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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幕 梦的终结

时间:??年??月??日

地点:同盟军第二要塞,第1空间试验场,附属天文台,楼顶

事件:第二要塞沦陷

起因:由于地球可利用资源的趋于枯竭,全部国家分成以狮首为徽章的同盟与以秃鹫为徽章的联合两个阵营,彼此征战以争夺有限的资源,大战致使地球环境严重恶化,于是两方阵营首领签订了停战协议,寻找类地行星,促进技术合作并且加速研发大规模空间转移技术。

然而,由于年仅30的天才科学家雾石的努力,同盟阵营的空间技术研发的进展远远超过联合阵营。联合阵营担心同盟军先一步研发完成之后,拒绝合作并占据优势,于是对雾石的研究所所在地,——同盟军第二要塞发动突袭,同日宣布,停战协议无效。

————————

“现在怎么可能还有人呆在这种鬼地方,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士兵甲端着里昂1式突击步枪,一边爬着楼梯一边说道。

士兵乙扭了扭自己的脖子,调整了一下背在背后的泰坦重拳狙击枪,对士兵甲说:“绝对没错,那个士官倒下时,我看到这里似乎有人出现过。”

“可是,那个士官被击杀的时候,明明连一点能量光的痕迹都没有。”

士兵乙听到这里,哼了一声,面色凝重地对甲说:“你听说过幽灵子弹么?”

士兵甲看到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不禁大笑:“幽灵子弹?你FPS玩多了吧。”

士兵乙作了一个“轻声”的动作,随后低声说道:“我是认真的,据说,有一个中将级军官坐着全副武装的装甲车在前线巡查时,突然死在了车内,当时司机就坐在他旁边。死的时候,车内没有任何弹孔,车厢完好无损。要知道那辆车用的可是目前我们所能制造的最好的装甲,一般的反坦克火箭都奈何不了,但是,尸检的结果却是,他被狙击级别的能量核击中额头致死。”

士兵甲仔细思考了一番,推测道:“不会是司机干的吧。”

“说什么傻话,”士兵乙拍了拍背后的狙击枪,“你在那样小的车厢里,用这么长狙击枪,杀掉坐在自己旁边的人试试?”

士兵甲想了想,尴尬地笑着:“啊……啊哈哈……”

“杀人于无形的狙击枪,噩梦一般的幽灵子弹,砰——”士兵乙对着士兵甲的额头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然后你死了。”

士兵甲吓得直缩脖子:“哎哟妈诶……”

士兵乙提醒道:“这下信了?现在开始要小心一些了,因为快到楼顶了,他没顺就躲在楼顶的哪里等着我们呢,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两个人掀开头盔,擦了擦汗,最后确认了一下各自的枪,振作起精神,一点一点地向着楼顶前进。

楼道之中到处都是碎玻璃。混凝土墙壁被机枪射成了蜂窝,有几处楼板也从上面脱落下来,半悬在空中。楼外,爆炸声,枪声,尖叫声,越来越远,偶尔会有几辆车经过这里,卷起地上的灰尘与残渣,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楼内,除了这两个人的脚步声以外,还有架设在这里的射电望远镜,借助着应急电源苟延残喘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被能量武器攻击之后的那一股特殊的焦味。

就在他们准备爬上最后层台阶时,他们发现一个近乎完好的大型衣柜,柜门开着一条缝,露出了三件白色上衣的袖子的一角。出于谨慎,士兵甲向储物柜连续两次三连发射击,但是除了衣架掉落的声音以外再无其他动静。

“看来是我多心了,一个人怎么可能躲在这么不靠谱的位置呢。”士兵甲作了一个前进的手势,自己率先登楼。

就在士兵甲的枪口到达距离柜门不到20厘米的时候,柜门突然打开,将士兵的枪撞向士兵的右侧,同时,柜子里伸出的那一只右手抓住了士兵的右肩,向柜子这里一拽,帮士兵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士兵乙,随后,一只左手捏着一把欧姆3式电磁振荡短刀伸出来,把这个士兵刺了一个透心凉。

“是谁!”士兵乙从腰侧取下手枪准备射击,于是这只右手伸向前方握住了士兵的右手,拇指向上一伸,摁在扳机旁边的一个切换开关上,这把突击步枪的前段产生了变化,枪管上的能量聚集器张开来,形成了一个类似于伞的形状,枪托后面的显示屏上显示:切换射击模式,霰弹。

“可恶!”士兵乙一见他把枪的攻击模式换了,于是立即启动了盔甲上的屏障。

但是右手并没有扣下扳机,左手从士兵甲的背上抽出短刀,从士兵左边腋窝下方投掷出来。强力的电浆涌流一下子切开了屏障,插进了士兵的额头,像一个撬棍一样掀飞了士兵乙的头盖骨。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柜子里传来:“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如果你们多训练一下自己的心理素质,就不会有今天。”

