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任务【拯救】完成，完成度100%。”
红小鬼看着面前出现的提示，头也没抬的对着身后从光门中出现的张誉问道：“增援消灭了？”
“消灭了。”不知为何，张誉有些神思恍惚的样子。
“那就好。”红小鬼在个人面板上不断发着信息：“这么说打草惊蛇的任务也完成了吧。”
“大概。”张誉扫视四周：“那些孩子呢？”
“按你说的，送到各个分院去了。她们可以在那里找到工作，自己拯救自己。生命点是万能的。”红小鬼停下了操作：“完成了，那边已经有人去接她们了。你说得对，她们的御坂网络在很多方面都有帮助。”
“我们现在怎么办？”红小鬼并没有注意到张誉的异样。
“去总院和小米会和。”回答的人并不是张誉，而是另一个人。
张誉他们现在的位置是无尽虚空中。在这里，一艘小船停在虚空世界之外，他们最初正是乘坐这个名为虚空舟的小船来到这里的。能够操纵虚空舟的人至少也是圣者，而刚才说话的人，就是圣者政幽……的分身。而在虚空世界中维持传送门，将所有御坂妹妹们送到超凡学院的，也是这个分身。
“我的本体也在向这里飞来，半路上应该就能遇到。”政幽使用从次元魔王那里得来的技能卡片分出了大量分身，以提高执行任务的效率——不然偌大个虚空，就靠两个圣者和两个最高不过白银的旅行者，要完成这任务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这个技能本就由幽灵商人所创，只要注入了足够的力量，就能分出不逊色于本体的分身，完全没有战力减弱的可能性。而且如果需要的话，分身和本体的思维还能共享，就像有了一个心灵相通的兄弟一样。顺便一提的是，张誉他们之所以能在一天之内袭击近百研究所并突破他们的防御力量，也和这个分身能力离不开关系。
“控制得不错，黑洞的质量也恰到好处，引力及时的消散，没有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伤害。”政幽拍了拍政幽的肩膀，但政幽只是冷淡的应了一声，就坐到一旁一言不发起来。
政幽略微愣了一下，然后眼中精光一闪，然后对着已经发现不妥的红小鬼微微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多话。
政幽（分身）走到船头，选定方向后，操纵着虚空舟极速飞行着。
红小鬼有些迷茫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整个虚空舟上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这份安静直到一道流光的到来，才被打破。
又一个政幽出现在虚空舟上，这应该是本体，但他的样子却有些狼狈，侧腹部有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
“怎么了？”分身政幽问道：“为什么这么久没有联系？”
“被坑了。”政幽无奈的说道：“被那位大人坑了一小下，不过没什么大事。”
“你帮我稍微拦一下，等我射它一箭。”
分身和本体的思维在短时间内共享后，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如此，难怪那位以吝啬为名的大人难得大方了一次。”
说完，分身政幽就飞出了虚空舟，向着隐藏在虚空黑暗里的某个怪物飞了过去。
看着分身前去迎敌后，政幽没来得及和红小鬼打招呼，随手布下一个屏障将张誉二人保护起来后，就拿出一把虚幻的长弓。
拉开弓弦，一枝幽蓝色的透明长箭自行出现。
“真以为我那伤是白受的吗？渣滓。”政幽拉住弓弦旋转箭矢，让坚韧的弓弦深陷入自己的手指中，拉出一道道伤口。
“吾立誓，杀无赦。”政幽的声音凛然，透骨的寒意让红小鬼禁不住打了个哆嗦：“精灵誓仇弓！”
政幽松开手，他搭在幻影长弓上的箭瞬间消失，只留下崩断的弓弦。一道圆形的通路在政幽瞄准的方向上出现，在这通路的尽头，红小鬼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只庞大无比的眼睛，仿佛虚空那似乎永远化不开的黑暗，也在这一箭的威势下退散。
