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嘀嗒,嘀嗒……”一滴滴水落在凹陷的水坑中,敲出了清脆的声音。
“昊龍,昊龍……”一枚女子卧在地上。秀眉紧皱,似乎在挣扎什么。
“梓。”一只带着叶形翅膀的小人急忙飞过来,用她的小手抚摸女子紧皱的眉心,“梓,梓,醒醒……”
女子的眉心缓缓松开,双眸也徐徐睁开,一双赤瞳镶在秀眉之下,晶莹的泪水水划过脸庞。她是梓凰,在这个有边界的黑穴中封印了上亿年,不知何时可以出去……
她站起身,托着长裙走到了那棵老树下,纤细的双手抚摸着那粗糙的树皮,垂下额头倚在树身上,“梧桐,还要过多久,才可以看见昊龍,见到母亲,见到太阳……”
语落,朱唇微合,泪水划过,落树根上。
空中的铁链环成铁球不时地发出鸣叫,不,不是铁球在叫,而是铁球中的蓝莲在发出微弱的鸣叫声,它要离开,离开这个铁球,带着梓凰离开!
只是铁球上的那道明黄色的封印打破了一切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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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硕,你相信世上有龙吗?”柳翼一身灰色风衣,下身一条牛仔裤,手拿平板,面对正在玩网游的雷硕。
“龙?谁知道呢。”雷硕打完一盘游戏,摘下挂在脖子上的耳机,理了理一身的白色衬衫,拖着黑猫图案的拖鞋走向厨房的冰箱。
“反正我信了。你想想,在十二生肖中,为什么古人没事只虚构一个龙的生肖呢。”柳翼转身坐在了沙发上,登上百度,找到了关于龙的报道。
雷硕从冰箱中拿出两瓶牛奶,扔给柳翼一瓶:“有是有道理,可这种说法,也没有太多依据。在古人的描述中龙成蛇身,有鱼鳞,可腾云驾雾,可龙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不利于它飞行,它又是怎样飞起来的呢,所以龙极有可能是虚构的。”
“如果龙的体内真的有像小说里所说的内丹啊之类的呢?”柳翼对雷硕道。
“噗!这怎么可能!”雷硕险些把牛奶喷出。
“那那些古中出现的内丹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雷硕顿了顿,是不知该说什么。
“还有,营川的坠龙事件,1934年的《盛京时报》中也有类似报道。”柳翼将手中的平板给雷硕,继续道,“如果真的没有,那这些证人,这些骸骨,这些报道,又是什么呢?”
雷硕看着手中平板上的显示的报道和那些图片一时愣住了。
“叮咚。”雷硕手中的平板忽然跳出一条消息,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是小雯的视频信息。”雷硕坐到柳翼的旁边,将平板放到了茶几上。
“雯雯?是有活动了吗?”
“应该吧。”雷硕一边应着一边打开了信息。
“嗨,哥,雷哥。你们知道吗,太行山一带最近经常有发出奇怪的声音,这次团队的任务就是进入这一带进行调查。”柳雯在视频中显得有些兴奋,“机会难得,这次我们可以接受这个任务可是百年一遇,三日后,我们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的正门口集合。不见不散!对了,林曦也去哦。”
“太行山一带……对,确实有,前两天听见研究院的长辈在谈论,没想到这次的任务可以让我们团去。”柳翼豁然一笑,摆明了一定要去。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雷硕与柳翼默契地互击一拳,“收拾东西去吧。”语落,两人便各自回房了。
三天后,柳雷二人来到了浙大门口,此时已有三人在此等候。
“嘿,哥!”一头乌黑色卷发的柳雯看到两人便向他们挥手。
“雯雯。”柳翼径直走向柳雯,伸手想念柳雯的脸,只是这手指连脸都没碰到,一旁的男生就伸出手止住了柳翼的动作。
