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的波特市,是雨的季节,和以往一样,它们喜欢一直下,下个不停,偶尔也会路人一段休整的时间,让他们可以安全到家。没有人可以预测雨势大小,下雨时间,那些所谓的专家往往都会误导大众,今天预测明天小雨,结果却是磅礴大雨,预测后天放晴,结果波特市变成汪洋。多亏波特市的市政排水系统的功能完整,这个城市没有人乘风破浪坐船而行。
侠客的工作没能因大雨耽搁,自从维斯被杀后,随雨季到临城市里的浮躁被释放,发生几单雨夜杀人事件,虽然外面的雨势的确不是办案的好时机。雨下得太久,城市里的人都浮肿起来,到处都是水气,侠客闻闻自己的衣服,一股发霉味,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是湿淋淋的感觉,人的心情同时也变得很沉重。
时间很快,已到六月底,久违的太阳终于出现,四处挥洒热量,即使是那一丝微弱阳光,从窗**进办公室,都足以让里面的人感觉炎热,那是一种爽快,一种愉悦,一种解脱,更是生机的开始。
“侠客,老大找你。”南茜拍拍还在窗口沉醉于阳光沐浴的侠客。
进雷特房间后,侠客奇怪看到卡索也在。“老大,请问有什么吩咐?”侠客认真敬礼,不认真的说道。
雷特和卡索相视一笑,接着道,“有客人,认真一点。是这样的,卡索那边有个案子想请你过去协助一下,你准备一下。”
“老大,我这边有几个案子还没结,是不是缓一下。”侠客道,这是实情,鬼手和维斯的案子还在堆着。
“你的事先放放,不急,先随卡索去。”雷特道。
卡索解释道,“侠客,我的事情有点急,听说你是神探,所以向雷特借来几天,你不会介意吧。”
“卡索总警司客气了,我作为警员,当以遵守命令为首。不过我很好奇,为何你亲自来,打个电话不就是可以吗。”侠客道。
“叫我卡索就可以,总警司听起来怪怪的。”卡索笑笑道,看来他还是毕竟平易近人的,“你知道警员守则的,有些案情事情我不能和雷特说,对吧,雷特。所以亲自来一趟好,而且事情太急,我想你马上到。”
警车没有驶向中心区警局,而是往中心区西北处的一条大路开去。左拐右拐来到一栋高层建筑旁,大楼旁连接的是一个别墅式四层楼,远远可以看到硕大的金字招牌“唯乐会”,下面则是拉起的警戒线,还有警员在围守。
萝卜的老巢,虽然是不同区域,但对于这些老大的动静侠客还是了解的,难道他出事?侠客第一时间想到的,果然卡索开始道,“萝卜自杀了。”
“什么时候?”侠客问。
“法医给出的确切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三点,他的手下昨天下午发现后报警。”卡索道,“里面有疑点,我一直想不通,这是为什么要找你的原因。更多事等你看过才说。”
萝卜的房间是在唯乐会的四楼,这里的一到三楼是夜总会经营场馆,平时鱼龙混杂,不过好在是萝卜的主场,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敢搞事。作为一个刀口舔血的老大,萝卜还是注重自身安全,没有设楼梯直通四楼,而是用一部电梯直上直下。一楼的电梯口常设两个保镖看管,出口四楼电梯后有一扇铁闸门,设有密码开关,唯有萝卜帮会的小弟才知道密码。
四楼是像个宾馆的构造,过了铁匣门就是一条直走道,两旁是房间,除了萝卜还有二十多个他的手下一共住在四楼,而萝卜则是住在直走道最里面房间,而他的门口却是正对着直走道,意思是他的房间连体的,是其他人的两间大,