点点滴滴的鲜血从政幽的手指上滴落，这是他为了加强伤害而使用拧弦射击的代价。
“真是……可怕。”不多时，政幽的分身就飞回来了，只不过一条臂膀不翼而飞：“这个虚空魔兽至少毁灭了三个世界，我血祭了一条手臂才拦下它来。你从哪惹上这么个祸星的？”
“一言难尽啊。”虽然分身的思维可以和本体的思维同步，但在平时，两者却是各自独立的，就像有着共同目标的队友一样。
“那就说一下吧，离回到现世还有段时间。正好你也顺便养养伤，别说你想要用这幅狼狈的样子去见小米。”分身坐到船头：“为了必中的因果联系，你也是够拼的。”
……
政幽被虚空魔兽袭击的原因，还是在之前去的那个世界身上。那个世界因为某些原因，产生了极强的资讯爆发，吸引了虚空魔兽的注意力。而刚好从那个世界中出来的政幽，就这样倒霉的遭了池鱼之殃，被几个虚空魔兽缠上了。
虽然那几个诞生不久的虚空魔兽很快就被政幽解决了，但最后这个已经有了不少成长的怪物，一对一的话，政幽估计也就只有自己曾经和现在的那两位领队能对付。自己这种新晋圣者，除非有外力的帮助，不然没有两三个人别想解决。好在，外力他也有，只是稍微需要些时间才能使用。
“你说，那位大人是不是故意的？不然我们这几个人穿行虚空这么久也没遇到个虚空魔兽，而你偏偏刚从那个世界中出来就被袭击了？”
“绝对是，不然他为什么卖给我这把弓，甚至连临时的弓弦都准备好了？按照有关他的传闻，我这次绝对是被坑了。以那个虚空魔兽的力量，应该可以直接对世界屏障造成伤害，而不需潜入世界中搞小动作。”
政幽就这么和自己的分身讨论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仿佛真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一样。
“大人，你们看那里。”张誉突然从沉默的状态出声。
“哪里？”红小鬼看向张誉所指的方向，但没到白银甚至连视力都未完全恢复的他，也只能感觉到，在难以形容的远处，似乎有一道明灭不定的光芒在闪烁。
虚空中，唯一能刺破黑暗、让其他人能清楚看到的光芒，都是由虚空世界向外散发的各种资讯造成的，但光芒不稳定，代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个世界已经危在旦夕。随时都有可能毁灭。
“飞过去。”政幽对着自己的分身说道，然后取出一块晶莹的石头，捏成粉末洒在自己只愈合了一半的伤口上。
“好的。”分身操纵虚空舟转移方向。此刻分身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因为他的伤口上并没有附着虚空魔兽特有的混乱之力，所以尽管受伤较重，但回复速度还要在本体之上。
“这……这是要毁灭了吧？”
面前这个世界的等级估计不高，因为就连红小鬼这种程度的旅行者也能用感知穿透世界屏障看到世界内部的样子。但最让人心惊胆颤的，并不是被黑气弥漫的广阔大地，而是那一个个坐在世界屏障内部的“人”——至少看他们的样子，和人类有着八九分的相似，所以偶尔几个多出个眼睛或金色独角的，红小鬼就忽视了——那些人并不是活人，虽然外表仍然栩栩如生，但即便红小鬼也能感觉出来，他们体内并没有生命气息。
“他们是……”
“这个世界的顶层战力。”政幽闭眼，稍微对整个世界进行感知后说道：“世界等阶不高，修仙体系世界，所以这些人应该被称为仙人。”
听着政幽的话，红小鬼看向那些仙人们，然后发现他们虽然盘腿坐在靠近世界屏障的位置，但一个个都面向世界内部，没有一人看向世界外部的虚空。
“他们怎么了？”红小鬼用感知发现，所有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的恐惧和绝望，有的只有安详和平静：“为什么死去时是这个表情？”
“世界如母，众生为子。”政幽轻轻的说，目光扫过整个虚空世界，将一切隐秘映入眼中：“为了保护自己的母亲而死，有什么值得恐惧的？”