“李宇磊,你给妻管严!我捏我妹的脸怎么了!”柳翼瞬间不爽了,双眼瞪着面无表情的李宇磊。两人大眼瞪小眼,就差打上手了。
“三石,不生气,人家是我亲哥,你吃哪门子的醋。”柳雯,拉开两人的距离,“哥,你也不生气,抱抱。”
说完,张开双臂抱住了柳翼,柳翼溺宠地摸了摸柳雯的头,可李宇磊的魔爪再次伸来……
“你个死面瘫!我摸我妹的头怎么了!你个妻管严!”于是一场闹剧再次上演……而此时,“罪魁祸首”却在默默地看着另外两人的发展。
另一个女孩叫林曦,亦是一头乌黑亮发,长长的直达腰际。此时的她一身雪白的百褶长裙,站在阳光下,如同亭亭玉立的白莲。她确实是一个文静的少女。
“小曦,你东西准备好了吗?”雷硕的双颊有些发红,语气更是温柔。
林曦微微一笑,回道,“当然,这次可是我带队。”
“啊?”雷硕石化,柳翼石化。
“What!!!”柳雷二人一同咆哮道。
“对啊,这次调查,是林曦帮我们申请的,因为她有这个能力保护我们啊,如果没有林曦,这次任务怎么可能让们进行。”柳雯走的林曦身边,拉去她的手,对两人笑道。
有能力,有能力……柳雷二人脑海中不断飘过这三个字,以及巨大的信息:林曦是柔道高手,精通中国功夫和各类舞蹈,还有女博士,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地位。天呐,两人内心瞬间崩溃了。
“好了,差不多该出发了,上车吧。李宇磊,你来开车。”林曦说着走向了那辆墨绿色的越野车,柳雷二人看着林曦的背影,如同看见了神。
第二天早上,一行五人来到太行山脚下,此时五人都已经换上了方便行动的便衣,柳雯和林曦也将长发梳成马尾。
“事不宜迟,我们分组行动吧,我和柳翼一组,李宇磊,柳雯和雷硕一组。”林曦手拿PS定位仪,又道,“检查一下各自的通讯器有没有问题,我们要随时保持联系,三个小时后,我们在此集合。行动。”
语落,两行人向不同方向走去。柳翼,林曦沿太行山向西而行,李宇磊,柳雯和雷硕三人沿太行山向东而行。
“喂,你们俩能不秀恩爱吗!”雷硕走在李宇磊和柳雯的身后,雷硕表示前方的情侣一直在秀恩爱,使他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伤害,“秀恩爱,死得快,秀恩爱,死得快……”雷硕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可前方的李宇磊猛地一回头,瞪了雷硕一眼,吓到雷硕一身冷汗。
“得得得,死面瘫,不说不就行了。”雷硕全身抖三抖,但仍嘴硬,其实现在就差蹲角落画圈圈了,“干嘛把我跟你们分在一组,弄得我这个灯泡亮得‘卟啉卟啉’的……”此时的雷硕嘟着嘴,小声地边走边嘀咕,像极了一个小怨妇。
“啊!”未等雷硕的“怨言”说完,只听见柳雯的一声尖叫。
“雯雯!”李宇磊一看挽着他的人没了,赶紧往一旁看去,见身旁只有一个大洞,柳雯的尖叫声断断续续地从洞中传出。
“怎么会有个大洞……”雷硕的话还未说完,只见李宇磊纵身跳进了洞中,“唉!面瘫,唉!”
疯了!雷硕瞬间目瞪口呆,同时不知所措。
“滴滴……”雷硕的耳麦中传来提示音,“雷硕,我和林曦在c区发现了一个山洞,我们已经在洞中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从这里传出的,你们那里什么情况?”
“哎呀,我跟你说,我们这里突然出现一个大洞,小雯掉下去了,然后那个死面瘫也跟着往下跳了!”雷硕,听完柳翼的话,雷硕急忙将这边的情况说了出来,急得干跺脚。
“什么!”柳翼和林曦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眸中都充满了担忧。
“啊……”就在两人也不知所措之时,一声尖叫声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只是未等柳翼反应过来,一个重物就砸在了他的身上。
“哎呦,我的腰……”柳雯坐起身,额前的刘海有些凌乱,一身的衣服也尽是泥土。
“柳雯,你……”林曦有些许惊讶。
“我掉进洞里了,然后就到了这,咦,这地真软。”柳雯眨了眨眼,一脸的迷茫,“我哥呢?”
