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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因果

腹部的疼痛逐渐消失,云上的眉梢才舒展起来,之前所发生的事,需要云上去寻找答案。此刻云上需要知道,这桑木前辈把自己引来究竟所为何事?

桑木如何看不出云上的心思,暂时把刚才的疑惑和骇然抛之脑后,笑道:“老夫也不打诳语,今日请你来此,便是想和你成一番因果、结一段善缘。”

“因果?什么是因果?”云上问道。

“春华是因,秋实是果。果落而生根,生根又春华,以此循循复复便又是因果。我今日予你一段善因,他日你便要还我一段善果。因果不了断,道难成矣!”

云上双眼凝聚,想着桑木口中的因果,许久说道:“前辈赐我何因?”

桑木说道:“老夫可以收你为徒,损耗妖力助你打通其余六脉,让你成为真正的河车境界的修士并且一步走至河车六运的境界。然而老夫却不能传你人类的法术,因为老夫不能化成人形,未曾离开此山头半步,对于人类的法术以及施展所需要的法诀基本毫无所知。”

但桑木所说有些违心,原先打算给予的因另有其他,只是发现云上丹田内的异常,才临时决定。

云上疑惑道:“您的意思是:我的境界可以达到河车六运,却没有相对应的法术,就好比空有虚名却无实才。那我的境界提得再高又有什么用?”

桑木轻哼了一声,暗想云上对于修真一脉果真是一窍不通。

“你以为境界的提升很容易?看来你还没有理解境界一词,境界的提升何其艰难,老夫被困七级境界已经将近一百五十年了。对于人类来说,一位师父即使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弟子也不会轻易相助,每打通一脉需要消耗极大的法力并且极为损耗元气,六脉全通要消耗数十年的法力,元气也会大伤,损伤的元气可以靠闭关缓慢恢复,消耗的法力却只有再次修炼三五十载才可以重新拥有。特别对于那些乞求达道的修士,时间最是重要谁愿意白白浪费个三五十载,敢问谁可以大义到如此地步。人类修炼的速度确实比妖族要快,可是要比起寿元来,不得不汗颜面对我们妖族。老夫修炼一千年,却也只是从开启灵智那刻算起,之前的岁月茫茫,我已经记不清了。正因为我不必担心寿元的问题,所以才愿意助你。”

云上心里赞叹不已,多活三五十载在常人眼里是多么不可求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妖族,相比较人类确实几乎少了寿元的威胁,但一想起桑木所说妖族灵智开启的困难程度又是心里一惊,天道茫茫似乎总是缺少完美,或许求道便是追求永生追求完美,然而这段路也必定是枯骨填壑,鲜血弥漫。

“当然老夫虽交不得你人类的法术神通,可是我们妖族的神通老夫是不会吝啬的,我妖族神通需要妖力才能完美的的施展,所以你要先修得妖力。”

“再次修习妖力?”云上一阵后怕,之前的异变差点要了他的小命,他只想‘自己不去招惹丹田内的那缕妖力气团,应该就无大碍,自己落得个长久平安就好’一直等父亲回来再说,狐死首丘,父亲不可能长久不归。

桑木听得出云上的迟疑,解释道:“你的身体本身拥有两种力量,且这两种力量只要不去互相挑衅对方,基本处于相安无事的状态,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了。你害怕它们之间总会不小心会有所接触,可是人体有上中下三丹田,其中下丹田为命蒂,性命之根本,武道的先天精气和修者的灵力几乎都在这里作用。所以上、中两丹田渐渐被空置起来,你可以修习的妖力汇聚在这两个丹田之处与储存灵力的下丹田分开,虽然灵力运转过程中会从下丹田经过上、中两丹田,只要期间注意一下,应无大碍。”

云上仔细咀嚼桑木的话,觉得确实有些道理。

“前辈为何会选择与我结一番因果,我需要什么时候还前辈一段善果,假使我修真途上陨落又如何还得前辈的善果。假使我不死,以前辈的境界,我要修炼多少年才够资格还您,假使一辈子赶不上前辈境界,又何须我这种小角色的善果。”

“至于为何是你,这我也说不清楚,你若修炼到我这种境界便会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这感觉很奇妙,不能言语也不能神通,只是感觉。”桑木没有把自己的子孙开启灵智迹象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所说的亦有一定道理。

“如果你身死,轮回之后还是要还我的,因果不除、难以证道。至于你若是什么形神俱灭难入轮回,死的不能再死了,老夫就认栽了。况且老夫相信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善果与境界无关,如有一天我遭了难,你这个小角色却救了我,这难道不是善果。”

桑木说完后便不再言语,其实话已说得很明了,就看云上的意见了。按常理这是一段天大的机缘,桑木对自己结缘虽是于己有所求,却也是有所倾注,至少现在看来,这确实是大机缘。可是云上却隐隐中觉得有些蹊跷或是不妙,究竟何处不妙云上却是说不清楚。

“容许晚辈考虑片刻。”云上说道,因为这件事总得让娘亲知道。

“无妨!”桑木淡淡道。

云上低头忖思,这‘因果’真如桑木所说的这般玄妙?对方给予自己愈多,以后自己还得也愈多,如果到时候要还的却是自己极为珍惜的又该怎么办??

云上正苦思冥想之际,突觉心里一缩,一阵疼痛莫名而至。

“咦。”桑木轻咦一声后,沉声说道:“小友立刻回去吧,你母亲恐遭不测。”

那阵疼痛刚至时,云上的脑海面立刻浮现娘亲的影子,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此刻听桑木一说,忧心更甚,云上立即站了起来,对着桑木古树一拜,便灵力附于腿部的经脉之上,把速度提升至极限,冲下山去。

……

已是辰时一刻,天早已大亮,往常时节,云上居住处的邻居早就应该淘米煮饭产生一阵嘈杂之声了。奇怪的是,此时该处却是一片寂静,除了偏北的一个有些破旧的房屋。

那所破旧的房屋面前有几个人影在不停张望,看着似乎大户人家的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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