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事、物,总有遇见瓶颈的时候,顺风顺水未必是最后的顺途。
子墨睁开厚重的眼皮,朦胧依稀看到了梓潼的脸,他正抱着自己,她安然地躺倒在他的怀里。
梓潼一袭白衬衫,左耳上的耳钉镶嵌着钻石,侧切的钻石表面闪烁着光芒。
子墨盯着这束光芒傻愣愣的盯着看了很久,眼眶含泪,静默呆滞。
他见子墨苏醒了,就慢慢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扶起来,或者说,推出来,生怕是要扯上什么关系似的。
“你刚突然休克了。”
“嗯,”子墨点了点,脸色依旧苍白,收敛下了自己眼眶的泪水,那金属色的眼影现在看来很累赘。“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谢谢!”
这个信息发送给了所有人,林莉收到消息后,脸上坏坏地笑了一下,朝我看了一下。
那眼神戏很多。
基本解释为,看子墨现在在献媚你的男人咯。
我无奈的撇了她一眼,又转身看了看子健。
林莉和我此时已在飞机前舱,照顾受伤的子健。
子健还在愤愤不平,眼神里是逗比的不满意,相比之下,兔子可是欢得很,放佛刚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正在手舞足蹈的庆祝,它围绕着子健转圈圈跳跃,一会到东一会到西。
子健气鼓鼓的嘟哝起了腮帮子,眼睛里燃着浓浓烈火,他猛地起身,伸直双手,一个急拍,兔子又逃之夭夭,他自己左手打右手,振动到肩旁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我手里提着紧急救援的药箱,里面有各种颜色的药水,还有各种颜色的药片。林莉随手拿了一个红色的药片往他伤口上砰的一贴,那药片就溶进了他的皮肤,慢慢渗透。那有兔子牙印的伤口迅速收敛起来,凝结成疤,脱落,一气呵成,要不是那隐隐约约的肉色裂痕,这块肌肤犹如新生和其他别无两样。
“好了,你也是,连个兔子都收不了。”林莉逗趣的释放着信息。
林莉想来对外人严肃,其实内冷外热,豆腐心肠,只是她什么时候和子健这么熟了,应该也是只有打过一两次照面而已啊。
还是子健比较逗比,让她放下了戒心。
我把药箱整理好,放回了机舱位置,本能反应,我从药箱里拿了两片红色药片放入口袋。
未雨绸缪,我总有不祥的预感。
“好了,我们来谈谈这个兔子。”林莉对着我说,她早已经发现我那会自由行动的包裹了。
子健更是一脸找人算账的样子,直勾勾的望着我。
“医药费,我不赔的”我只能笑嘻嘻的打诨过去,“这是我家兔子,我从来不出远门,它舍不得我。”说着,我一把把兔子抱进自己的怀里,撸了撸它的毛发,心里想着,你一定要乖啊。
这时飞机一个颠簸,基本是左右四十五度的翻转,我们都没有系着安全带,摔做一团。
林莉和我抱团直接摔在了子健的身上,林莉的屁股压着他那刚刚复原的伤口。又一个翻转,子健一把拉住了旁边的扶手,另一个手拉住林莉,林莉一手拉着他受伤的胳膊,另一个手拖着我,而我呢,另一个手拉着我的兔子。
后机舱的子墨和梓潼,早已经尴尬的滚着一团了。
感觉飞机刚有点斜侧时,子墨已经双手扑向梓潼,紧紧的揉着他的腰,把脸紧紧贴着他的心脏,闭上双眼,放佛世界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生有何妨死又何哀。
“大家怎么样了?”我发出触角信息的时候,忽然被弹了回来。
静默。
这种肃穆的感觉,这种可怕的寂静,我们曾经都经历过,是系统危机的时候。所有触角信息交流都被屏蔽掉了。
飞机刚刚平稳了之后,兔子跳进了我的怀抱。
子健和林莉似乎也发现了异常,他们似乎在发射什么信息,但我接受不到。
那种恐惧会蔓延进你的皮肤,一点点渗透进你的心灵,好像又一双手掐着你的脖子,深深的,用力的。这种恐惧让我害怕到无法呼吸。
林莉扶起我,她的眼神里也充满着恐惧,她还算理智,我们三个一起走到了机舱后方,想看下子墨和梓潼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