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冷风袭来,吹动着光狼城上的赵国大旗咧咧作响。廉颇站在城楼上仰望着旗帜被随意地刮动着视乎能感觉到它前所未有的不安。
然而对一向享受战争的廉颇看来却没有半点害怕,自信地微笑一直挂在脸上,他就像颗定心丸,一到光狼城全城的将士无不都斗志昂扬。
“我算明天秦军一定到,将这书信派人交给那白起”说着廉颇从怀中掏出一块布卷交给他那将军徒儿。
徒儿接过布卷展开偷看上面的内容后不仅大惊失色忍不住道来:“师父!这样写能行吗?”
廉颇微微一笑道:“这叫天公降雨,凡人可知而不可拧。相反主动告诉他白起我军的动态他才会乖乖上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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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拜上,吾领兵驻于光狼多年,久沐于太平无争,实乃无味。今蒙将军青睐举兵会于此地,倍感庆幸之余愿告之将军吾帐下仅有部署详情;光狼城总兵数三万六千五百,将军七位,偏将十六位,步兵两万,骑兵一万,长弓兵三千,盾牌重甲两千三百,余下做于后勤,尽数恭迎将军入瓮。----廉颇。
秦军帅帐中白起等人详读此信之后众军官一度掀起哄潮,众说纷纭,褒贬不一。
首先就是那个李苍,咧着大嘴道:“这廉颇明显是看不起我秦军呀!明明白白告诉了咱们自己的兵种配置,和羞辱有何不同?”
白起道:“我到是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不如我也回一封类似的书信,已做回报?”
李苍大叫道:“唉!这怎么行?你不怕这廉颇给你的是假消息?”
白起点着头道:“看来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再说!看看那光狼城也就全明白了!”
最后向寿挥了下手众人止言而后他起身白衣款款来到正中向众将道:“此信函倒不如说是宣战书!一见便知其中意味,想必这顶顶大名的赵国大将廉颇一定在光狼周围严密布防。因此哨骑来往更要着实小心!大良造!此次探查就不必有你亲自去了,大良造?大良造?”
向寿环绕一周却不见白起人影,见众将也左右罔顾,实不知白起去向。
向寿一想便知这白起定是受不了廉颇的口气,悄悄不让大家看见赌气跑去光狼城了。
又气又急的向寿两撇黑胡飞翘跺着脚喊骂道:“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就这么沉不住气?”
遇见比自己还狂妄的人白起怎能咽下这口气?落云驹四蹄生风一路烟尘直奔天狼城,偏要看看这廉颇长什么样不可。只一眨眼就来到了一片密林,望遍左右,环绕四周,一下子竟然迷失了方向。
该往哪儿走呢?正纳闷时只听林中有人说话:“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白起!身为主帅你这孤身刺探的毛病真该改改了!”
随声望去,只见丛林深处一个五短身材,体魄健硕的汉子身着战甲乘骑而现,此人面如姜黄,五官棱角分明,颏下一团黄须,双目如电令人不寒而栗。
想不到这人的见地和我如此相像。见他直透着逼人的气势不由得白起引起联想,摸了摸胡子思绪了片刻道:“莫非你就是?”
“不错!我就是廉颇!等你多时了”那人道。
廉颇接着说:“我想过你能来!但没想过你真会来!”
白起一听暗道不妙!看来是被敌人摸清了自己的套路了。想到此只见廉颇一挥手身后林中闪出无数赵军,白起不敢再做停留拨马便逃。
廉颇怎能放过此等绝佳机会?下令即追。
白起催马疾行,落云驹快如乘风,眨眼间就将赵军远远落在身后。
可是谁料白起早已迷失了方位,自知向前冲,却不巧误将自己送上了悬崖。
想不到前方就是万丈深渊,俯视望去白云重叠,瘴气缭绕,若不是及时拽缰勒马后果不堪想象。
赵军马上就到,难道真的让他们活捉我白起?以此来威胁秦军撤军?那样的话我白起还真不如回去和廉颇大干一场死在这里了,我死了自然有军师向寿领兵继续作战。
此时白起将牙咬得咯咯响悔不当初自己不该那样冲动,可事到如今只有转回身拼命了。
此时赵军已然杀到近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起跨下的落云驹竟一反常态,做出了件意想不到的举动,随着嘶声长啸它向前纵身一跃,瞬间便融入这蓝天,而自己则彷如一团阴暗乌云直入谷底。
“落云!我的兄弟!你疯了吗?你我这一跳,必死无疑!”下坠时白起如往常般的口吻问着它。
见这落云驹将头向旁一转使白起能够看清他的侧脸,从而仿佛绽放出了淡淡微笑。
······
廉颇来到近前不由得惊恐万分,向下望去只感头晕目涨,转回身道:“下去给我收!就是肉泥我也要见到!放出消息!白起死了!”
