜测到了,或者子健这个航线的调整就是受到林莉指使的。
“对不起,朵朵咬了我一口,“我掏出了前面飞机上拿的红色药片,贴在了伤口上,”我相信你,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抛开了儿女私情,我的回答很是果断。
我们再一次对视,僵持不下。
在另一边,林莉一群人看到了远处天空中那三道闪光灯。
林莉、梓潼和子墨三个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在大家集体集合之前,有些人似乎不再适合留在团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