藏在柜子里的那个人推开了尸体,从阴影中走出来,看了看他们两个的肩膀,随后捡起掉在地上的突击步枪,取下了上面的能量棒:“明明这种枪的瞄准镜自带热成像,却还选择腰射,如果再谨慎一些,死的恐怕就不一定是你们两个了。”

那个人顺着楼梯走到底,蹲下去,准备捡起地上的狙击枪,一低头,发现自己胸口的工作证被血液盖住了。

“啊呀,这可不吉利,还是赶紧擦掉比较好。”

于是他提起上衣擦了擦,露出了工作证上的名字:雾石。

拆下能量棒之后,他回到了楼上,抬出了DX22生物电刻录仪,链接在了射电望远镜上。被同伴抛弃并且失去了一切通信方法的他,还是希望能够将自己的最新研究成果发送给同盟。他打开了笔记本电脑,重新编写了射电望远镜的程序,使其能够将意识传送给同盟军的地球资源卫星,随后将电极贴在了自己的头上。然而,由于读取技术尚未成熟,无法选择性地传输,于是雾石只得选择全部读取。

这样一来,就不能够依靠普通的电磁波传输了,只能将射电望远镜的输出功率调整到最大并导入光束中,才能够一瞬间传输完毕。

现在,雾石知道,跑是不可能的了,自己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于是决定在发送之前先撂倒几个高价值目标再说。

“嗯,读取的时间有点长,这也不错,那就一边给射电望远镜充能,一边读取吧,在等待的过程中,耐心地寻找猎物。”

雾石将线圈展开,走到了楼顶边缘,残缺的半球形玻璃罩成为了绝佳的掩护。地面上支着一把狙击枪,侧面绘着一个红色的狮首,瞄准镜上写着“女妖之眼:初号”。

“虽然不是正式型,但是,用她来对付你们这些渣滓,已经够了。”

雾石趴在地上,调整了一下枪的性能,装上了新的能量棒,最后切换了一下输出功率。

最大输出功率下能够打三枪,比我们的多一枪,明明是同样规格的能量棒,真是……

雾石把眼睛凑到瞄准镜前,将准心对准了位于一支正在缓慢前行的车队中心的重型装甲车上,随后雾石将镜头倍率放大,检查了一下车子的特点,随后确认无误,把十字准星对准了副驾驶座的位置,随后开启了枪前段的限制器,开始为准备发射的能量核包裹一层黑色的有机物质——A-KEY。

这是雾石研究出来的能够扭曲空间的物质的军用版,可以在接触有机生物体的时候瞬间湮灭,将内部的能量核释放出来,杀伤敌人,在未接触时能够带着被包裹的物质穿越无机质空间,比如金属装甲或者等离子屏障,这就是刚才那两个士兵口中的“幽灵子弹”。

还有一种就是合成后就能够朝固定方向扭曲任意空间物质S-KEY,就是用来折叠空间,将空间像纸一样折起来,如果将“纸”折成Z型,那么可以大幅缩短两个物体乃至两颗恒星之间的距离,然后再配合A-KEY并对已打通的空间加以固定的话,就可以人为地创造一个虫洞,这样就可以进行大规模时空穿越,星际移民就不再是一个梦了。

到那时,距地球51光年的美丽的宜居类地行星——L51Y,将会成为人类的新家。

可惜的是,要固定已打通的空间谈何容易,至今为止,雾石的研究只是刚刚有那么一丁点进展,可能在这方面的研究需要五十多年甚至更多,因此这个星际移民计划依旧是一个梦。

一切准备就绪,雾石预判了一下车子的行进路线,随后将手指伸入冰冷的扳机,屏住呼吸。

“噗——”声音很小,而且子弹在被推出去之前就消失了。

车停了下来,几个保镖一样的人跳下车,打开车门,想抢救他们的长官。周围的士兵进入了警戒状态,举着枪开始四处寻找。

周围的石板铺的地面在之前的炮击中掀起,露出了开始沙化的地面。天上下着微雨,但是并不能阻止猎猎寒风将灰黑色沙扬起。然而无论风有多大,也卷不起被血液浸润后的暗红色的沙。有一颗石头在沙地上翻滚,似乎要写下什么,但是很快就被新铺上来的沙子掩盖掉,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也不知道那些士兵看到这样萧索的景象,会不会产生哪怕一丝的悔意。

雾石见他们开始搜索自己的位置,于是展开了安装在狙击枪枪身前面的红外遮断装置,这样他们就只能靠肉眼来找到他了。

“剩下的就没什么意思了,下一个下一个。”雾石借助瞄准镜到处查找目标,这时雾石发现斜对面的两栋楼之间的花坛里似乎躲着两个人,于是把瞄准镜拉近之后观察,先是移到了趴在地上的那一位,狙击手专用的军服,嗯,这种情况会选择趴在地上的也只有狙击手了。只见那人顶着一个附带护目镜的头盔,侧面的头发被梳向了后脑,遮住了眼睛脚。虽然衣服的后领很高,但是不难想象它藏住了一半的金色秀发。身旁的人半跪在地上,遮住了阳光,否则雾石就可以好好观赏一下她的容貌了。

