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下到唯乐会大楼的门前大道,此时又下起小雨,雾一样的小雨,天色变得很沉重很昏暗,一早阳关所带来的温馨荡然无存。
一个人摇摇晃晃从侠客身后急跑过来,看样子像是喝醉酒的样子,擦身而过时突然塞过一团纸,然后又匆忙跑开。侠客不知道为何如此神秘,唯有拆开纸团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侠客,速来我这里,急!急!急!”落款是黑洞哥。
侠客哑然失笑,黑洞哥是看过侦探电影或者破案小说了,这种古老的方法还用,不过回头一想,有些地方不对劲,三天前他去速来典当铺见到黑洞哥就是一副神神秘秘,欲言又止的样子。
侠客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他急急喊停一辆的士,顾不上肚子抗议就一路赶往速来典当铺。
速来典当铺没有以往的灯火照明,而是一遍黑暗,像是个倒闭样。侠客走近大门口一看,玻璃门上贴着“停业装修”几个字。三天前侠客过来时的情况不是这样的,怎么变化如此大,他心里暗想是不是黑洞哥出什么意外。推推玻璃大门,是没有上锁的,侠客走进店铺里,借助外面的路灯隐约看清里面一切还是完好的,虽好奇为何没有锁门,但此刻他心里更担心的是黑洞哥。
侠客下意识拿出手枪,轻轻脚步慢慢往黑洞哥的办公室前进。办公室的门是半闭合的,侠客轻轻敲一下,里面没有人回声。轻柔推开一点门缝,摸索到门口处的电灯开关,顺着打开电灯瞬间侠客冲进去,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虚惊一场。
关上门,侠客细细查看里面的情况,没有任何变化,不知道黑洞哥为何叫他来而人又不在。
现在唯有的做法就是等待,一个小时过去,侠客打定主意再给黑洞哥十五分钟,如果再不见人就走。
突然办公室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侠客听得出不是黑洞哥的,那是做贼的脚步声。灯关闭,侠客猫在办公桌后面,静候不知名人的到临。
是钥匙旋转门锁声,门打开后闯入者并没有打开灯,而是轻轻脚步想往里面走。突然间闯入者停住脚步,他感觉到侠客的存在,而侠客也心灵感应到这个闯入者就是上次墓园的那个杀手,他们的呼吸声是如此相同如此接近。
砰一声,闯入者往侠客方向开枪,接着又是几枪。侠客待闯入者开完枪后还击几枪,很明显二人都没有中弹,枪停后又是一阵静寂。闯入者刷一声突然往外面大厅跑,侠客不甘落后,马上追赶上去,看着模糊的身影开了几枪,而闯入者同时也还手几枪。
跑去速来典当铺外面的大路时,雨势很大,侠客等候的一个小时里天空再次泼水。闯入者本来想上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车,可是侠客追来的子弹逼迫他放弃这个计划,只能往大路对面的一条小巷跑去。
两人奔跑着,侠客后面追,闯入者前面跑,一路不知道跑了多久,侠客还是让他逃掉。不过还是有收获的,最后一枪击中闯入者的肩膀,应该是擦过,地上留有血迹,侠客看没有办法追上,急急忙忙用自己的衬衫粘上残留的血迹,以免大雨冲刷走。
鉴证科值班的伙计看到侠客一副湿淋淋的样子,很少奇怪,他刚想开口问道,说话的机会已被侠客抢走。
“快点帮我化验这个血迹的DNA,我急需要资料。”侠客道,说完把衣服脱掉,递过衬衫。
十分钟后侠客又回到鉴证科,急急问道,“搞好没有?”他刚刚在自己的警员衣物柜更换好衣服又冲回来。
“侠客,我觉得你应该去喝杯热水,暖暖身子,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工作。你知道的,这个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完成的。”鉴证科的伙计不高兴道。
“那好吧,有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侠客思索一下道,的确自己的肚子被人家的话再次唤醒。
南茜看到侠客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反正都已经习惯,他总是把警局当自己的家。不过侠客的吃相太差,囫囵乱嚼,南茜不得不过去提醒他,“侠客,你要慢点,好好侍候你的胃,要知道他也是有感觉的。”
“男人婆,这是什么道理。”侠客很直接说道,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南茜难得的关心。
“关照你的。”南茜递过一杯咖啡,“不过没有加糖加奶。又有什么消息值得你这么深夜回来。”
“我想我找到杀手了。”侠客喝上咖啡道。
“那个杀手。”南茜问。
侠客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黑洞哥写纸团约他这个敏感事实换成是他自己无意中去,避免南茜胡乱猜测,同时也避免给自己找麻烦。
南茜听完拍一下侠客的脑瓜,欣喜道,“看来我们又破案了。”
“我去鉴证科,这么久应该有结果了。”侠客醒起证据还在化验,没有再理会南茜。
鉴证科的伙计看起来很苦恼,他迷惑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提示说道,“侠客,你试试。”
侠客用自己的名字登录进入,同样的结果,都是提示“高级权限查看”的字眼。“什么意思?”他问道。
“DNA匹配成功,而资料却是被锁死,就是这么简单。”鉴证科伙计道,“或者你的老大或者我的老大能打开。”
侠客伸手摸手机想打电话给雷特,发现刚才换衣服没有拿过来。这时南茜跑进鉴证科喊道,“侠客,老大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快回去,他找你。”
侠客发现自己的运气太好,正想找雷特,他自己送****来。回到重案科,看到雷特,还有三个陌生人,也是穿警服的同行,已经在等候。
“这位就是侠客。”雷特介绍道。
“侠客警员,我们是诺丁市北区警局的重案科,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一桩死亡案件。”其中一个来者表面身份和目的。
雷特问道,“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吗?”
