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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光

云高天淡。连续几日的飘雪终于迎来晴日,冬日的冷冽依然沁骨,但难得的晴天却让萧染忍不住走出屋子,迎着冷日,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在稍有人迹的街道上,16岁少年淡然又忧伤,和着寒风,尽情挥洒着不符合年纪的倔犟。一排脚印留下。正如他自己的人生。“呵呵”,自嘲的少年忍不住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抬起头好似在享受日光,又好似在等待什么,“果然额”,再也回不去了,更不知何时醒来。

很狗血的情节,穿越了,他穿越了,只是却如志摩的诗,轻轻的我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没有金手指,没有异界,没有什么神奇系统,没有幻想武侠,只是简单的带着30岁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感慨回到了16岁年华。三十年的人生,不喜欢买彩票,没见过什么大人物,更不记得自己身边有哪些大事发生,甚至M国总统哪年上台他都不知道。他只是如小人物般简单且平凡的活着,即便回到过去是每个人都希冀到来的大美好,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是说不出来的惶恐。浮生若梦,他不知道这一切是否真实,不知道何时就会如黄粱一梦般醒来。三十年人生虽然没有什么辉煌和绚丽,但总有些难以割舍的情感,每每想起,叫人心酸。对他来说,最难忘怀的是妻子,是携手相知六载,誓言共度一生的爱人。

都说这个世界离开了谁都能活着,只是人非草木,谁又能无情,更不要说那张梦里浮现多少回的朝夕相伴的可爱脸庞,“蹦,芭莎拉卡,蹦,你开心我就开心,你是不是生气了……”,无论她多么的孩子气,婚姻生活又是有多么的烦躁、琐碎,终究他们如此互相爱着,平凡的家庭,平凡的爱情,简单却刻骨铭心。

“呵”重重呼出一口白气,16岁的萧染,身躯略显消瘦,身高也只有165厘米,清新短发,刘海三角形样子贴在额头上,白皙的脸孔,清秀的面颊,时刻抿着的嘴唇,略微挺起的鼻梁,单眼皮,不大不小的眼睛,浅弯眉,只是一张因为瘦削而略微如动漫人物的脸型而显得稍微精致顺眼,有人说一白遮白丑,或许都有了吧。16岁的萧染,平凡、简单,如果没有这三十岁平凡人的思想,萧染也只是个轻舞飞扬的稚嫩少年,可如今却平添了许多沉稳,睿智抑或淡然与执着。2001年。千禧年的第一年,新世纪的第一年,没有智能手机,没有平板电脑,没有网游美剧,只有隆冬清凛,寒风吹额,少年,起首望天,难以言语。

“萧染”,一声轻音稚子的喊叫,萧染回头,邻家女孩卢瓷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一顶护耳帽,挥着手,站在雪中望着他,“额……”女孩嘟着嘴走过来,“就知道额,额,额,你属大鹅的么!”无奈,萧染笑了笑,问了句“怎么了?瓷儿”,“又叫瓷儿,能不能不要带儿化音!”“瓷……?”“哎呀,算了。”姑娘略微脸红,或许觉得不带儿化音显得好像琼瑶阿姨的言情剧,“我爸爸说这周五他要出去做考察,让你晚上过去,有些话要叮嘱你”。萧家家境中等,萧父萧母只是经营着小买卖,生活还算过得去,称不上大富大贵,三叔六舅,七大姑八大姨,就是平常人家一个,只是难得的忠厚朴实,所以生意做的还算兴旺,而萧父的人品却颇为邻里街坊赞扬,靠着这份清誉与朴实,萧染托父亲以勤工俭学的名义在卢瓷家里找了一份整理资料的打杂工作,其实,更多的是因为,卢父是萧染唯一知道的在他生活范围内的大人物——国际神秘学专家卢经玄。萧染生活的安北虽然在现代化都市中并不能算是非常发达的前沿城市,但是安北市的自然环境和宜居性却是全国首屈一指的,这个城市现代化气息全部掩藏在各种别具特色的复古建筑中,绿化面积远远超于全国其他城市,所以也吸引了无数喜欢养生的各类型人来居住。卢经玄的别墅距离萧染家并不远,这得益于萧家以及周围邻居祖传几代的老屋形成了安北最具特色的文化建筑群,所以这周围的开发也是做的相对比较好。或许重生回来,萧染也有着想要改变命运的想法,所以他来到卢家做了这份工作,美其名曰勤工俭学,感受艺术气息。其实是希冀能够有所改变。只是萧染不知道,这改变是好还是坏,抑或是茫茫的未知。

