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你还在惶恐不安的时候,踌躇着某事该怎么办的时候,也许早有人早就下手改变了事情原来的轨迹,你才发现自己的顾虑就叫做多此一举。
飞机上气流颠簸,一路上起伏不定。
胃里也实在是翻江倒海,一股脑涌到喉咙口,又活生生吞咽了下去。实属恶心。
脚底下的包,在不停的前后翻滚,随时能突破那绳索的束缚。
那个包自己也开始捣腾,从里到外,这里一脚那里一拳。
林莉蹙眉,发现哪里不对,又朝我看看,我的眼神一蹙,暗示她,是我是我,别拆穿我。
此刻,子墨一副劲头不足的洋气,看来心中有事牵挂。
她默默看着窗外,手抓住胸口,越抓越紧,手指甲都要扣进肉里似的。
梓潼也发现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子墨这样了。
在地狱天牢里,当旬阳咽气的那一刻,她也是这样,越抓越紧直到跪倒在地上,仿佛有人在她的心脏上刻字,一针一针戳入心扉,植入血脉,连接呼吸。
我和林莉对视了一眼,林莉给我发了私密信息,”不像是装的?“
我点了点头。
保险带掐住了她,让她不能蜷缩身体,她想使劲熬成一团。她的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她张口用嘴巴在寻求空气,每一口呼每一口吸都很费劲,突然有一口大气喘不上,她回不上气来,一直张大嘴巴在寻找。
梓潼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过去扶住了她,让她倒在自己的怀里,他瞬时打了她的脉搏。
”她的脉搏很弱。“梓潼对我们说。
林莉也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她以前心脏有问题,旬阳帮她治好了,难道又复发了?“
”不像,她除了脉搏很弱以外,呼吸也有问题,”梓潼边说,边伸手点击了上方的紧急措施物料,一个氧气罩跌了下来,他给子墨按到脸上,“你可能要给她做下心肺复苏。”
林莉看着梓潼的指挥,翻了一下白眼,也就立马起身了。林莉和旬阳,亦少他们个个精通医学、生科,是集团里培养起来的苗子,林莉的手巧有目共睹,旬阳救子墨的事情也略有耳闻,只是亦少,听说在他们这一批里面,出手最狠也最巧,但从来没有见识过,不知道是虚传还是他从来不露相,可能我真的不了解他。
林莉左手押在右手上面,紧急按压,很有节奏和力道。
梓潼又搭了一下她的脉搏,点了点头,示意好一点了。
就在大家都围观子墨的时候,小兔子从开着的拉链这边把口子越撑越大,活脱脱挤了出来,然后在飞机上撒欢来回地跑,然后直接跑进了飞机驾驶舱。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两腿一盘,笃定的坐下了。
子健用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副驾驶位置上的白色毛团,又收到我们的触角信息,知道子墨发生了休克,他摇了摇。
这个是什么事啊?
一遍心里嘀咕着,一遍又看了一眼那白色毛团。
蜷缩成白毛团的兔子,把头窝藏在自己肥嘟嘟的肚子里,两腿一盘,两手交叉一隔。
飞机进入安全模式。
子健解开安全带,本想去后舱看个究竟,他转身之后先研究起了这个白色毛团。
吹了一口长长的气,那白色的毛柔软冗长,随那口气吹得飞起。
往左吹,左边如麦田稻草压倒一片,往右吹,右边入海浪退潮往后压。白色毛团依旧没有任何反映。
子健伸出食指,对着毛团中心,狠狠一戳。
那触感柔软还有暖暖的手感,感觉像一堆棉花,依旧纹丝不动。
子健想双手捧起毛团的时候,一阵雷声传来,兔子的肚子又饿了,它懒洋洋的抬起头,把揉成一团的耳朵揉了揉竖了起来,舒展开四肢,打了一个哈欠,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然后才转溜转溜着眼珠子,瞪着子健。
四目相对,僵持不下。
兔子起身一跃,往子健身上扑去,飞驰到他肩旁上,然后用脸蹭了蹭他的肩旁。子健被搞得痒得直得瑟。
然后,它,啊呜,猛地一口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