一个既戴护目镜又戴眼镜,还不剪头发的女狙击手,原来如此……

于是雾石自然而然地将瞄准镜转向了她身旁的观察手,是一个年纪将近五十的老人,穿着普通的军官装,手里只有一副望远镜,腰间佩一把手枪。

“一个父亲与他的女儿……还是先杀狙击手比较好,万一我把观察手杀了,她没准会马上还我一枪的,所以……”

于是雾石将十字准星对准了狙击手。

就在雾石扣下扳机的一瞬间,突然瞄准镜被什么挡住了,等雾石拉远一看,发现自己一枪击中了飞身保护女儿的父亲。

被发现了!

她立即抬起狙击枪看向雾石所在的楼顶,她的视线和雾石的视线在瞄准镜里对在了一起。

“可恶……”

雾石急忙将射击模式切换成普通模式,就在他准备再一次扣下扳机的时候,雾石看见瞄准镜里一道闪光,赶紧抬起头,可是晚了,这一枪,直接打碎了雾石的瞄准镜与护目镜,雾石的右眼什么都看不清了。

“啊——”雾石捂着右眼在地上滚了几圈,随后撑着地面慢慢站起,于此同时,那些士兵手中的突击步枪也咆哮了起来,无数的能量核击碎了半球形玻璃罩。

雾石晃晃悠悠地走到电脑前,发现充能已完成,但是读取只完成了百分之九十。

“可恶,可恶啊,再给我一点时间!”

雾石对着屏幕大吼,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整栋楼歪过了一个角度。

这声音,是火箭炮!看来他们在破坏这栋楼的钢架,要让我死。整栋楼歪过来的话只能重新计算角度了,否则以

雾石的左手不停地敲打着键盘,对发射角度进行重新校准。

就在这时,雾石听到了第二发火箭弹发射的声音,知道天文台已经撑不住了,于是只得敲下回车键。

天文台彻底倒塌,雾石被卷入了坍塌时产生的尘埃之中……

————————

活着,我还活着……

一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在雾石的意识中。他感到自己难以移动,耳朵里有蝉鸣声,身体很冷,好像湿透了,似乎现在在下雨。他尝试着睁开眼睛,只能睁开一条缝,从缝中透过一线赤红色,在闪烁。

“大概是哪里着火了吧……也难怪……”雾石想,“可是,作为消防员,这样的灭火速率有些太糟糕了吧。”

“哦,谢天谢地,他还活着。”有个什么人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说话。

雾石感到周身有一种难以言表的麻痹感,似乎自己的手脚有一些不听使唤,但他仍然尝试着移动着他的身体。他伸出手,努力地伸到自己的眼前,摸了一下他自己的脸,感觉到异样的粘稠感,大概是血吧。他把手举到自己眼前,却大吃一惊——手上不出所料的沾了血,然而他的手臂略显纤细,皮肤光滑。

“怎么回事?这不是我的手……”

这双手太年轻了,应该属于一个十九岁上下的小伙子,而不属于接近三十岁的雾石。随着时间的推移,雾石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看见了眼前站着三个穿着奇异装束的人,两个男人用一种看着怪物的眼神打量着他,而一个女子却满眼泪痕,看得出她哭了有一段时间了。

她是谁?为什么会哭?这两个男人又是谁?

雾石勉强听到了那两个男子的对话。

“这不可能,中了那种毒,按理说基本就不可能再恢复身体意识了。”

“该不会是那道闪电吧?”

两个男子似乎在说有关雾石的事,然而雾石意识到再听下去,弄不明白的事只会越来越多。当他的视觉差不多恢复正常时,他开始环视四周,发现在他的左侧是一个大宅院,里面的什么地方着火了,有几个人提着水桶从他旁边匆匆跑过,这些人都穿着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布衣。还有几个,穿着类似制服一样的红领黑腰带连体衣服,胸口处有些坚硬的块状物,似乎里面衬有盔甲。腰带上都系着类似于身份牌一类的东西,腰的另一侧别着一把刀,刀面上闪烁着金属光泽。

“天哪,我怎么在这里?我不记得现在地球上哪里还会有这样的土著啊。”雾石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

“别勉强自己了,世卓,你好好躺着吧。”那个女人连忙阻止了雾石。

雾石当时就愣住了,自己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口如同卡了一块尖利的石头一样,不但不能说话,而且火辣辣的疼。“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他们会叫我‘世卓’?”雾石心想。

不过,比起自己曾经的家园,这里要安逸得多了。

雾石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这或许是梦吧。天文台坍塌时的情景还近在眼前,自己应该是死了。但是,缓缓恢复的知觉以及周遭的一切告诉他,他还活着。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世卓,你接着休息吧……”那个女人轻声说。

知道自己对既定的事实毫无办法,于是雾石只得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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