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还想说些什么,见秦舞川已经来到门前,只好闭口不语,紧跟其后离开了茅屋。
两个人走出了几里路,秦舞川放慢了脚步,张宇追上秦舞川,低声道:“师弟,我师父真的没事么?”
秦舞川道:“这个黄衣人不会害智道子前辈,他是有目的的,若是猜的没错,智道子前辈很快就会回到吴府,咱们就先回去等候吧。”
张宇原本也是比较聪明之人,但是他心中惦记着师父,难免有些分了神,一时间也猜不透那黄衣人到底要将师父怎么样,他的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秦舞川道:“急也急不来的,那个黄衣人不简单,单凭茅屋前的阵法而言,你我想出手救人也是无能为力,他既然想要那六福图与忘忧清乐集,就不会伤害智道子前辈,那幽灵教如此诡异,黄衣人不想多树立敌人,放心,智道子前辈很快就会回来吧。”
张宇问道:“那我师父是不是已经脱险了呢?”
秦舞川道:“具体的不清楚,不过仔细的想想,智道子前辈是没有危险的,若是那黄衣人要与咱们为敌,我想此刻他应该会挟持智道子前辈前去吴府,逼咱们交出六福图与忘忧清乐集,而不是这般与咱们商量了,话虽然是如此,但是眼下的情形我也不能完全明白,心中还有很多疑问,还是回去请教师父与师伯,让他们分析之后在做决断吧,毕竟咱们的阅历与经验都太少了。”
张宇道:“按照师父留下的暗记,师父应该就在那茅屋之中,别的事情我可以不问,但是我师父的事,作为弟子一定要弄清楚不可,不然我的心一刻也不能放下。”
秦舞川叹了口气,道:“张师兄,咱们几人虽然修行的时候,不能经常见面,但是我们的造诣在同辈人中,算是佼佼者,师父、师伯、智道子前辈、李师叔、白前辈,心中是多么期盼我们几人能为世间正义出力,可惜我们运气太差,刚入江湖就遇见了一等难以应付的高手,但是咱们又不能算是太差,因为这些人,就算别人一生都可能见不到。”
张宇道:“世道如此,你我等年轻人是躲不过的。”
秦舞川道:“张师兄,你比我早出山两年,阅历也比我多一些,刚刚的黄衣人,能猜出是什么人么?”
张宇道:“他蒙着面,还改变了声音,很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我看不出来。”
秦舞川道:“很多人善于伪装,而且方法都大致相同,无非是人皮面具、药物易容、或者法力高强的人,扭曲了五官,但是那黄衣人却是用手帕遮面的。”
张宇道:“男儿顶天立地,若非情非得已,是不会将自己的脸遮起来的,哪怕是脸上有疤痕。”
秦舞川道:“师兄可瞧出那人的衣服很不对么?”
张宇道:“这个,我还真没有看出来。”
秦舞川道:“一个人想隐藏自己,无非是能隐藏武功法力、杀气、眼神等,但无论怎样隐藏,自身气度、威严是无法彻底隐藏的,那人虽然一身肥大的黄衣,但是言语间还是有一种很大的气场,证明了这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而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或者就是大门派的管事人,他遮起来脸面,应该是想配合他的行动罢了。”
张宇道:“行动?”
秦舞川道:“他的衣服与他的气质完全不同,而且还刻意这样的装扮,一定是有用心的。”
张宇点点头道:“师弟这样说,也是很有道理的。”
秦舞川道:“他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身份,来自何处,所以蒙着脸。”
张宇道:“幽灵教中很多高手,包围吴府中的高手更是很多,这个人能够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杀死杀伤幽灵教众多好手,这一身的本领,真是惊人呢,按照这样推算的话,他一定是大有名望的人物。”
秦舞川道:“若是大有名望之人,又何必费力的隐藏身份呢?”
张宇道:“没错,威震天下,名动世间,扬名立万,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梦想,他竟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这份视名利如粪土的作为,真是不让人理解。”
秦舞川道:“若是怕日后有麻烦,他就不会出手对付幽灵教了,何况这趟浑水是越来越深。”
张宇道:“秦师弟,他还有别的用心么?”
秦舞川道:“用心是有的,他们不愿意暴漏身份,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就是为了那别人不知晓的目的。”
张宇缓缓的吐了一口气,道:“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秦舞川道:“应该不是咱们的敌人,他的实力明显在我们之上,伤了那么多幽灵教的好手,逼得他们撤离这里,若是咱们的敌人,恐怕会为了目的而直接杀进吴府了吧,我相信他们能做得到。”
张宇道:“这样厉害的人物,谁又能指挥他们呢?”
秦舞川道:“咱们这二十几年来所见所闻,都没有这几天加起来诡异的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张宇点头道:“是的,这几年,你一直苦练武功法力,我跟着师父暗中游历世间,惩奸除恶,虽然见过不少怪事,但也没有这样朝夕数变的事情发生。”
秦舞川道:“当年师父师伯等几人合力剿灭了鬼影会,世间暂时平静了二十年,但是白海峰前辈说过,过于平静,是在酝酿着更大的灾难,暴风雨前都是很平静的,如今这暴风雨已经开始了。”
张宇道:“秦师弟,这么多年来,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但不知道该不该问。”
秦舞川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张宇道:“你知道?”
秦舞川道:“你是想问白前辈与李师叔的事情吧。”
张宇吃惊的看着秦舞川,道:“你怎么会知道?”
秦舞川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很早以前我就已经看出来了,也在我的心里打了个结,白前辈是长白山的首座,心里装的是世间安危的大事,这般儿女私情,他又岂能放在心上?而李师叔对白前辈是一往情深,真是让人心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