廉颇这招着实阴毒。
秦军听到这个消息后李苍当场晕倒,向寿叫骂着痛哭流涕,焦横也再难保持冷静,睁着独眼呆住了,全军上下遍体哀嚎、伤心欲绝。
哭闹了多时向寿召集大家重做商议说什么也要见到白起尸骨,不然的话绝不相信此事。
这个时候李苍一下子醒了,眼睛布满红血丝地大叫着:“******!是不是那个廉颇?天狼城!老子要把你夷为平地。为贤弟报仇呀!哇哇哇哇!”说着说着李苍在营帐内就哭了起来。
全军将士无不痛恨赵军,各个愤然请缨。
那个外号野狗的蒙骜对向寿道:“军师大人!给我一万甲士我这就去天狼城,要个明白!”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王龁也道:“是呀军师大人!请也允许我开启投石车,去炸平那天狼城!”
还有那个文质彬彬的白面书生王陵也站了出来,道:“现在的状况!没有一个人愿意在后方等消息,不如索性全军出击吧?”
李苍起身大手一挥道:“说得好!我们现在就去!我们这十万秦军今天就踏平天狼城!撕碎廉颇!”
说着大家一哄而起,朝着帐外走去。
复仇的火焰已然难于压制,向寿也不得以暂为主将倾全力向光狼城进军。
刚一撩开帐帘,没想到焦横和他那三千个弓箭手早已结成队伍,在外等候多时,焦横平时从不多说一个字,今日却主动说道:“真够麻烦的,等了你们这么长时间!”
······
“这是哪?这就是人说的地狱?”不知多久白起睁开了双眼望着左右,四周杂草重生,乱石陡峭,不远处仍是密密麻麻的树林,红日西转看来已是黄昏。
突感浑身麻痛不已但好像并没有受到伤害,勉强站起无意间一望脚底,突然发现!落云驹竟然在脚下摔成了一团肉泥。
自己的身上铠甲也被溅了一身血。
原来落云驹为了救我甘做肉垫牺牲了自己,想到这白起一汪热泪夺眶而出,我的落云!我的兄弟!难怪向寿说这马儿是我的第二生命,今日才做出了见证。
白起正在伤感之际,只听有人在远处高喊:“白起还活着!就在那边!”白起抬眼望去见得五六个赵军,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下了山,没办法只有拼死一搏了,想到这白起振奋精神,抽出佩剑,跃跃欲试。
然而就在此时林中阴风一过、透骨冰凉,飞鸟振翅群起、四方逃散。想都想不到转眼一只斑斓巨虎从林中愕然出没,这老虎一副王者风范、步伐沉稳、目露凶光直逼眼前的白起。
······
又不知过了多时日已落尽,“刚才我的士兵好像是从这个地方传来的声音。”
廉颇自语着带着一余下赵军来到,由于夜幕降临视线受阻,很难看清周围。隐约见得前方有个人正站在山崖底,领兵探行至近前。
“白起是魔鬼!他吃人啦!难怪都叫他人屠!他不是人!是怪物!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来都死不了!大家快跑吧!这仗没法打了!”
赵兵们失声惊呼着竟丢下主将廉颇一哄而散。廉颇也被眼前看见的而惊呆了,只见满地零碎的尸骨和赵国军士铠甲,血和肉搅在一起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只能勉强分清那支离破碎的手脚和头盖骨及人的肋扇被撕扯地遍野荒郊。
然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中间站着的白起一身血迹,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只能隐约看清他那凌乱的头发浓厚的鬓角即飞扬跋扈的脸面胡须,但是那眉中间的红痣却越发的血亮,一双冰冷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廉颇煞是恐怖狰狞。这时孤身一人的廉颇愤然猛喝道:“白起!你是人是鬼?还不回答”
此时的白起露出了整齐锋利地牙齿一阵狂笑,这笑声无法形容的尖厉,直摄入人心窍,陡然间山谷震动,万物凋零,神鬼无声,天地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