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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狭路相逢

长铭收刀之后,连忙命人清扫道路,处理掉这一路的血迹尸体,洛江红也一并来帮忙。

“洛主事若是不喜欢,还是莫要勉强了。”长铭连忙阻止他道。

“大人言重,下官虽然不及诸位英勇善战,但也希望能尽绵薄之力。”洛江红连忙行礼解释,长铭便也不再推脱,毕竟尸体数量太多,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只要洛江红别看见尸体就吐隔夜饭就成。

“可有谁受伤?”长铭问楚广良。

“只是些许人受了皮外伤,下官已经让他们敷药,营长不要担心。”楚广良一本正经地回答。

长铭点点头,却发现楚广良的目光好像在自己手上的横刀上来回打量,还未等他开口,楚广良便问:“这刀似乎好用些?”

“没错,这刀要重一些,在马战之中砍杀更加威力。”

不仅如此,就算这刀对于长铭步站而言有些沉重,但必要时候,长铭只需要将此刀一分为二,就能得心应手。

“这横刀有名字吗?”

“天下飞霜”,长铭将刀横于楚广良面前,笑道:“你就先帮我拿着,我去同他们一起打扫了。”

楚广良简直大喜过望。

甘仪还未等甘标出声,便一把抢过他手上的书信,草草扫过以后,眉头深锁。

“大哥?”

“他们找不到顾小舞一行,连夜策马也未曾追上。”

“这是怎么回事?人间蒸发不成?”

甘仪摇头,沉声道:“只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甘标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无暇多说,你快修书两封,一封给崔城的陈传参将,沿长江东下,去陵城城郊的古战场拦截第七营众人,兵不在多而在精,第七营众人随意放去,必杀李长铭;另一封给江城的徐友参将,请他带上数十人,轻装简从,前往夏城城郊与寇匪山寨的小路上,截杀顾小舞。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必须死。”

甘标二话不说,便冲出门去写好书信,令人快马加鞭送往崔城和江城,又匆忙赶回,对甘仪道:“我已经命人骑上千里良驹,将信件送出。”

甘仪听闻好似松了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

“但是这真的能拦截到他们吗?他们分开行动了?”

“李长铭以攻为守,并未躲避我们派出的杀手反而全数杀尽,这是他在以七营为诱饵,招摇过市,声东击西,所以为了保护顾小舞,必然两人分头行动,他另外谴人随行守护顾小舞。顾小舞此行为平寇南下,就算寇匪之祸令人望风而逃,她也一定会走那条路,打探消息,况且由夏城往山寨的路上,必定人烟稀少,实乃地利。”

“那李长铭呢?陵城那个古战场我素有耳闻,说是不祥之地,寸草不生,他为何会走那里?和百姓一同大道而行不是更好吗?”

甘仪胸有成竹地笑道:“没错,和百姓同行,我们可能有所顾虑,不敢动手,但是李长铭也会想到,万一我们无所顾忌,就要连累无辜之人,逸景扶持的营长,必然不会这么做的。”

甘标似懂非懂地点头,后犹豫地问道:“我见大哥很是喜欢那个叫李长铭的绛元,真的要杀了吗?抓回来献给大哥不是更好?”

甘仪横了他一眼,冷笑道:“本相在那天相府晚宴之后,再也没给他送过礼物,只因为那天一场小打小闹的武斗,我便知道,这人不可收服,既然如此,只能杀了。”

蓝莫前往宣武阁见逸景有事相商量,正要告辞离去,却听闻七营长的书信到了。

“大军长怎么了?七营有人伤损吗?”

“没有”,逸景将文书收起,道:“反而李长铭处理的很漂亮,两次剿灭杀手而不伤己一人。”

“那为何不见军长开怀呢?”

