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多少人用血铺就的高位!真的坐至龙椅上才知道其中的艰难无比。
拓拨霏是一个勤政的好皇帝,每天都处理政务到深夜。
而我所能做的只有养好胎,每天散散步,处理一下后宫之事,从不过问朝政。闲看雨丝、静听风铃。
拓拨霏怕我寂寞,也是最大限度的保护我,将凤翔宫的西暖阁整理出来,在那里批阅奏折、处理政务。我就在旁边煮茶、看书、或静听他和大臣们的谈话,去感受这最高的权力是怎样的去实施、国家的事务是怎样的处理。岁月静好,尤如雪中的腊梅静静的含韵吐香。
他不愿让我再操心宫中事务,但我坚持我做为皇后就要履行皇后管理后宫的职责,再说了他每天上朝后,我一人呆着也很无聊,他也就由我去了。我还是用在东宫一样的方法、规则来管理后宫,不过皇宫中事务繁杂的多,我只是管理几个大的总管,提纲携领的处理一些大的事务,按照我的规则,后宫表面上秩序井然。
我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及腹中的胎儿。转眼我怀孕有四个月了,基本稳定,我开始和拓拨霏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但他担心会影响胎儿,我告诉他没事,他才轻松高兴起来,为了不压着肚子,我们就采取女上男下的姿势,惹得他后来一抓到我错处,要我慰籍他就要这样。其实他哪里知道,女人孕期是没有****的,这样做无非就是怕男人们忍不住去找其他女人,尤其他是有三宫六院的皇帝。
在这医疗极度落后的古代,女人生孩子全靠自己,我不得不多做准备。
快到预产期了,虽然皇帝一早就找好了接生婆,但我担心她们接生方式愚昧,也担心她们另有心思。我让芸娘、迎夏、迎冬去接生婆处学习接生,同时我也将一些现代接生的方法教给她们。用薄铜片做成听筒,每天让太医监听胎心,按胎心的位置来确定胎儿在母体里的体位,到快生时基本能确定胎儿体位正常。这里没有卫生纸,没有卫生棉,也没有酒精,我就用棉布做成消毒服、床单、布垫,先用水煮过,再用太阳暴晒,准备了烈酒做为酒精使用。因为金子比较稳定,不容易锈蚀,打造了金剪、金刀、金针,准备了鱼肠线。现已到了八月,秋高气爽,我也一切就绪,就等宝宝落地了。
最怕的还是生产时,皇帝不在身边。
夜深了,一轮秋月挂在正天,清冷的清辉如水一般包围着大地,雾如轻纱如水在流淌。皇帝在灯前批阅奏折,我挺着大肚子斜躺在他身边看书。我感觉自己有些兴奋,一点睡意也没有,肚子突然有些轻微的疼痛,我知道快生了,轻轻的喊了声皇帝,“睿,我怕是要生了。”
皇帝一下紧张起来,马上要喊人,我走过去按住他的手,静静的对他说:“不要急。我需要你一直陪在我旁边保护我,你能直到我生产完都一直不离开我吗?”
他慎重的点点头,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那好,生孩子你不懂,我一切都准备好了,你要让人一切都按我的指令去做。”
“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坚定的眼神给了我无比的信心。
芸娘将我扶到东暖阁的卧房,将太医、接生婆喊到殿外候命,春月将炉火在殿外生起,放上大锅,一边烧水,一边将器具水煮消毒。
我的阵痛加剧,但我忍着没有出声,皇帝心疼的替我擦去额头上的汗,我让他到外殿等候。苏公公搬了把椅子,皇帝就在暖阁的门口依门而坐。
芸娘、迎夏、迎冬换上消毒服,并用烈酒将双手消毒,她们给我洗了澡,全身用酒消了毒,也换上了消毒服。我横躺在已铺了消毒床单的床上,阵痛一阵紧似一阵,我忍着没有喊叫,不痛的一会工夫,我就闭眼休息,实在痛得受不了了我才喊叫两声。一个时辰后,当阵痛间隙越来越小时,我就开始用力了,痛的时候我就吸气用力,疼痛间隙我就呼气休息,如此有节奏的用力,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最后,我猛的吸口气,用尽力气,终于,一声嘹亮的啼哭冲破云宵,如雄鸡唱响、旭日东升。
这时东方天边微弱的晨光将暗黑的天幕划开,天快要亮了。却起风了,淅沥的秋雨下了起来,窗前的金铃在秋风的抚摸下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伴随着清脆的哭声。
孩子大哭着,手脚乱舞,芸娘和迎冬用消毒的棉布蘸温开水擦拭孩子身上的血渍、污渍,擦干净后穿上小衣,用小棉被包好。迎夏将胎盘挽出后,将我裂开的伤口用酒消了毒,垫上棉垫,安置我在床上躺好,清理了室内的污渍。迎冬到殿外向皇帝报喜。
皇帝迫不及待的走了进来,轻轻的抱住我,
“铃儿,谢谢你,我的铃儿真勇敢!”
“孩子呢?”
头晕得抬不起来,身体虚弱到极至,此时,我是那么迫切的想见到我辛苦孕育的孩子,芸娘将孩子抱到我们面前,胖乎乎、皱巴巴的,可爱极了。皇帝小心翼翼的抱过婴儿,那不知所措的样子,就和平常百姓家的少年得子一样,好像手上抱着一个他应该喜爱又无法搞定的东西一样。
皇帝颁圣旨,“皇长子出生,东方拂晓,取名旭,大赦天下。”
旭儿是我爱情的结晶,比我的生命还要珍贵。虽有奶娘、保姆照顾,但我坚持尽量自己看护,用母乳喂养,我希望能将我的一些现代的理念从小就潜移默化给他。皇帝对旭儿很是疼爱,几次提出要立旭儿为太子,被我拒绝了,我的理由是孩子太小看不出他的才智,还有就是太子的身份会让他的成长背上很大的压力。我深切的知道,旭儿做为皇长子,快乐无忧那是一种奢侈的愿望,但我会尽我所能让他健康、快乐,充满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