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放下电话后,小慧想向云展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小慧这天晚上一直不停的给任云拨电话,可始终没人接。
第二天一早,小慧又给任云去电话,任云从睡梦中惊醒,小慧责备她说:“昨天晚上怎么这么晚还不在家呢?”
任云支吾了一会说;“我有点累,昨天晚上睡得早,可能你来电话我没听见。”
小慧一听就知道她在扯谎,心里好笑,心想:“我又不是婆婆管儿媳妇,但你也别太疯玩出了格。”
这之后,小慧每天晚上都有一件事情要办,到九点就给任云打电话,一直拨到任云回家,如果头天晚上没有等到她,第二天一早一定要把她叫醒,问清楚她头天晚上干什么去啦,几点回的家。
任云心里明白,小慧一天一个电话是为什么,但是她就不愿意往那个上面想。
她想要快乐,她想跟给她带来快乐的人在一起,现在这个人她了解得越多心就走得越近,她想就让心有一个汪洋恣肆的机会吧。
云展觉得小慧这次在海口跟任云耳鬓厮磨几个月,念起了姑嫂情谊难舍难分起来,每天要给小姑子早请示晚汇报,家里那些碎事与任云絮叨个没完。
小慧的电话监督终于奏效,任云有一个星期的晚上在家呆着看看电视没有出去。小慧心想:她终于悬崖勒马了。
二、
任云让自己的身体随心而动,跟张大陆的交往就像机关枪封锁前沿阵地般的密集,从海甸岛到龙珠新城这段路上,有多少棵椰子树,树上结了多少果子,张大陆心里都清楚。如果这段路上突然负荷加大,路况变糟,肯定跟张大陆和任云的密切并往有关。
任云就像和大人捉迷藏的孩子一样,一面对付着嫂子的旁敲侧击,一面放飞着自己的心灵。
有天晚上她梦见和张大陆赤条条的在床上做爱,醒来后,她出了一身的汗,她去冲了个澡,但她始终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就像避免看见脸上微微出现的皱纹一样躲避着镜子。
第二天,任云想约海英聊天,可海英实在抽不出时间陪她,她只好放下电话,又来到陈山的公司里转转,公司里的人都在忙,她跟认识的人聊了几句话就发现自己不是站的不是地方挡着复印机了,就是错拿了别人资料当扇子扇风。
当她狼狈地进了陈山的办公室,屋子里又是一堆人在开会,陈山见她进来对她说:“你先在会议室等我,要不然你先回家。上午我肯定没时间陪你。”
陈山回到家问任云去公司找他干什么,任云说:“你公司能不能聘用我做你的秘书。”
陈山哈哈大笑,说:“现在就算了,等我的房屋开始销售的时候,你要负起老板娘的责任了。”
下午张大陆又来电话约任云,任云找借口不跟他见面。自己心虚怕见了他会脸红。
大陆问她怎么了,她用话岔过去了,只说自己头有点晕,大陆忙说要来看她。她说不用了就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张大陆也听话,一连几天没有跟她联系。
任云的心慢慢地平静了。
有一天,张大陆突然来了电话,问她身体好点了吗。
任云早忘了自己扯的谎话,说,我头不晕啊。
张大陆说要去看她。
她说不用,就要放电话。
张大陆哀求她:“我不明白,我那一点得罪了你。”
任云心想是自己心里有鬼却把气出在他的身上,想想他也挺可怜的。
任云说:“没有,你没有得罪我,是我……不想……见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任云的嗓子象久旱的大地冒了烟,她清清嗓子说:“不,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见你。”
“可是我想见你。”
“不!”
“那好吧!我等你的电话。”
可是她再也没有给他去电话。
张大陆是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一边跟老同学在椰风海韵中叙着旧,也不耽误游刃有余地做着生意。
他从陈山那儿拆借到的那笔资金,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利润。他抓的时机比较准,上的货物也和大众的胃,脱手也快,连做了几笔生意,趁着海南热情高涨的经济形势,好好地赚了一把。
陈山的那笔八十万的资金说借一个月,可是期限到的时候,他跟陈山商量了一下,想延期,利息照付,陈山答应得也算痛快。
三、
几个月后,张大陆连本金带利息把款打到陈山的账上。为了表示对陈山和任云的感谢,他做东宴请他们夫妻。
张大陆在发出邀请之前,一直考虑要不要先给任云去个电话,求她务必来赴宴。考虑再三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他跟陈山约好在潮江春,晚上七点。
到了快约定的时候,张大陆先到,快到七点的时候,陈山出现在大厅的门口,他往陈山的身后瞧去,任云在丈夫身后半步远的地方跟着,任云这天认真的打扮了一番:穿蛋青色过膝套裙,及肘的中袖,小鸡心领,腿上套一灰色的长筒袜,脚蹬一对米黄色酒杯中根系带皮鞋,胳膊上挎一黑色LV小坤包,脖子上戴的正是张大陆上次送给她的项链。她的头发改成大花向后拢起,只在两边的额角处落下一卷黑云,把她的脸庞衬的更加玲珑剔透。
张大陆乐了,但当着陈山的面不敢放肆。
他开玩笑的说:“任云你今天这一身让我想起一种水果:……像青苹果。”
任云大大方方的说:“为什么不说像柠檬?能酸掉你的大牙。”
任云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和他见面。
张大陆被任云折腾得摸不着头脑,跟他的关系像抽风一样,忽冷忽热。
任云已不是他的同学,而是一个谜,张大陆本是破谜高手,可任云不给他机会,让他永远怀着好奇心。
席间,陈山去洗手间,张大陆刚要张嘴说话,任云突然站起来说也要去洗手间,张大陆望着任云的背影心想:“有本事你永远别给我机会,别让我见到你。”
这天散席后,张大陆陪陈山夫妻到楼下的停车场,路过一楼金盛典当行门口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在几个月前,为筹措资金,曾把自己的一块劳力士金表当了。一忙乱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他算算时间好象还没过日期。
他开车回家后,打开保险箱,那张当票与许多票据夹在一起,张大陆抽出一看,还好!还有半个月才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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