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自雅间出来,依旧是那绿衣姑娘在前引路。
“公子一定再来!”女子笑得一脸亲切。
红环走在殷北绝身后,手捏一张镀金金属卡,好奇打量。
殷北绝笑笑。
下到一层大厅,殷北绝却碰到了位熟人。
依旧是穿金戴银的暴发户般模样,肥得流油的身形,猥琐至极的眼缝。还有几个跟班模样的公子,穿戴无一不是官家子弟。
那厮正由一名鹅黄色侍女引着,往大厅中央的桌子走去。
殷北绝正要向大门走去,因此两行人算是恰好相对而行。
殷北绝神色不变,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带着两个丫鬟昂首阔步的走着。
“那名最丑的,是何人?”殷北绝低声道。
柳儿走近一步,悄声道,“当今丞相之独子,阮峰。”
殷北绝微不可察的颔首。
阮峰身为丞相之子,前些日子不知何事生了些怒气,是以平时巴结着他的几位公子也受足了气,今日特来此茶楼去去晦气。
“前些日子本少得了些晦气,不觉迁怒了各位,实在对不住,今日这顿请一定允许本少请客,赔个不是啊,哈哈哈!”阮峰一面走着,一面朗声笑道。
“阮大少爷客气了,客气了!”有人急忙道。
“此等小事少爷何必放在心上!”有人奉承道。
“就是!这是不拿兄弟们当兄弟啊!”有人献媚道。
阮峰满意的颔首。
两行人正擦身而过。
阮峰余光无意扫过殷北绝一行人,顿时心中惊疑。
两行人擦身而过,恰似风平浪静。
“站住!”阮峰猛的转过身子,惊疑不定的喝道。
柳儿红环吓了一跳,脚都是一软。殷北绝却是仿若未闻,脚步不停。
“那边蓝衣服的小子,阮大少爷叫你站住听见没有!”阮峰旁边一男子装腔作势的怒道。
“哦?叫本公子的?”殷北绝笑着,身子未转,侧头斜眼望着身后一行人。
“你是那天的那个叫花子?”阮峰阴郁道。
“非也非也。本公子何时沦落到叫花子的境界?”殷北绝收起了折扇,转过身去,笑意不达眼底。叫花子?呵呵,当真是嫌命长了?
阮峰终于看到了其正脸,更加确定无疑。他肩膀上还缠着绷带,伤口隐隐作痛。
“那人不是你救的?本少可是记清了你。”阮峰冷笑,这毛头小子终是知道怕了,但晚了!
“美人本公子倒是救了一位,流氓也打走了一个,却不记得有什么叫花子。好像还说过,做事说话前务必要经过脑子。”殷北绝笑眯眯道。
阮峰面色一僵,紧接着就是一怒。
他阴恻恻的笑道,“公子,敢不敢与我等到本少府中作客?”现在身边并未跟从几个侍卫,难免吃亏,瞧这人虽与自己所好男子相比,年纪尚小,但还是有几分姿色,若是到了丞相府…
“不敢。”话落,殷北绝勾唇一笑,转身抬步就走。
周围看热闹的人皆是一乐。
阮峰一噎,顿时恼羞成怒,怒喝道,“你可知本少是谁!”
殷北绝悠闲地走着,“不知。”说罢已踏出门槛,转了个弯没了影,徒留阮峰在店内跳脚,他身边的几位公子脸色皆是不好,怕是又要苦哈哈的被迁怒一次。
红环柳儿跟着殷北绝扬眉吐气的出了天下一品茶楼,对自家公子可谓佩服的五体投地,竟敢与丞相之子叫板,勇哉勇哉!
柳儿欲哭无泪,今后再遇到那阮流氓,就没这么好运了。即便殷公子能护着她们,但他总是要走的,要是运气不好再碰面,她岂不是要早早的玩完?“公,公子,奴婢以后怕是要没命的…”她苦哈哈的哀怨道。
红环如是狂点头。
“与其如此,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退路。”殷北绝悠闲的摇着扇子。
红环丧气的垂下头,柳儿却垂眸若有所思。
“柳儿?”迎面走来一名少年,一身湖蓝色锦衣,腰间系着一块暖玉,面若朗星,剑眉轻蹙,“你不是老爷院子里的丫鬟?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