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窗外往北望去,一片灯火辉煌。
健安用手一指道:“看!多象纽约!曼哈顿!”
冬艳:“你在梦游说胡话吧?”
健安又引朱兰君往西边看:“看!那边黑的就是死火楼。咳!如果再给海南两年的时间,会建设得更好。”
朱兰君道:“那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吗?就是你们海南那两年的疯狂,有多少资金扔在海南收不回来?造成多少呆账,又有多少官员被迫下台?海南房地产占压四大国有银行的金融资产累计达406多亿元,而且大部分为不良资产。现在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就是因为银行的呆帐太多,抵抗不了外来力量对他本国货币的冲击,他们的银行呆账恰恰就是前几年的房地产过热造成的。跟海南的情况有惊人的相似之处。”
健安被朱兰君批驳一番有些赧然。
冬艳、娅蕾都说那几年确实很疯狂,有一种摸不着北的感觉,赚钱太容易了,冬艳指着远处的经贸区道:“国贸号称当时海口最繁华地区,可是特别缺乏规划,……。”
健安也附合道:“确实,偌大的国贸区,竟然连个停车场都没有,那天我去办事,想去厕所,找不到停车场,又怕罚,脸红脖子粗猛踩油门往家赶。”众人都笑了,他们又望着夜色中的这座城市感慨好一阵子。
二、
从健安的房里出来,上车后,朱兰君回头问娅蕾:“你今天好像话很少,想什么哩?”
“想你们外地人是怎么看我们海南的?”娅蕾好奇地问道。
“你说呢?”
“很有意思,有一个曲折的过程。”娅蕾道。
“嗯?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健安好奇心也被挑起。
兰君和健安都很感兴趣地转过身,兰君道:“你说说看。”
“我其实……也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咱们。不过,从电视剧里可以闻到一点气息。”
“哦?都是怎么讲的,你说来我们听听。”众人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
“看九零年代初有些电视剧是这样编的:某个人犯了事,他的老板或者被他叫做大哥的人,会很仗义地给他一叠子钱或者给他开张支票说:‘健安,你去海南吧!永远也不要再回开。’”
冬艳和兰君听了都大笑起来,健安抿着嘴,冬艳道:“对!对!那一阶段的电视剧里为了增加传奇性,把海口说得神乎其神,会让一个以前一文不名的罗健安,突然从海南发财回来,扬眉吐气一番。”
健安道:“对!对!你们说这个倒提醒了我,我记得回内地后,我怀揣着巨款,我还收买了一个破落户的一幢洋房,我住进去后,我浑身不自在……,我……我后来又怎么啦?”
大伙又笑了,兰君又问娅蕾:“现在的编剧该怎么编呢?”
“现在不需要编剧了,操刀的是记者,九三年以后在公众面前披露出的重大经济案件,百分之八九十都与海南有关系。”
健安道:“我想听听我又怎么了。又干了什么好事。”
冬艳和兰君都笑了,娅蕾也不笑,认真地说:“什么民营企业主罗健安在海南非法集资多少个亿,什么国营企业的老总罗健安带着比他小三十多岁的情妇周游海南岛……”
兰君笑道:“那才几岁的孩子,这叫拐卖人口。”
健安道:“那是我闺女。”冬艳大笑不止。
娅蕾仍很严肃地说:“听我往下讲,他们过了一段销魂的日子后,又与海南的某家公司合作,在海口投下大笔资金,由于经营不善,或者根本就不经营,只为了让情妇有个地方呆着,所以都赔了。”
健安听完后,翻了一下白眼道:“我是够可恨的,我以上犯的任何一条都该枪毙。我整个一个亡命之徒呀,我从南到北,我到处惹事儿,我这不是找死吗?”
兰君笑道:“快回家吧!要不然你的命就让她给报销了。”众人大笑。
三、
健安启动车,开出不多远就进了国贸大道,健安一指外面道:“这一片就是国贸,瞧这规划的。”
冬艳指着一栋死火楼道:“把这个改称停车场。”
兰君:“不!一半改停车场,一半改厕所。要不然,健安得膀胱炎要市政府报销医药费。”三人大笑,健安抿着嘴不说话。
四、
又笑又闹够了,娅蕾回家后,接到了冬艳的电话,冬艳神神秘秘问:“今天晚上,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娅蕾吓一跳,以为她说健安的房子有什么不妥,或是凶宅,不吉利。忙问:“你看出什么啦?那房子发生过什么故事?”
冬艳听了咯咯直笑道:“你想得可真邪乎,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注意到了没有,健安的手机今晚响了三次,一次是在东湖狗肉店里,他说了两句有些烦就挂了,第二次是在车里,他说在开车,又挂了。第三次在阳台上咱们聊天儿,他跑到厅里接电话,声音很小,但是我听到了几句。他说:你先休息吧!啊?好吧!好吧!再找时间,再找时间……。后面再说什么,就不清楚了。你说会是谁,但我敢肯定,一定是个女的。”
娅蕾听了不以为然地脱口而出道:“可能是爱丽丝吧,她最近是经常给他打电话。”
冬艳一听说是爱丽丝,忙追问她怎么知道的,爱丽丝为什么单独给健安打电话
娅蕾顿时觉得失言,何苦说破别人的秘密呢,只好说:自己也是瞎猜的。
可冬艳却坚信她说得没错,因为她早就看出苗头了,就在朱兰君请客去歌舞厅唱歌那次,健安和爱丽丝大跳火辣辣的热舞,还旁若无人的跳贴面舞,跳热了竟然将衣服都脱了,都只剩下个贴身的小背心。
娅蕾像如梦初醒吃惊地问:“真的吗?我一点都没印象。”
冬艳:“那天晚上,你和朱兰君都没放开手过,你怎么注意到别人。”
娅蕾道:“别胡说,你们开玩笑那么厉害,我没翻过脸,还不是顾及大伙在一起玩,找个乐子嘛。再说那天晚上兰君并不是只跟我一人跳舞,他很照顾别人,每个人都请了,不就是见健安只顾自己乐,缺乏风度吗?你敢说你没跟兰君没跳过舞?”
冬艳也笑道:“你看,不怪别人不开你们的玩笑,你句句话里都护着他,我们也是因为他格外注意你,你们又很般配,一个风流,一个儒雅,怀着一些浪漫的想头,开个玩笑而已,你可别陷进去。”
娅蕾听了这番话鼻子一酸,眼泪滚了下来,她的脸干涩,滞到脸颊上沉沉的、凉凉的。
冬艳听出动静不对,深知玩笑开得太重道:“别生气了娅蕾,大伙没有恶意,都喜欢你,也喜欢他,怕失去你们。”
等娅蕾住了声,冬艳又道:“你看,咱们刚才是说爱丽丝和健安的事,怎么扯这么远。”
娅蕾也觉得自己毫无道理,懒懒地道:“你说怎么办?那是人家的事儿。”
冬艳道:“这得管,海伦曾经说过,爱丽丝的母亲这么信任她,让爱丽丝跟着她,她不能让人家小孩出事。”
娅蕾道:“爱丽丝多大?”
冬艳:“今年刚二十。健安已经三十多了,而且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他现在就等拿签证,去美国与老婆孩子团聚,他要是对爱丽丝的态度暧昧,把小女孩的心思挑起来了,过些日子冷不丁他走了,人家小女孩怎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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