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风洋
江若水欢
零丁信子
在水一方
若我们相遇,是错误,是违背天理伦常,世俗道义,触及天法,遭两族人民的反对,那么我希望在那条昏暗小街上我永远不会……经过。因为我…不愿意成为他人口中的祸水,更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失去一切。
天依旧蔚蓝,清晨漫雨,江水涛涛,信子风飞不过属于你的港湾,只能一直飘扬,游荡,找不到……归宿。
活着,最初是为了你,后来,却渐渐迷失方向,隔着海湾,等待着流失。
眼泪的温度有530℃,只是因为外面的世界太冷,流出来的时候才会降到53℃,而为何我的眼泪会如此冰冷透彻,寒入人心,寻不到一丝温度可言。
天空很是阴沉,乌云密布的笼罩着,仿佛下一秒就可以落下刺骨的泪滴,六月,本是说变就变的天空,这乌云漫布,绝对让人想不到,这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
一辆单行出租车停在墓园外,车内隐隐女子的人影,捧着蓝色风信子交了款,推门而下,一阵不属于阴沉墓园气息传来,女子目光空洞的扫望着,洁白石阶她走得十分缓慢,透着小心翼翼,怕惊扰了他人的宁静。
停下脚步,眼晴呆木的望了许久,才发现自己竟发起了呆,望了几眼墓碑寻着记忆扫荡的印象中那个黯黑的中年男女,没有情,更没有义,都说百善孝为先,她没有善过,孝她也不想负。
白色长裙随着身体下摆,闭着眼,晃若之前的一切都在眼前不曾改变过。
模模糊糊感觉到下衣好像被拉了几下,睁开眼,带了点小迷糊,随着视线望去,它几乎要与她的纱白色长裙融为一体,呆呆的,灵动的眸子无辜的眨了眨,心下一悦,小心翼翼的抱起它,仔细一看觉得眼熟极了,却也没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只可爱灵动的小白兔。
它似乎认识她般,一个劲的往她身上蹭,无奈站起身来,双手如抱婴儿般将小白兔托住,往怀里带,却又觉得不妥,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小白兔啊。
刚犹豫不决时,身后传来声音,熟悉又陌生,如大提琴般的缓慢流出,夹杂着压迫力:“那是我的兔子。”
一丝凌乱的气息,却又在此时安动如山,从容不迫。
女子尴尬的低下头,转过头,头上带着一顶太阳帽,看不清容貌,皎洁的身段曲线,引出他的一丝熟悉感。
来得太快,去时如风,他抓不到。
“不好意思啊,我看它长得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抱了它一下。”
由于看不清容貌,安风洋依旧可以发现女子的耳根微微红了。
“无事。”想了想又加了句,“我懂。”
潮流涌动,如一阵地震来袭,还没缓过神,就已经被冲散到一旁,差点身形不稳,摔动在地,幸好一道有力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她的手里还护着白兔,以免它受惊。
一下撞击,女子不得不抬下头望眼男子,刚抬头,是映入帘的完美侧面,还来不及细看,身旁的记者的追问:“安先生,请问你每年都来祭拜江水欢小姐及她的父母,你们之间是有什么关系吗?有消息据透江水欢小姐未过世之前,你们还同居过,请问安先生这是否属实?”
一道道追问,女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用余光看了一眼另一个墓碑上的名字,一看,自己就像被雷劈一样,呆木在地,脚像生了根镶了铅钉在了甲板上,眼晴紧紧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名字,心脏就像被捆绑了,紧紧的拴在心口上,不得安生。
安风洋可以感觉到身旁的女子身体僵了僵,下一秒她手上的白兔就被塞到他手里,压低帽檐快步的挤去记者的围攻,安风洋再次被记者堵住,余光看着女子的背景,觉得很是熟悉,乌黑的头发直达腰间,却似让他产生了错觉。
心下一沉,终于正眼看去看眼前记者,锐利的眼神,让记者心下一颤:“华锦报社?如果我没记错上个月你们已经受到了一次教训了,明天我相信不会有人知道……你们的存在,识货现在给我让开!”
记者非但没让,还有一个不怕死出言说道:“安先生,你不要以为你是信息界的翘楚,就可以这样对我们,我们这是在遵守职业的要求,也是为了公司好。”
安风洋已经没有兴致对这群死缠烂打的记者说下去的打算,正准备行动时,周旁出现了一辆酒红色的宝马,记者认得她,她是沐氏的千金,难道真是她们误解了?安风洋与沐子玥才是一对,江水欢已是曾经?
记者好像一下子就失了兴趣,却也照例拍了几张照,问了几个问题,两人都没有给予明确的回答,直到守墓园的管理员来清场时,一切才恢复平静。
“不打算谢我?”沐子玥挑眉问道,眼晴却没在看他,而是在看他怀里白兔嘟嘟。倾城一笑:“嘟嘟,想我没?”
“没让你帮。”安风洋淡淡的答道,却也将怀里的兔子凑近她的脸上,看着嘟嘟懒洋洋的样子,满意的勾唇:“看来它并不认识你。”
“切,忘恩负义的小人!嘟嘟是被你带坏了。”沐子玥气结,但也早习已为常,正准弯腰重新坐进车里,安风洋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倒是可以做一回小人,秦裴……一直在找你。”
说着比沐子玥先一步进入车里,懒散的启动车航,留给了沐子玥一个黑色的车影。
秦裴……秦裴……秦裴……
这个名字跟江水欢的名字一样,已经五年没有再听过,触碰过,晃若是一场梦,醒了就成了泡沫。
“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慢步走向刻着江水欢名字的墓碑上,轻手抚摸着照片,照片上的她,青春洋溢,活泼可爱,乌黑的长发灵巧捆绑着,一脸笑脸,眉毛眼晴都好像会说话一样,闪闪发着光。
“欢子……”嘴边的话,有千言万语,数不尽的相思可言,可真正要说了,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是叫着她的名字,就晃如隔世殇。
沐子玥手触摸着照片,没有哭,只是几近贪恋的看着照片,“五年了,洋子很苦,你怎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话音突然戛然而止,目光停落在江氏夫妇的墓碑上,那里有一捧清香欲滴的蓝色风信子,上面还沾着微微水露,晶莹剔透。
无力的站起身,目光诧异锁定的盯着那捧风信子,一步……两步……三步……明明距离是如此之短,也不过才两米,可她就像走了一个世纪般,她多怕这是她产生幻觉。
蓝色风信子。
是不是她……回来了?
欢子的父母并不好,明明是亲生女儿,却因为是女孩,频频受辱,不仅如此,她家里封建迷信的程度很深,又只有一男,结局可想而知。
如果,当初欢子不是接到她父母过世的消息,就不会着急的花上她自己苦心赚来的积蓄,急忙忙的坐上飞机,最后演变成坠机的悲剧。
所以,知情者人都只是按礼俗安葬而已,并没有祭拜,看念,更别说此时此刻有一捧花出现在他们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