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居此时一片安静,比之前还要安静,安静的不寻常,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出。
“主子,要不奴婢将小主救出来?”青衣看向位坐主椅面无表情的柒艺,轻声询问道。
柒艺没有说话,开始沉思,良久,青衣都未曾听到柒艺的回答,内心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后,青衣才听到柒艺开口说话。“去南郦阁。”柒艺起身带头走出了琉璃居,青衣和紫衣带着一群奴婢和奴才跟随柒艺出去了。
南郦阁,此时一片热闹,主位上是一名年老色不衰的妇人,犀利的目光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一身棕色富贵衣裙遮住了鞋子,端庄过人坐在椅子上,不偏不倚,不懒散,很严肃的架势。坐在妇人右边的是一身碎菊花裙娇弱百态的杨艳儿,左边的是一身碎橙橘对半图案裙傲慢的杨文月,奴婢们分站两边,大厅中心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粉色系裙子的两岁孩童,眼睛红肿,眼泪挂在脸庞,那么萌萌的脸却挂着伤心的泪痕,使得奴婢们纷纷心疼不已,却又不敢跟主子叫板。
孩童两边站着两名老嬷嬷,手持长尺,一脸凶样盯着哭个不停的孩童,手上的长尺一刻未闲的落在了孩童稚嫩的小手板上,白皙的小手片刻间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孩童的嗓门哭哑了,可位居高位的三人却一丝不忍都没有,反倒还得意洋洋的笑着,麻木的心,冷漠的笑,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残忍了,老嬷嬷也是一副很冷漠的表情,孩童越哭她们打的越重,笑的越开心。位居主位的妇人听了半天孩童哭声,觉得听够了,便用素手挑了挑坠落在额间眉上的发丝,眉间是一缕狠辣之色,不过手起手落就将狠辣之色掩埋住了,换上了一副不忍的模样。朝那俩老嬷嬷挥挥手说:“罢了,给个教训就好了。”
棕衣老嬷嬷跟随主子多年,哪里不知道主子的心思,连忙道:“周姨娘,这孩童偷了您的玉珠,就这样轻轻打了几下就算了?”
被称作周姨娘的妇人现出无奈之色:“那依容怜之见,该如何呢?”
容怜嬷嬷狠下心,双眼瞪着还在抽涕的孩童,恭敬的对周姨娘说:“依奴婢只见,应当乱棍打死。”
周姨娘眼含笑意似赞同,却装作不忍的模样,担忧道:“这......这只是一个孩童而已,一件玉器罢了,还是算了。”
容怜嬷嬷身旁的容丽嬷嬷却不赞同主子的作为,对周姨娘福了福身:“周姨娘,奴婢认为若今日不处决了这顽劣的孩童,日后若其他奴婢也生了此等恶念,那该如何是好,不如借今日之事,杀一警百,让那些奴婢们绝了这恶念。”
周姨娘深意的看了眼容丽嬷嬷,那眼神带着赞赏和兴奋赞同,却还是想说拒绝,岂料还未开口,一直默默哭泣的孩童却开了口:
“老妖破,你么装好任,就素你姜我岩性考大,装神马好任。(翻译:老妖婆,你别装好人,就是你将我严刑拷打,装什么好人。)”
毕竟是两岁孩童,说话还未清楚,被这样一闹,哭了那么久,连话也变得模模糊糊,但到底还是让众人听懂了。
周姨娘一听,气得手指甲抠进了掌心,浑然不知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