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娅蕾和陈山交往的这八九个月中,她总有一种被吊着的感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以前她碰到的人和事能一眼看个通通透透。可是这次,却像是身处迷雾中,往前只能看到半米以内的事物,半米以外即使繁花似锦或是万丈深渊,她也浑然不知。
二、
陈山这次到广州办事,还要顺便去车行提一辆丰田子弹头和一辆丰田佳美,用于海口的新成立公司的商务用车。
这次重返海口,有许多人跃跃欲试,乐不可支,这其中包括徐永城和谢红,他们做得很彻底,一路陪着陈山到广州,这俩人离开南国有段时日,所以这次也算是故地重游,听听广州音乐,吃吃粤菜,润润干燥的皮肤。这些都是他们对岭南一带最切身亲切的回忆。
这次到广州提车,陈山从北京总公司带了一个司机,又从海口调来一个司机,加上身边的陈放。俩人开车,一人替换,反正到海安一夜的时间,不算长。可是事出意外,当他们从车行出来,将陈山、徐永城、谢红送到白云机场时,已没有当天飞往海口的班机,因为此时,海口机场还在限制夜航。
考虑一番之后,陈山只好决定当晚开车赶回海口。
车一出广州市,陈山就通知公司方面,告诉方经理,车到海安的大致时间。
然后又给娅蕾拨通了电话。告诉她,因为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们将开车赶往海口,娅蕾问要去接吗?
陈山想了想:“这样,明天早晨到海安后,我随时和你联系,到时候看情况再定。”
陈山放下电话后,坐在后排的谢红,问道:“陈总,刚才你是给你小老婆通话吧?我们到了海口,你一定要介绍我们认识哦,我要可着劲闹洞房,她不准恼,恼了我就跟她翻脸。”
陈山忙不迭地点头道:“没问题!随你闹。她如果脸上挂不住,惹恼谢红大姑奶奶,我就把她休了。”
徐永城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里,也许是因为身子太胖,胳膊肘架着就像坐在刑椅上,可是两只眼睛却像在审讯别人,他正皱着眉头用锉刀锉指甲,先像牙痛似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阴阳怪气地说:“听你们俩讲话——,怎么一个醋劲十足,一个底气不足。老陈的这个小老婆好像是第三者插足,棒打鸳鸯似的。”
陈山听了哈哈大笑,谢红细眉一竖,嘴巴一噘,紧攥双拳雨点般地捶着徐永城:“你真是胡诌,你真是胡说。”
徐永成是个大块头,出来了好些日子,在广州没有找到中意的按摩师,正是皮肉发紧,谢红越捶他越笑得开心惬意,谢红不解气,去掐他,可徐永城皮糙肉厚,不入手,谢红推着陈山的肩头道:“陈总——,你管不管他,他的嘴胡说八道。”
陈山身子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摇着头道:“你们俩的事情,我不插嘴,清官难断家务事。”
徐永城听了,夸张地大笑起来,他的胸腔像个大风箱,带着回音,音量极大。
谢红生气噘着嘴道:“不理你们了,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说完扔下徐永城,看车外的野景。
停了一会陈山不见动静,回头一看谢红真的在动气,道:“永城,劝劝她。”
徐永城拉着她的胳膊哄半天,谢红看火候到了转脸一个笑容道:“你们俩太小看我了,我,谢红姑奶奶经历的大风大雨多着呢,对付你们真是小菜一碟。”说的徐永城和陈山“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上半夜,他们就这样热热闹闹地走着,下半夜就都眯着眼打起盹来。
三、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车开到了码头,这天早晨码头上一片祥和,波澜不惊。海面上起了一层薄薄的蓝雾。
从梦里慢慢苏醒的陈山,双眼朦胧地问司机:“这是哪儿?”
司机打了个哈欠道:“陈总,我们已到海安了。”
现在的海安码头与九一年初的时期有些变化,
陈山点了根烟,吸两口提提神。
排在他们车前面的是一辆奥迪轿车,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姑娘,身材苗条,长发飘飘。上穿一白色小背心,下穿一件牛仔短裙,下车后边打哈欠边扭腰,完了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白背心太短露出一截玲珑的小蛮腰。
司机看见笑道:“乖乖!现成的热早餐,真是活色生香。”
陈山也笑了。可是他又想起了另一个长发飘飘身穿牛仔服的女孩子的影子。
此情此景,一下子让陈山想起多年前第一次到海安,碰到的那场台风,和那个和男朋友等着渡海的女孩子。
他不由地感叹:那姑娘肯定已不在海口了吧!这些年离开海口的人太多了。保不齐也被她的男朋友带出国,带回内地了,也许俩人早就分了手,她傍上大款了呢,这样的事情在海口太多了,也未可知。
四、
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娅蕾在梦中突然惊醒,望着窗外蟹壳青的天空,定了定神,想起陈山今天上午就要到海口了。
一看手表才刚过六点,起床梳洗完毕后,给自己热了杯牛奶,边喝边看起书来。
正看着书,电话响起,娅蕾一猜就是陈山来的电话。
此时,正是陈山下车活动身子时分。
陈山告诉她车已到海安,正在排队等轮渡。估计到海口得八点左右。
“我要去秀英港接你吗?”娅蕾疑惑地问。
陈山想了想道:“不用你来接,我安排好了,再约你到指定的地方见面得了。”
“咱们俩见一面挺不容易,到了一个城市也不能随便见一面。”娅蕾无奈地说。
“嗨!别急别急,你都等了七八个月,还在乎这几个小时嘛?我会安排的,你放心。今天晚上12点之前,你肯定能见到我一面。”陈山熟练地安慰着娅蕾。
陈山刚挂上电话,谢红挽着徐永城走来,刚睡醒的徐永城脸还有些红肿,被谢红拉着,在码头附近转了一圈。海风一吹他身上有些发冷,见陈山刚挂上电话,囔囔着鼻子问:“又给小老婆打电话呢?约好了什么时候见?”
“今天不一定有时间。”不知道为啥,越跟对方见面,他似乎越担心。
“陈总,你是不是怕我们见你那小老婆。真是太小气了。”谢红逗陈山道。
“小家碧玉,羞手羞脚的,没见过大世面,怕你们吓着她。”
“不会,绝对不会,我和任云关系不就很好嘛。”徐永城笑嘻嘻地说。
谢红知道任云是陈山的前妻,就问:“陈总就是小气,老婆从来不示人,我跟你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从没见过你老婆。”
“他这小子是傻有福气,任云长得可不是一般的漂亮,我见过的美女成千上万了,也可谓是阅尽春光无数,却不抵这小子艳福一二,任云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徐永城即认真又夸张地说道。
谢红听了直咂舌头,摇着陈山的肩头道:“怪不得你密不示人。”
陈山装糊涂道:“凑合吧!长相马马虎虎,说得过去。”
“他这小子心眼贼不地道,看任云老了,就跟人家离了婚,又去找一个更年轻的。”
说得陈山大笑起来。
五、
到八点左右,娅蕾正看书看得有点累,又接到陈山的电话,陈山告诉她,他们的车已经上了渡轮,大约半个小时就上了岸,让她现在赶往滨海大道的龙珠新城旁边的免税商场门口等他,有话见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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