“甘仪是何等人,即便一开始甘标干了件傻事,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甘仪无论如何都要除掉他们,否则圣人知晓,恐怕就更难了。”

蓝莫沉吟道:“军长是说……他可能会派出更有力的心腹……”

逸景点点头,转身去取来一份地图,细细查看,随后拿起纸墨毛笔,奋笔疾书,同时对蓝秀说道:“本官可能这几天会突然离开涧河谷南行而去,若是有人来报,说寻不着本官,你便代理宁武事务,再为本官上奏圣人,就说本官家中突发急事,母卿病重,本官实在牵挂,不及细说便离去,归来之日自当请罪,请圣人宽宥。”

言罢,也写好了文书,拿起身边的军长印鉴按下,交与蓝莫。

蓝莫双手接过,问道:“须得大军长亲自前往?”

“难说,且不动静,以观后来。”

夏初之时,已经有了些暑气,即便眼下夕阳将落,还是如火烤一般,行晟正百无聊赖地给池塘里的锦鲤撒些吃食,他身后另一个少年正在满头大汗地拿着折扇折腾。

少年着一身深色常服,头发高高束起,面容英武非常,却又能看出几分小孩子脾气,眼下却什么都没说,就是瞪着池塘里的锦鲤。

行晟终于无可奈何地叹道:“行朝,你别扇了,心静自然凉,你这般呼扇下去,就得汗流浃背了。”

行朝“啪”的一声收起扇子,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将长发不松不紧地绑在背后,一派懒散悠然,不由得道:“你不热吗?”

行晟笑而不语。

“小的见过大少爷,二少爷。”突然有小厮上前来行礼,双手将一个信封奉上,道:“宁武的大军长给大少爷来信了,说是十万火急。”

行朝瞪大了眼睛,诧异道:“居然是逸景大人,大哥一认识他吗?能让我见见他吗?”

行晟一听他喊自己“大哥”,莫名觉得头疼,只得无奈白眼道:“父君寿宴之时,他不是也在吗?”边说边快手拆开了信封。

行朝咕哝道:“我这不是那天没走动也不说话嘛……”

他还欲开口同行晟说点什么,对方已经如疾风一般掠过他身边,连衣角都捞不到,吓得他连忙一路追去。而行晟已经简单打理好行装,牵了马匹准备出门。

“这是怎么了?”

行晟翻身上马,不及解释,便道:“事态紧急,我必须南下一趟,为我回禀父君和母卿,旁人若是问起,你就说我去给你买夏城的云片糕了。”

行朝目瞪口呆地看着行晟扬尘而去,后知后觉地喊道:“我什么时候喜欢吃那种东西了!”

“往城郊古战场而去?”郭修惊呼了一声。

长铭作于桌边,桌上摊开这一份地图,淡然回答道:“不错。我们杀伤之人已经超出了之前那杀手说的数量,恐怕对方已经将老底都翻出来了,如果还有剩余杀手,在我们夏城之前,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想必也不会罢手,如果对方打算罢手,我们也可顺利抵达夏城。”

“可是如果他们追上来,在城郊古战场人烟稀少,我们更容易被偷袭。”

洛江红沉声反驳道:“但是如果不走这里,他们动手之时便伤及良民。况且我们行军不慢,对方要想一队人追上来还在古战场和我们交锋,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时间紧迫,人马劳顿。”

此言一出,大家皆沉默地看着洛江红,这让洛江红尴尬不已,正欲行礼赔罪,却听长铭道:“此言得之,本官也正是此意。”

众人彼此看了一眼,也齐齐点头答应了。

眼见众人离去,长铭正要收拾地图,却见洛江红颇有兴趣地研究,便出声提醒:“洛主事?”

“呃……”洛江红慌忙起身行礼,道:“下官唐突,,只是想斗胆借营长的地图一用。”

长铭瞄了一眼地图,再看看他,挥手道:“拿去吧,明日还来。”

洛江红千恩万谢地卷起地图,感慨道:“我见营长身上似有好些地图,想来都是为了从王城往夏城做准备的,当真缜密,下官佩服,只是不知道这些地图从何而来?”