“再说，到底是不是毁灭还要两说呢，世界晋升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一不小心，不毁灭也好不到哪去。”
“我们该怎么做？”作为旅行者的一员，红小鬼看到这种情况，想到的第一件事并不是逃避，而是怎么拯救这个世界。
“至高王座已经有了准备了，神州大陆上的旅行者就是希望。”政幽指向黑气弥漫的大地上，那数百个闪光点：“我所能做的，只有就只有让他们的胜率稍微大一些。”
政幽打了个响指，数百根光矛从他身后浮现：“红小鬼，你在不久之前应该还是超凡学院的学生吧？”
“是啊。”
“好。把最新的【邪器】定义告诉我，我所处的时代和你相差了百余年，在某些方面也许会有什么变化。”
“……会造成千人以上伤亡、影响持有者心智、能自我修复……可以自我进化。”红小鬼虽然不明白，但还是从自己的知识中调出来有关内容。
“嗯……”政幽微微点头，目光如利剑，扫过神州大陆：“啊嘞？似乎有不少熟人啊。”
这种最低级的虚空世界和虚空的时间流速存在了几百倍的差距，所以就在他们谈话的短短时间内，虚空世界内部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那个臭小子……还有那个面具似乎和雪姐有关系？卧槽，还有那个小丫头……”政幽身后的光矛无声无息的减少了一根：“这么生猛，该不会真的是……”
找出一架眼睛戴上，看着浮现在眼前的因果线，政幽仔细的回忆幽灵商人给予的信息：“糟了，我说什么……”
“你这张臭嘴！真是嘴贱。”政幽的分身突然发疯一般“啪”的一下给了政幽一个巴掌：“稍后你得去那位大人那里道个歉。”如此近的距离，思维共享的能力几乎是一直在无意识的发动。
“喂，红小鬼，”分身刚才那一下用力极大，导致政幽现在半边脸是肿着的：“为什么在邪器的定义中，将‘不可损坏’这一条去掉了？”
“据说是从号称永不损坏的【贤者之石】中得到的灵感，对几把不朽的武器进行了检测，然后明白了锻造它们的物质，是一种叫做【乙太】的金属，和充斥于虚空中那种物质同音。”
“听说这种金属是在虚空世界形成时的伴生物，产生于灰色漩涡的中心，是以太高度凝结的产物。你想想，既然世界中的一切都由纯净的以太构筑，那么产自虚空世界的任何事物，怎么可能对乙太金属造成损伤？你也没听说过哪个虚空世界的构成基础会被自己的出产物破坏的吧？”
“似乎只有相当于宗匠级技能的锻造技巧，才能对乙太金属进行锻造，不然就只能交给至高王座来锻造了。其他的技能影响都会被乙太在一段时间后驱散。”
“所以，邪器定义上的‘不可损坏’这一条被换成了‘可自我修复’，而且还强调了是通过掠夺世界源力——也就是生物自身产生的生命点——的方式，以他们的生命力和恢复力为代价，进行自我的修复，这才是邪器。”
红小鬼最后总结道。
“这么说，那所谓的陨铁就是指的乙太金属了，没想到竟然能穿过世界屏障冲入虚空世界中，成为陨石……”政幽看着虚空世界中的一把极为有名的黑刀，根据刚刚获得的信息开始了推测：“真是好运的小子。”
政幽身后的光枪又少了一根，但剩下的却在瞬间飞出，没入虚空世界中，冲向政幽早就选好的目标：“那把刀可以放过，但其他的不行。邪器这种会引发极大变数的东西，必须在第一时间毁灭。”
“好了，我们去总院吧。这个世界的未来，就只能交给它的原住民了。”政幽拍了拍手，仿佛要拍去手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其他的事，我们也做不了。再对世界施加影响的话，恐怕连最后的生机也会断去了。”
在命令分身开船后，政幽的目光再次落在虚空世界中的一名女子身上：“通过冷热变化促进物质分子运动的分解炮？不错的想法，对圣者也有不错的借鉴意义。真不愧是雪姐的学妹啊。”
政幽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在为自己那令人尊敬的队长而感到高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