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亦少很简单,我可以用信息频率给他发送信息,而或是在那天电梯间或者大楼里邂逅,后者的可能性很小,因为除了梓潼的事情他几乎不下到我们这层来,我没有权限自然上不去。
左右了很久,看着时钟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的过,盯着梓潼留下的蚂蚁试验沙盘,里面的蚂蚁还在勤勤恳恳的工作,仿佛不知道明天或者今天就有可能献声科学实验,沦落到被肢解或者被麻醉的境地。脑海中还是那天梓潼无辜又倔强的眼神,犹如一个呆萌蠢动的小动物,他让哪些调查人员去看电梯监控视频,而且也可以去问下当天那四个和亦少一起的实验人员。调查人员只是冷冷的很所有发布讯息说,我们公正处理,现在要带你去实验室做测试配合调查。
他反抗,不乐意,心里委屈。推搡之间他被调查人员一个翻手就擒还注射了麻醉针,那个黝黑皮肤光头的调查人员,迅雷不及掩耳的拉开了针包,直接拿出麻醉针往梓潼脖子里一扎,世界瞬间就消停了。而后找了个担架直接把人给拖走了,我们实验室里的人围了里三圈和外三圈,大家交头接耳,眼神怪异,好像在看一场困兽之斗一样。
回过神来,我决定给亦少发频率讯息:你,好,有,事,求,见。
我用了一种很低微的语气,低到尘埃,对于亦少我是愧疚可如今又是怀疑,我心里忐忑不安,猜想着一万种他回复的可能,不,见?
你,是,谁?
也许他不记得我,也许他不愿意记得我。
拖着腮帮子,我喝了一口水,这时候突然又消息回复了,我有点紧张,甚至好端端的自己呛了口水,连忙用身边的纸巾快速擦擦了,又迫不及待的打开讯息。
阻碍讯息:发送对象没有接纳您在他的频率接受者里。
我耳边有嗡嗡声,阻碍讯息的意思就是他根本阻隔了我的频率,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接受不到。当然有一种情况除外,我把消息从私密改为公开就可以了,那也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说了啥。
自然而然,凭借我的了解,他是不会理财我的胡搅蛮缠的。
实验室的人一个个都离开回家去了。我依旧坐在实验台,呆呆的看着几个蚂蚁。
无家可归的日子里,我总是待在实验室,不过那段时间有梓潼陪伴,科学小天才总是不知疲倦的做着研究。在我上大学的那一天,回到家后,就发现一张纸条,父母说回老家去了。可是我并不知道老家在哪里,在我的记忆里是模糊的,在成长的岁月里它也不被提及,反正他们似乎有什么隐瞒着我,我去报警连警察都懒得受理。
姚金,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准备离开了,她在墙角偷偷哭了很久,梓潼是她一直追求的对象。梓潼的座位就在我正对面,我们平时面对面工作,不过极少时间相见,因为他终日俯首于实验台。姚金平时就会在他桌子上放些零食啊,或者小玩具,科学怪人的系列,一个两个三个……一排七个,红橙黄绿青蓝紫。她准备走的时候,又折返回来,来到梓潼的桌子看了一眼那些科学怪人,似乎若有所失。但依旧对坐在对面的我熟视无睹,她的心底里到底是不喜欢我的。
她随手关了实验室的灯。
或者是故意关的,
我就这样沉浸在黑暗当中,依靠蚂蚁试验箱子透露出的微小昏暗的黄光,这光的光晕打撒在科学怪人玩偶上,照亮了他们的脸庞,红橙黄绿青蓝紫,喜怒哀乐尬萌呆,做的又精致又可爱,我伸手偷偷地想去拿那个萌的蓝色玩偶,发现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
难道又是姚金?
知道我碰了她给梓潼的玩偶,她肯定又要火冒三丈,没完没了。
”对不起“我下意识的发射了信号,却发现姚金不在接受区域里面。
在我回头之前,那个身影走到了我背后,和我的距离大概不过是一个拳头,我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他似乎比我高一个头,从影子里来看,比我大一圈,身材健硕。
”不要动“那个人说话了,这个声音,是我记忆中的声音,在听到的刹那我的眼泪就决堤的流。
我含着眼泪不禁的点头,意识到他说了不要动之后,我发现自己蠢得可以,又马上摇头。
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我想问为什么父母抛下我,为什么亦少不认得我,为什么唯一待我真诚待我好的梓潼也不见了。我抽泣的肩旁在不停的微微颤动,这个人在蜷缩。
他又向我靠近了一步,整个人贴着我,硕大的手掌有利的捏着我的肩膀,我有种要靠入他怀中的感觉。
似乎这样也不能停止我的哭泣和哽咽声,我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一不小心还发出来声音,那种哽咽的喘息声。他用那双修长宽厚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巴,把我整个人靠到了他的怀抱里,我的后脑勺贴在了他的胸口,他一定是穿了棉质的衣服,贴近的时候感觉温暖和柔软,还可以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不紧不慢让人心安。
接着我感觉眼帘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慢,我渐渐的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