晚饭显得很丰盛,或许是卢父即将出远门,卢母特意做了很多菜。卢父50多岁的年纪,秃顶是必然,卢母却相对年轻些,夫妻二人都是一副学者打扮,虽然这是一个学者家庭,却并不严肃,老来女的卢瓷甚得父母宠爱,整个家庭充满着慈爱和温暖,一家人也并没有把萧染当做外人,或许这一个月的工作,让卢家对萧染的稳重和聪慧格外信任,晚饭吃的非常自然亲切。

“萧染,这次出去估计时间不会短,正好我的研究已经有了初步结果,楼上书房的书籍和资料你全部都按照我做好的分类整理一遍,分类我已经写好放在书桌的文件夹里,也不用着急,时间很充足。”

“好的,卢叔叔”,

“哎呀,吃饭说什么工作啊,都不让孩子吃好”卢母笑着责备了下卢父,卢父只是“呵呵”笑了声,却没有听卢母的唠叨,而是继续对萧染说“还有,最近会有我的邮件,因为临时决定出门,所以邮件来不及签收,小瓷性格跳跃,让她收拾一定会拆开看个究竟。”

“爸,我有那么不懂事么!”卢瓷不甚高兴的插嘴,拉着长音带着撒娇。

“这次不同以往,收到的物件要让你卢阿姨放到书房的保险柜里,小瓷,我也要叮嘱你,你闻叔叔叮嘱多次要千万收好的东西,你这次不能再胡闹”

“好了,好了,知道了。”卢瓷天性活泼好动,好奇心重,萧染真心不知道她的性格到底随谁,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打杂,萧染知道卢父的研究内容确实容易让人好奇,特别是在那个书房里,仿佛藏着整个国度最不为人知的神秘面,不要说卢瓷,就是萧染也好多次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一看究竟,放佛知道两个孩子都好奇一样,卢父特意说道“萧染,书房的书籍资料你可以看看,呵呵,如果喜欢,将来上大学可以做我的学生嘛”,其实,卢父也只是开玩笑,毕竟16岁的少年如何看得进去和理解那些玄而又玄的理论和思想呢。

“恩,卢叔叔,我也不大能看懂,有哪些资料需要特别注意整理么”

“你这孩子,直接问我哪些重要材料不能看不就结了,呵呵,我的研究已经初步有了成果,重要资料我都带走,家里都是些旧稿,你就是看了也总结不出什么,哈哈。”卢父心里知道,这孩子是在避嫌,心里禁不住对萧染生出更多赞赏。“不过有些资料上的内容,你权当是在看故事,不要当真”临了卢父说了一句,这让萧染产生些想法,或许是些神秘事件也说不定,卢叔叔应该是怕自己心里惧怕吧。大人们普遍都认为,十六七岁的少年,心思能成熟到哪里!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年有着一个三十岁成年人的思维。

安北的夜晚,又洒起小雪,路灯下,带着莹莹光辉,纷扬而下,仿若梦里仙乡。或许这一刻的安北更具北国韵味,儿童,少年少女,夜归的上班族,饭后散步的老人,都在这美丽的特色城市驻足,或欢笑,或停留,夜归的车辆也缓缓而行,这一刻,归来的少年,终于确认,庄周化蝶,再也变不回初蛹,重启的人生,终于迎来新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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