“下面……”柳翼艰难地伸手点了点柳雯的腰,“我的腰快断了……”
“啊!”柳雯立刻站了起来,并把趴在地上的柳翼拉了起来,“哥,对不起。”柳雯一脸歉意,伸手将柳翼身上的灰拍掉。林曦也一边笑着来帮忙。
“雯雯。”只听洞中传来李宇磊的声音,接着便是李宇磊的完美落地,“你没事吧。没摔疼吧。”李宇磊一脸紧张和心疼。
“没事,倒是把我哥压了。”柳雯调皮地笑了笑。
“喂,你们那里到底什么情况啊!”四人耳麦中再次传来雷硕的声音,另一边的雷硕已经上火了。
“没事,你也跳下来吧,我们和我哥他们在一起了。”
“早说呀。”雷硕叹口气,安心道。
待雷硕也顺利落地,汇合的五人准备再次出发。
“我们都不知前面的情况,大家还是拿出各自的武器吧。”林曦看了看四位,提议道。四人应声点了点头。
于是乎,柳雯抽出一条褐色的长鞭系在腰际,李宇磊将长剑拿在手上,柳翼拿出来武士刀。林曦和雷硕拿出手电筒给大家照明。
五人默契地一点头,走向前方的黑暗。
“嗡——”
“听见了吗?”柳翼放轻了脚步轻声道。
“嗯。”其余四人点头道。
“走,继续走,声音已经越来越清晰了。”林曦道。
“嘶。”柳翼忽然倒吸一口冷气,一阵刺痛传入脑部。
“怎么了,哥?”柳雯回头问道。
“没事,只是头忽然一阵疼。”
“昊龍,昊龍……”你见空灵的女声传入柳翼的耳中。
“谁!”柳翼惊叫道。
“怎么了?”林曦蹙眉问道。
“你们没听到吗,有个女人的声音在叫“昊龍”。”柳翼双眉紧皱。在这一瞬间,林曦的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只是她迅速恢复了原状,跟着其余三人疑惑地看了看他,并齐齐摇头。
“啧,先走吧,可能只是错觉。”柳翼揉了揉太阳穴,又道,“走吧。”
虽然对视了一眼,又回头继续向前走。
柳翼定了定神,跟上四人,只是那空灵的女声仍在他脑海中回荡。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这个洞穴似乎到了尽头。
“咦,什么都没有呀!”雷硕惊叫道。可他身后的柳翼却是紧皱双眉,盯着前方的土墙。
“柳翼,你看见了什么?”林曦问道。她已坚信,他可以看见一些他们看不见的东西。
“这个尽头是一扇门啊……”柳翼一脸迷茫地看了看前方的土墙,又看了看周围的伙伴
“啧,你开什么玩笑呢。”雷硕一掌拍到了柳翼的背上,有些嘲笑道。
“不,是门,灰色的门上有凤凰,有龙,龙!”柳翼惊叫道,“那个女声叫的也是“龍”,没错门的后面一定有东西。”
四人对视了一眼,沉默。
“轰!铃铃铃……”突然一声爆破声,接着又传来了铁链坠落在地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李宇磊立刻警惕起来。
“门上的龙变亮了。”柳翼说着,竟不自觉地将手伸向了那条栩栩如生的龙,“嘶!”柳翼的手指被莫名的割出了血,而那一粒如珍珠般的血粒竟悬在空中,接着进入了龙的眼睛,可惜这一切只有柳翼可以看见。
“天呐,我看见这扇门了!”柳雯指着前方的门,叫道。另三人也点了点头。
此时的龙身金光闪闪,凤身红光似火。
“咔,咔……”金属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震耳欲聋,五人面前的大门徐徐向一边移动。
在门完全打开五人皆惊叹不已,门后仍是一片黑暗,可在那一片黑暗中却有一座悬浮的“小岛”,岛上有一棵巨大的梧桐树,梧桐树下有一人。
女子一头赤发,长长的直直拖地,发顶梳着一个发髻,发髻上顶着凤凰样式的发簪,一身火红长裙明显是古装,却不曾在任何一个朝代中出现过。只见那女子手捧一朵蓝色莲花,莲花的花心不断冒出金光,女子身边尽是粗如手臂的铁链,她身后又冒出一只不明生物,长着叶形翅膀,一头绿发,褐色衣饰,体型小如手掌。
“你们好。昊龍,想姐姐吗?”女子说完最后一字,赤眸溢出血泪,滴在莲花的花瓣上。