“大军长处留有这些地图,我请人连夜依照画好带来的。”长铭面色平淡地饮茶。

陵城城郊几十里处,有一处古战场,人烟稀少,只有日暮时分能听到乌鸦归巢的叫唤。

传闻此处在数百年之前,曾经有过一场大战,已经不再有人记得这究竟是谁和谁的战场,只能想起此处白骨森森,鬼气凝重,人入之则一病不起,故而许多来往于陵城与夏城之人,不愿涉足此地。

长铭勒马于前,举目看着人烟荒芜之地。

这看似一马平川的地方,其实倒下了无数的断壁残垣,一望无际,其上似乎可见血迹斑斑,百年来的风吹雨打都洗不去明日的哀鸿遍野,连土地都斑驳不堪,好似多年的沉浮让往昔的伤痛逐一浮现,长铭难以确定土里那些若有似无的白点究竟是不是森森白骨。

战旗交错斜插于地面,好似三军迎风而立,已经看不清是谁的旗号谁的威名,旗杆却依旧笔直挺立,就像是一个早已忘记自己在等待谁的军士,最终只记得等待。

楚广良道:“这里到处都残砖烂瓦,就算步行也要周折一番,实在不适合马战。”

“只能步行通过这里”,长铭拧眉,回身吩咐众人:“牵马步行,若有意外,借这些房屋之用,不可恋战,速速逃去。”

众人简单应是,纷纷下马。

长铭看了洛江红一眼,道:“既然主事不善于武艺,还请千万紧随我们,莫要走散了。”

“下官理会得。”

众人沉默地牵着战马在破旧的屋舍之间穿梭,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血腥味,让长铭不由得四下警惕地张望,忽而似有微光闪过,稍纵即逝,只是在眼角留着不寒而栗的气息,长铭连忙示警令众人小心。

眼下已经走到了古战场的中段,在天边可以看到蜿蜒向前的路段,而他们却像是秋叶难渡沧海。

仿佛长铭的示警成了下令,七营众人才握紧武器,就眼见那些房屋的缝隙中箭矢锋芒毕露,其整齐划一地披风而来,似乎要将这些砖瓦尽数碾成齑粉。

“背对而战!”长铭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抽出兵器,默契十足地背对背而立,掩护彼此,将箭矢打落在地,奈何敌人潜伏于砖瓦之后,无法就地反击,就连长铭也被流矢命中走左手,被他自己眼明手快地一刀削掉箭尾。

这一批的箭矢已经放完,转而陷入寂静,长铭再度下令道:“抢攻!突围为上!”

原本背对而战聚成一团的众人立时分散,如水滴落于地面一边四下飞溅。

长铭矮身在地上灵活地翻滚了两圈,便已经贴上了前方的墙壁,在对方的盲点之中,随后快步贴墙而行,于兵荒马乱之中绕到了后方。

偷袭放箭之人,身着杂乱不整的衣裳,手上确实统一的长弓作为武器,个个双目有神而身躯强壮,长铭略一皱眉,便挥刀迎上。

对方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不待多话便自长铭两边以弧形围攻而上,长铭一眼看出他们试图围攻自己,便急忙后跳一步,将天下飞霜的刀穗猛力一抽,持双刀在手。左腿后退一步,右手一刀劈下,围攻而来的敌人正欲举刀抵挡,却不想天下飞霜那一刀便将他的长弓当中折断,即便他瞪圆了自己的双眼也未曾看清自己身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便死不瞑目了,又再退了一步,将短横刀顺手自腋下穿过,刺入偷袭者的胸膛。

原本意图合围长铭的敌人立时目瞪口呆,半响才反应过来。然而他们使用长弓,作为远程武器在近身相搏之时难以派上用场,手忙脚乱地想起应该再次搭弓射箭,早已被长铭抢到前面,横斩一刀而过,连带长弓着一起,将他们的喉咙切断。

长铭松了一口气,忽而又听到背后有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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