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见步凡异样后赵霖一整天茶不思饭不想。这人没多大毛病,就是好奇心太强,思来想去,如若不弄明白怕是会折磨自己数月,于是乎,大清早也不去武堂做他该做的事,而是直接到步凡房间一探究竟。
自在习惯,来门前敲两下,没动静直接推门而入。
步凡此刻在床前,一副刚起身要去开门的架势。见到直接推门进来的赵霖,脸上表情不自觉抽搐。赵霖的行为给步凡一个提醒,他心想“不能在房中修炼,就以去雨林山采药为借口,去雨林山修炼。总不至于在被人破门而入”。
“步凡,为兄来看望你了!”赵霖大摇大摆走进来,丝毫不觉自己行为有什么不妥。
听他自称兄辈,步凡心里直打鼓。很容易便能想到他大清早出现在自己眼前,是什么目的。当下装作不知,并且,找个理由打算离开:“昨日药师吩咐,命我去雨林山采药,有事隔天再说。”话语间步凡将两本书塞进怀中,床头铃铛取下来,放进腰间裹袋。那本竹简,则被步凡以一块与衣服同色的布包裹,捆在腰间。
“你这是什么意思,见着我像见着鬼一样。”赵霖一脸不满,上前两步强行拽着步凡坐下:“为兄有一事不明,不弄清楚怕是寝食难安,你岂忍为兄受这般折磨?”
对上这张严肃的面孔,步凡真想一巴掌抽下去:“什么事?”
“你与那药师入城,是不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你这变化也太大。”
“你为什么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他叹声道。
步凡心想不给他个说法,怕是去雨林山他也会跟着,索性编个来由:“的确是发生一些事,不过,我也是云里雾里,说不清楚。在雨林山药师好是找着一种难得一见的草药,那东西把我治好了。”
赵霖大叹,满面悲愤之色:“你就算编也用点心思可好?这番话换个意思便是,我是傻子。”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步凡无奈摇头,转而站起身快步离开。
看着步凡逃似的离开,赵霖一脸不悦之色。翘着腿,抖半响:“越是不想告诉我,我越是要弄明白。还采草药,雨林山草药那用得着你去采集,药堂有转门的人,嗯…我到要看看,到底在做些什么。”赵霖确实是个好奇心强的人,但,到这般地步显然不是好奇心强就能解释。
他自己也谈不上为什么,事情与步凡有关就会很上心。偶尔想起,不自觉就陷入第一次见到步凡时的场面…
……
见着步庭时,步庭正在房中休息。步凡告知来意,他没反对,就是叮嘱步凡自己小心。
步凡偷偷观察,发现今日步庭气色好了很多,也就没往深处想。
之后又去药堂,本想给药师说一声,可药师并不在药堂,步凡就找人带句话,独自背着竹楼离开外府。
雨林山地界属于赵家,多年来赵家药材皆在此山中取。本来药堂采药的事不用步凡来做,可药师为让他熟悉各种药草特性以及样貌,这一年经常让他进雨林山采集。
一开始几次都是步庭或者另一名药童与他同来,之后日子里步凡了解雨林山地势,便独自行动。虽说深山老林却也谈不上凶险,因为,林中野兽都被赶走,赵家担心野兽太多,将林中有意留着,等待生长而没去摘采的珍贵草药给吃了。
进入山林后,由于目的根本不是采药,步凡很敷衍,顺便采集了一些,感觉是那么一回事便作罢。手中捧着《天材地宝录》详读。这般边走边看,脚下步子似乎随意,可事实上步凡是有要去地方的。
有一次到雨林山采药,途中遭遇大雨,当时距离雨林山中赵家搭建木屋很远,步凡便到山崖下躲避,意外发现一处山洞。
山洞外草藤密闭,进去之后有些潮湿,似从来不曾有人去过。
如今,需要一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安静处,步凡就想到那里。只不过,那地方本不是步凡能去的,因为,接近雨林山中心。
雨林山深处到底有什么秘密步凡不知,而步庭还有药堂其他人都提醒过步凡,外府有规矩,有什么事进雨林山可以,但是,决不能踏入雨林山中心,中心地界分布就在四处山崖隔绝之所。
步凡倒不是很担心被人发现,别人都不能进来,他却进来,又有什么人会知道。在说都还没真正到那地界,只不过靠着边。
