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了那么久,我又忍不住开始鼓捣一些奇怪的东西。
在凤翔宫改建了一间简易的能冲水的卫生间,去除了我最大的一个不习惯;古代的人不剪头发,那么长的头发洗起来真不舒服,我就让工匠按我画的图纸,做了一个能躺着洗头的躺椅;虽然皇帝和我吃用的水是有专车从不远处的山中运来的山泉水,但宫中水井众多,我设计了一个人力抽压水的装置安装在宫里所有的水井上,这样既保证了水质的干净,又确保人不能落入井中。
我身为皇后,又为皇帝育养了皇长子,加上张、秦两府的势力,对于皇帝对我的专宠,朝堂上无人敢当面反对。
后宫的众多嫔妃表面上都很敬畏我,我知道其实她们恨我入骨,但皇帝对我的宠爱让她们不敢有任何表示。暗地里,肯定有胆大的用过下毒等阴毒手段,耐何皇帝和我同吃同住,将我和孩子保护得密不透风,她们一直也没得手。
在拓拨霏一系列雷厉的措施下,朝政得以改观,渐渐皇权得到集中,拓拨霏向外扩张、一统天下的野心也慢慢显露了出来。
自我出嫁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将军府,现身为皇后,更没有回去的可能,母亲也来宫中看过我一、两次,每次都要按君臣之礼相见,很是不自在。
将军府、统领府一直是拓拨霏的坚强后盾,从他成为太子到顺利登基为皇,两府可以说是功劳巨大,再加上我这个将军府大小姐的获得专宠的皇后,现在两府已成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朝中权势熏天,直接威胁到皇权。
我很是担心,长此下去,皇帝肯定会采取措施,我必须做点什么了。
风和日丽的春天,我拉着皇帝到花园散步,
“我有一个想法,也许你会觉得很奇怪,你要听吗?”
“说吧,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他一脸促狭,我轻掐了一下他,轻轻跺了下脚,转身假装不理他,他笑笑,将我转过来
“娘子请说,为夫洗耳恭听”
“你们军队的军服和头发太累赘,行军打仗没有时间也没有水清洗,一个个臭气熏天,影响军容军纪,也影响战斗力。”
“哦,你有好建议”
皇帝来了兴趣,他素来知道我的方法虽奇怪却有效,
“军队的军服应是短装,分成上衣和裤子,这样行动方便,也能节省不少的布料;而且军人的头发要剪成很短的寸头,这样的头发容易清洗,不会长虱子,且不用梳头;身上轻松了,军士们才能提高战斗力。”
“自古的习俗、祖宗的规矩,怕不是一时能更改的。”
“佛门弟子是剃头的,且武僧是短装。僧人是归依了佛门,那么军人就是归依了朝堂和皇帝,完全可以效法。一旦军人退伍,则许其留发,穿长衫。”
“你将衣服和头发的式样画给我看看”
“我设计的衣服,能让人快速穿脱,能加快军队的反应速度,光画别人是不明白的,需要我亲自去教他们怎么做。”
皇帝沉吟了一会,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问我“我送你的那么多首饰,怎么不戴,是不喜欢吗?”
我平时打扮很朴素,不喜欢戴繁重的首饰,只对玉情有独钟,一支玉簪、一对玉镯足矣
“不是的,我都非常喜欢,但是平时生活,头上、身上戴那么多东西,会又重又累的,你是喜欢我重妆呢还是像现在这样?”
“你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美丽的外表总有色衰的那天,容颜总会老去,到那时你还爱我吗?”
他无言,只是紧紧将我抱在怀里。
一连几天,皇帝都没有再提军队的事,我以为他不会采纳我的建议了,我也就很难找到机会见到大哥了。几天后,他突然宣布让我换男装和他一起去军营。
父亲、大哥带着少数几位将军早就等在军营接驾了,我们是微服来到,军士们一概不知。
制作军服的师傅早就奉命等着了。我将八路军时期的军服做了一些让古人更容易接受的改变,教了师傅们怎么做。我也带了很多用竹子做的扣子,让他们用在军服上。
找来军士,我教大哥拿剪刀将他们的头发剪掉成寸头。约一个时辰,新的军服做好了,剪过头的军士穿上新的军服,感到浑身轻松,动作更敏捷。
让穿老军服的和穿新军服的组成两队,让他们各自回帐脱衣躺到床上,以鼓声为号起床列队,结果穿新军服的快了很多。新的军服用的是竹扣,少了衣带的羁绊,穿脱更方便,且裤脚处打有绑腿,行走时不容易被钩拉。更有就是节省了布料,每套节省一尺,军队人数众多,节省的布料就相当可观了。
皇帝虽对我的古怪想法已见怪不怪了,但还是很惊叹,将军们却惊得瞪大了眼睛,皇帝命令张家军先行试点,后来的战事证明,经过改装的张家军确实更加有战斗力,皇帝才在所有的军队中推广。
我逮着机会与大哥说了几句话,“水满则溢,飞鸟尽、良弓藏,这些道理想必大哥是知道的,虽我们张家是忠心不贰的,但军权过大,瞬息能定乾坤,哪个皇帝不忌惮,请大哥思之。为了张家的未来,我会请皇帝将张家的军权分化,希望大哥能理解,并劝说爹爹,同时请约束将军府诸人,平时要低调行事,不可张狂。”
大哥低头说了声:“是,娘娘思量周全,末将代表将军府众人谢娘娘”。
大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诺诺了一会,突然轻轻的喊了我一声:“妹妹……”
因皇帝在则不能多说,随后在回宫的马车上,我对皇帝说到:“我虽在将军府只住过几天,但那毕竟是生我的娘家,府中就有不懂事的人,以为是皇后的亲戚而张狂,你为我不好怪罪,我却深知这是不好的,我刚已警告大哥,让他规束家人。”
皇帝没有说什么,我继续说到:“这次见到父亲,他确实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你就让他回家养老吧。至于是否让大哥接替父亲做大将军、掌握军权,你怎么决定都好,不用顾忌我。”
皇帝沉默着,好久才说了声“好”,我靠在他怀里,听“轱辘、轱辘”的车轮声。
我抬头看了看皇帝,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忍不住就笑了起来。皇帝问我笑什么,我忍住笑说:“哈哈,从外面看,我们是两个男人靠在一起,人家要惊掉下巴了。”
皇帝也忍不住笑了,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翻。
“就你那样,一看就知道是女人,掩耳盗铃而已。”
“你敢和我手牵手上街转一圈吗?看看大家什么反映?”
皇帝被我勾起了兴趣,果真拉着我走到街上,这可急坏了一众侍卫,紧张的紧跟在我们后面。一到街上,满街的人一看到两个异常俊俏的公子哥手拉着手,都惊呆的看着我俩,更有许多人向我们围了过来,还有的男子和女子看得一脸花痴口水都流下来了。皇帝脸都黑了,我哈哈笑着,拉了他的手,冲过人群跑上了马车,侍卫们赶紧赶着马车回了皇宫,我一路上指着拓拨霏阴沉的脸大笑着,他被我笑得无奈,拧着我的脸说到“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