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开庭前的旁听席上,娅蕾与麦正伦与麦正倡的家人见面,娅蕾这是第一次见到了麦正倡的妻子黄娟,黄娟年约三十多岁,虽然不很漂亮,可是收拾得干净得体,娅蕾一下子对她产生了好感,也许是两个女人都曾经爱着一个男人吧,娅蕾和黄娟一见如故,情不自禁地拥抱了一下,黄娟对娅蕾道:“刘小姐,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娅蕾伤感地说:“我宁愿不去出卖别人,只要求麦大哥能起死回生。”
黄娟怔了一下,道:“法律能给个公正,孩子他爸的在天之灵就可以冥目了。”
阿伦从今天第一眼见到娅蕾起,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还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她,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悄悄地问娅蕾:“刘小姐,你最近怎么了。”
娅蕾疑惑地望着麦正伦。
麦正伦道:“你是病了,还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瘦?瘦得只剩下两只眼睛了。本来就大,现在看着更吓人了。就剩眼眶了。”
娅蕾摸了摸自己的双颊,咳嗽了一下,苦笑道:“嗯……是……啊!前……前几个月出了一趟差,去北方,着凉了,就……就……一直都没有好。”
阿伦看着娅蕾落寞的表情,知道她也是一个经历丰富的女人,也许不认命又漂亮的女人遭受的打击更大吧!
阿伦像是嘱咐又像是安慰道:“刘小姐,有些事情该放下,就一定要放下。别让自己不痛快。生活嘛!快乐才是好的。”
娅蕾点点头,她想,自己对什么放不下呢?是麦正倡呢?还是肖焕英?还是陈山?
二、
庭审一连进行了四五天,林豪和他儿子林小平的犯罪事实在一连串的证据下,被判有罪,林豪判处死刑,林小平被判五年刑期。
林豪初听判词时,高喊:“我不服,我不服!我要上诉。”
法庭里顿时产生了骚动,娅蕾有些紧张,问阿伦道:“他的犯罪事实清楚,还有什么不服的,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阿伦道:“放心,他就是再上诉,也推翻不了杀人的事实。”
经过近一年的侦察取证,麦正倡被杀终于有了结果,幕后凶手也得到了正义的审判。从法院出来,娅蕾和阿伦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娅蕾道:“阿伦,我想现在法院的判决也出来了,咱们去麦大哥的墓前烧炷香吧!”
三、
周末,麦正伦让司机去接娅蕾,他和娅蕾一起来到麦正倡在乡下的墓地。
麦正倡的墓修建在一片绿树葱茏的山坡上,他和麦正伦的故乡就在山脚下。
麦正倡的墓虽然很大,可是却孤伶伶地面向南,正对着麦家的祖屋。
阿伦捧香祷告道:“大哥,凶手已经被审判,林豪已经判处死刑,我们替你报了仇。你听见了吗?”
娅蕾双手捧香,喃喃道:“麦大哥,你还活着多好啊!你一定不会原谅那些轻谩我的人,你会替我打抱不平,你不会看着我被别人欺负而不管吧!”
娅蕾和阿伦望着燃烧的烟火向上升起,找了一块大石头默默地坐下。
就在香烛快要烧到头时,突然在天边飘来一大块乌云,被风吹着很快就遮住了太阳,在满眼绿色的大地上投下一片阴影。接着从山边刮起一阵狂风,立刻把压在坟墓上的黄标纸吹走了。
阿伦抬头看着天空,这时,一阵谷子大的雨点掉了下来。
阿伦道:“咱们快走吧!马上就要下雨了。”
娅蕾和阿伦跑到山脚时,雨水倾盆而下。
坐在车里,娅蕾眼望顺着山体倾泄下来的雨水,心想,麦正倡孤苦伶仃地躺在这片杂草丛生的荒山上,他的灵魂在这片绿荫里穿行,找不到宁静的去处,多可怜呀!想着想着,娅蕾的眼泪流了下来,最近她的眼泪似乎格外地多,一有情绪波动,就容易落泪。
阿伦听到坐在后排的娅蕾吸溜着鼻子,知道她在偷偷地哭,再加上娅蕾最近骨瘦如柴,虽然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可一切表明,娅蕾此刻肯定处境不佳。
阿伦默默地将放在前面的抽纸盒传给娅蕾。娅蕾连抽几张纸擤了鼻子。
阿伦劝道:“刘小姐,咱们都应该想开些,人死不能复生,一切还得靠自己慢慢走过。不过,我哥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死而无憾了。”
四、
麦正倡的案件判决,还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罗健安因为知道娅蕾跟麦家兄弟的关系,所以向娅蕾打听情况。
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娅蕾极力装糊涂的样子,她告诉健安,其实她知道的内幕并不比报纸上公开报道的事实多。
罗健安想起朋友圈里流传各种各样的消息,就问:“人家传老曹被抓这件事情跟你有关,是真的吗?”
娅蕾反问道:“那你觉得那些传言可信吗?”
健安见娅蕾打太极拳,就只好说:“我知道你不想跟老麦的案件沾边,我只是问问,你不愿意提,就算了。”
麦正倡的案件虽然尘埃落定,也算是给冤死的灵魂一个交待,可是娅蕾越来越感觉内心空落落的。
她来到这个岛,已经不少年了,从二十岁到现在往三十岁上奔跑,认识的朋友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丢的丢。满大街上满眼都的烂尾楼,睁着没有眼球的眼眶,张着没有牙齿的大嘴,栋栋幢幢都在述说着那些年浮躁的财富故事。
这样的场景看多了,娅蕾心里有说不出的凄凉。
五、
许久没有跟她联系的海华打来电话,问她最近情况如何,娅蕾有气无力地说:“还好吧!”
“肺炎好了吗?”
“嗯!差不多,吃了些药比以前轻多了,不过还没有好利索。”
海华听出娅蕾好象情绪低落,以为还是因为陈山的事情造成的后遗症,不免更加自责起来。就邀娅蕾周末来家玩。
此时,离娅蕾从北京相亲回来已过去了近三个月,可娅蕾的咳嗽还没有好利索,不着急还好,只要一着急一激动,刺激了喉咙,就咳嗽不止。
周末一大早,洪川跟朋友约好去运动,等到他做完运动回家,这时,娅蕾已经来了,他一见到娅蕾就大吃一惊地问:“你怎么啦?这么瘦?快成骷髅了,比从北京回来还瘦。都是海华害的,让她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给你补补。”
洪川说的话句句刺耳,可是言言谈话语里又透着替娅蕾惋惜叹息。
娅蕾无言以对,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双颊,也确实已经能摸出骨头来了。
海华见娅蕾空洞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尴尬,她忙对丈夫又摆手又瞪眼,洪川装着没看见。
洪川看出来娅蕾跟他说话心不在焉指东忘西,心事重重。心里明白陈山这块心病正死死地压在她的心头。心里叹气摇头,心想,这个陈山到底是怎以了,平时是个挺会做人的人,为何在跟娅蕾交往这件事情上却如此低能而不近情理呢?
吃完晚饭后,仨人坐在沙发上聊天,突然洪川问娅蕾:“你从北京回来,陈山就没有再给你来电话?”
娅蕾点点头,海华直向他使眼色,可洪川不管这一套,继续又问:“你也没给他打电话?”
娅蕾又点点头。
洪川道:“咦?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他对我们介绍过去的朋友不满,也用不着用这种方式嘛!不行!我要给他打电话,把这事说清楚,刘小姐哪点不好!他根本就配不上人家,让他说明白,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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