“是那个女声。”柳翼愣愣道。
“走。我们进去吧。”林曦拍了拍柳翼的肩膀,示意他向前走。
柳翼呼了口气,抬脚站在门坎上,柳翼,柳翼的脚下立刻浮出五块石头,直通那“小岛”。柳翼抬头看了看那看了看那泪流满面的女子,不禁皱了皱眉。
“走吧。”语落,一行五人陆续登上了那座“小岛”。
“好美。”五人一一登上小岛,近距离看见那女子,柳雯不禁发出感叹。确实,女子的五官十分精美,柳叶眉下一对明亮的赤瞳,高高的鼻梁,樱桃小嘴,此时的妆容更是显得出它的妖艳。
“昊龍。”女子笑了笑的迷人笑的凄美,“姐姐终于等到你了。”
“姐姐?可……我不认识您啊……”柳翼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自在,女子将手中的蓝莲交给小人,并向前一步走。
“你忘了,为了救你姐姐向赤慈耀火山借了十四日的寿命,结果未在第十四日回到火山的庇护下,你为了不让姐姐魂飞魄散,就遵从赤慈耀的建议将吾封印在此,待两千年后给吾解开封印。”女子说着又落下了泪,“可吾早已苏醒,你为何如今才到。”女子走上前,抱住柳翼,将柳翼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好像在害怕会再次失去。
“梓,不要哭了。”一旁的小人弱弱道。
“梓凰……”那朵蓝莲半浮在空中,传出空灵的女声。
“母亲,”梓凰放开被他紧抱着的柳翼,回头看着半浮在空中的蓝莲,语气中透露着微微激动,“您醒了。”
“如今封印已被打开,我们也可以出去了,可你要知道如今的世界已不是那时的世界了。”
“是吗……”其实梓凰早就料到了,只是不想承认罢了,“那,昊龍,也不是原来的昊龍了……”梓凰的眼神有些黯淡。
“不如果他真的不是原来的昊龍,那我们也出不来了,只是他的记忆被封存罢了。”蓝莲飞到了五人中间,又道,“诸位可有兴趣听听我们的故事?”
“当然,非常荣幸。”林曦笑道。其余几人也是点了点头。
“轰!”突然一声巨响传入几人的耳中,接着山洞便剧烈地摇晃起来。
“看来我们不得不换个地方交流了。”梓凰的目光逐渐黯淡,回头看了看那棵瞬间枯死的梧桐,竟是没有落下泪,“梧桐,谢谢你。”梓凰笑了,笑得如此凄美,看着让人心痛。
梓凰转身走向门口,愣了愣,一挥袖,血泪落下,朱火溢出,梧桐树瞬间燃烧起来。树上的火焰异常,没有篝火的炽热,没有灯光的明亮,只有无尽的昏暗。
“走吧。”梓凰没有回头看那个燃烧着的梧桐,只是用冰冷的口气对几人道。
“梓,老头它……”小人道。
“灵,它其实早就死了,只是它仍用意识保持原形,来陪梓罢了。”蓝莲道,“与其让他逐渐枯死,长痛不如短痛。”
蓝莲说完,全场陷入了沉静。
“好啦,快走吧,不然就走不了了。”雷硕阳光的笑了笑,将所有人拉回了现实。
六人齐齐点头,想洞口奔去。
“快!”雷硕在队伍最后催促着他们,洞崩塌的声音越来越大,后方坠落的石头击起层层灰尘,呛得雷硕直咳嗽。
“太阳。”梓凰看着洞口的明亮一时晃了神,太阳算是她的三个母亲了吧,记起那时在太阳的帮助下她,成功化为凤凰,与昊龍并肩作战。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在凤姬的脸上,在阳光的沐浴下,梓凰的赤发更妖艳了,绯裙更耀眼了。
“喜欢吗?”蓝莲飞到凤姬的发髻上,化为一支发钗。
“嗯。”梓凰笑得灿烂。
几人终于冲出了山洞,看着被掩埋的洞口,梓凰垂下头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我们走吧,去我们的住所吧。”柳翼看着梓凰,语气中充满了尴尬。梓凰抬头看了看柳翼,又点了点头。
五人互望一眼,默契地走在梓凰周围,向他们的车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