“很抱歉,雷特警司,很谢谢你这么深夜过来协助工作,但根据保密守则,我不能透露。”刚才说话的人回应,语气一转又道,“不过既然是同行,我就说一句吧,侠客的工作你暂时找人接替一下,一时半刻他很难回来。”
雷特明白话中意思,不再勉强,拍拍侠客的肩膀,“速去速回。”
来者又道,“根据警员守则,麻烦雷特警司先收回侠客的枪,还有,侠客先生,你的通信设备麻烦此刻交出。”
枪交给南茜,至于手机还在警员衣物柜,侠客正要去拿,来者说道不必,他们担心的是侠客现在打电话串通,手机既然不在顺手做个人情算了。
“我可以打个电话给我母亲吗?”侠客问道,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雷特看看来者,来者同意,不过要用座机和免提通话,他们要听到交谈内容。
“母亲,是我。”侠客道,“我要去诺丁市办案,现在就走。”
“那准备去多少天?”侠客母亲问道。
“不知道,就这样了。”侠客挂断。
回到诺丁市也是深夜,可是审讯还是连夜进行的。
“侠客,我是丹风,诺丁市北区重案组的。大家都是同行,就不必兜圈子,我想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之前去波特市为首的探员丹风道。
“这个人你认识吗?”丹风拿出一张图片摆在侠客面前道。
“认识。”侠客道。
“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丹风问道。
“没有什么关系,只是有事去找过他的父亲,碰巧见到他。”侠客如实道。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丹风问道。
这下侠客进退为难,他不能告诉丹风是因为手机上一个图标,上面的指示导致他去寻找安德鲁,即使说了丹风也不相信。编造一个谎话更是行不通,侠客是警察最有体会,审讯时经常遇到谎言,他不敢相信有人可以编一个自己骗不了自己的谎话。
对于侠客的沉默丹风没有再追问,而是道,“如果你不想说,那我问下一个?你最后一次见小安德鲁是什么时候?”
“我没有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因为我没有问过他,只见过他一次,就是那次找老安德鲁先生那次,时间应该是这个月的十号。”侠客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是他父亲的忌日。
“那好吧,我告诉你,他叫小安德鲁。那这个怎么解释?”丹风又递过一张图片,上面是侠客的名片。
“这是给他我的联系名片。”侠客道。
“什么时候给的?”丹风问道。
“结束会面离开时给的。”侠客道。
“那请问后来小安德鲁打过电话给你吗?”丹风问道。
“打过,两次。”侠客回答,小安德鲁是打电话过来追问保险柜调查进度的问题,不过侠客敷衍回答说没有结果。
“通话内容?”丹风问道。
侠客又是一阵沉默,这个和刚才不想说的事都一个道理。
“通话具体时间?”丹风问道。
“不太记得。”侠客道。
丹风递过一张纸,上面明确打印着侠客和小安德鲁的通话具体时间和时长,接着道,“这里电信公司的记录,请你核实。”
随着侠客点点头,丹风又道,“侠客,你有事情不和我说,我帮不了你的。我们现在初步怀疑你谋杀小安德鲁先生。”
侠客惊讶起来,最开始在波特市警局时丹风对雷特暗示的严重性他没有估计到,他只是以为是调查他和皮特陈私自用警察名义进行私访的事。但谋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有证据的,侠客想不到这边的警察以何种证据指证他呢。
“小安德鲁死了?”侠客要确认,以防有诈。
“是的,我没有必要骗你。同时请问你,你还有一个同伙,这个人是谁?”丹风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侠客对丹风模棱两可的问题表示不同意。
“小安德鲁太太说,你和另外一个人一起前往去他们家,另外一个人是谁?”丹风把问题讲清楚。
侠客沉思起来,该怎么说呢,难道要把皮特陈说出来吗,最后心一横决定什么都不说。
“我想知道你们用何种证据证明我杀人的呢?”侠客反问道,没有理会丹风刚才的问题。
“侠客,既然我们能请你回来这里,当然不是协助调查这么简单,你觉得我会无缘无故浪费警力吗。你还是考虑一下把你知道的说出吧。”丹风平静道,没有被打岔。
“我要求律师援助。”侠客道。
“请便,我马上通知。”丹风说完打个手势叫进一人,耳语几句,接着又道,“你的要求已经满足,不过律师来了你恐怕也不能保释,我这里有证据。我看你需要时间考虑,审讯就到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