走两个时辰步凡突然将书丢进背着的竹楼内,转而四处张望,举止有些古怪。就这样站在原地张望片刻,步凡皱起眉头,心中暗道“感觉来得突然,错觉吗?”心思一晃,步凡便不在多想,因为,想起步庭给他说过的事。山林中各种异样响动很多,偶尔似有错觉,很正常。
之后时间步凡快步,午后到山洞。
发现山洞是大半年前,那时并没有意识到赵丹婉离开,不是一天两天就会回来,所以,还想着来年赵丹婉回来后,带她到这山洞来玩。步凡将此处当做秘密,就有意隐藏掩盖,将枯枝木藤全挡在洞口。偶尔来看看也没什么变化,今日在来同样如此。
进去后不忘将木藤拉过来档上。
既是来时就做好打算,自然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漆黑山洞在步凡进入后,当即出现火光。
拿着火竹,借着微弱光向里面走。
山洞非常深,步凡从来没有到过最底,走一段路出现岔口后他便停下。这一次同样如此。要说这里面有什么凶猛野兽步凡不相信,但,在山洞内失去方向就是大麻烦。
不多时来到地方,步凡将东西放下。一把树枝扫了扫周围,竹火熄灭放进竹楼,拿出油灯点燃,放在高处石头上,之后他便盘膝坐下。
丹药取出一粒。
瓶中丹药是翠色,看上去晶莹剔透。丢地上,怕是会被人误为玛瑙翡翠之类。
并未多想,步凡直接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顺势腹中,刹时一股暖流游走全身,这感觉谈不上舒服,反而隐隐的周身瘙痒。步凡连忙压下心思,闭上双眼。
静心内视之所以难,那是因为不知道何为静。有一次经验后在进入这种状态就不难了。
第一次修炼已让本不属于步凡的真气消耗殆尽,仅剩那股赤色丹药留下的温热力量。此次服下的丹药效果,步凡察觉到多了一些东西,代替原本应该由真气辅之,运行周天的过程。
一个循环下来,感受大有不同!内视的画面呈现雾白,说不上到底是什么,反正没什么不适。
细微之处在于雾白范围逐渐扩大。
没去深思,步凡很快全身心投入修炼当中。那股特殊的力量,在步凡运行中逐渐变成青色,竟在运行经脉当中如水中涟漪一般,环环而续。
修炼速度比上次要快了很多!
“这丹药真是神奇!”步凡心下难免这般感叹。
……
山洞附近。
赵霖满脸疑惑,四处张望需找步凡身影:“是进这地方啊,怎么一转眼不见了!”由于入这地段一条路是乱石地,赵霖便在进来的地方多等片刻,可结果进来后,步凡身影凭空消失。
“难不成,被发现了?!这小子,绕个圈回去了?”想到此处,他有些不敢相信。以自己这武者后天七层修为,跟踪步凡怎么会跟丢?
但是,他又找片刻还是没任何发现,心中郁闷至极。也是一心和步凡耗上了:“我去出森林的路上守着,就不相信了。”
……
不清楚到底过去多久。
退出修炼,站起身活动一下手脚。这一次不同昨天,修炼之后整个人非常有精神!此时此刻的状态步凡觉得很累,非常累!恨不得直接在山洞睡一天算了。
再次坐下,盘膝休息片刻。手中则是拿着记录修炼口诀的书。
“按照上面记载,内中混沌之势,嗯…我处在泥垢初期。呈现银骨就是泥垢中期。感觉…快了。”步凡也不是很确定此事,但,自己的修炼自己最清楚,隐隐中有这种判断。
片刻后,长处一口气,现在不单单累,肚子还非常饿,步凡决定离开。
从山洞走出时不忘将入口好好隐藏起来。
一路上,顺手采集一些果实,临时填一填肚子。没走多久天色彻底暗下,步凡下意识加快脚步。
正当这般走着,突然一声大喝左侧方向传来。
“站住!!”
步凡有些走神,因为,正在整理今日修炼心得。不经给吓一跳,猛回头!只见夜暮林间,稀稀暗光之下一道身影站立,抬手正指着他。
“我是赵家外府,药堂药童。”步凡开口说明自己身份,同时心想“这片森林非赵府人不得随意进入,如果是赵府之外的人,恐怕不会这样大而化之让我站住”
果不其然,来者一听此话,手放下,慢慢走过来。
看清楚对方的脸,步凡面露疑惑之色。他在赵府五年,赵府的人应该都见过,而眼前的人却非常陌生。
来者瘦高,年纪四十上下。身穿灰色劲装,腰间一把四尺直刀。这是一副标准外府武堂人打扮。他临前开口问道:“你是步凡?”语气是问,可表情却非常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