萝卜门口有个两个警员看管,侠客致礼后跟随卡索走进萝卜的房间,里面开着灯。门口进入后是萝卜的客厅,一股发霉味扑鼻而来,里面乱乱糟糟,最显眼的就是满地的酒瓶。一个大窗户正对着门口,已经被窗帘遮挡。一套真皮沙发靠着两边墙壁,中间是一张鎏金色彩的茶几,可以看到上面杂乱摆着三个酒杯,还有两瓶旧,一瓶已经喝了一半,另外一瓶未开。门口右边墙尽头是酒柜,酒柜前隔着一米是个木制扶手摇椅,和房间格调很不协调。
萝卜的睡房房门是加密码的特制铁门,不过此刻已经打开,卡索带着侠客走进睡房,他告知这里面是案发现场。萝卜的尸体已经被鉴证科搬去检查,而现场可以看到画着个白色人形坐在老板凳上,正趴在办公桌上,一趟血已凝固在人形头部右侧,头部前的办公文具上还粘上一些血迹。
办公桌是放在睡房正中间,正对着门口。办公桌后面有个文件柜,左边是一张简单的床,右边则是一个也是拉着窗帘的窗户。最意外的是办公桌对面的墙上,就是门口这边的墙,挂着一个老式挂钟,正在摆动钟摆走动,侠客过去一看,时间是下午三点十分,看看自己的手机,时间很准确。
卡索的手机响铃,接完电话他无奈对侠客道,“侠客,很抱歉,警局有事我必须要赶回,你先看看现场,资料我发你手机上。”
卡索离开,侠客唯有一个人先勘察现场的可疑,打开手机查看传送的资料,基本对萝卜事件有个大概了解。
前天晚上十一点,萝卜和两个得力手下就开始在他房间的客厅喝酒。根据警方过后的审讯报告,两个手下只是说一般随意性喝酒,三个人一直喝到昨天凌晨一点,突然萝卜接到一个电话,于是就打发他们两个离开,结束喝酒活动。两人都交代道萝卜听完电话的表情很不自然,他们也说不出那种怪异,反正就是和平时不一样。
两个人回房后就睡觉,他们都有时间证人证明自己没有离开过房间,就是他们同居的女人。而同楼住的其他帮会小弟,大部分还在夜总会看场,有几个有事出外干活,这群人不约而同都有时间证人,楼下看管电梯的两个保镖也证实从一点到三点没有人上楼。
而打进萝卜手机的号码经过警方追查,是个宇宙号码,无法追寻来源地。审讯中追问两个手下,为何没有听到萝卜房间的枪声,他们的答案都是一致的,那晚的雨下得太爆大,除了雨声还有房间的距离。两个手下第二天发觉萝卜一直没有出门,平时萝卜都是十二点起床,一直等候到晚上六点,实在没有办法才破门而入。
侠客之前已经查看过那扇门,的确是砸开的,很明显的几个灭火器印,还有几个脚印。
萝卜睡房的密码特制铁门则是保安公司过来打开的,在此之前密码没有受到破坏,这个也得到保安公司的证实,完整的一个密室。开锁后众人看到萝卜趴倒在办公桌,手上握住一支枪,后面就是侠客知道的,他们报警,而且没有碰过睡房里的东西。
侠客带上手套,轻轻拉开窗帘,细细查看窗户。萝卜所有的安全措施都做的很好,就是窗户没有上保险杆,侠客探头出外,可以看到侧面的那栋高层大楼,往下一看四层楼房的墙壁都是光滑的,没有可以攀爬的支撑点,而一夜的大雨更是冲刷干净外墙所有的痕迹。侠客转念想想萝卜留着这个没有防护的窗户,也许是为了被追杀时可以在此逃生吧,因为玻璃窗只是里面扣锁而已。
文件柜里面的所有文件已被卡索带走,侠客唯有查看手机传送的资料,警方没有什么收获,一部分是夜总会的财务报告,很正规的没有涉及非法生意的财务报告,其余部分则是装饰用的书,还新新的没翻过一页,侠客看看拍摄的图片,很好奇里面竟然也有一本《新德爱时间》。
办公桌上面除了办公用具,萝卜的手枪已经空荡无存,遗书已经被拿去鉴证。侠客翻翻资料,手枪证实是萝卜的指纹,遗书也证实是他的笔迹,上面简单就一句话“我去天堂,你们再也追寻不到”。侠客弯腰蹲下,试图看看桌底有什么可疑线索,平时警员查案很少注意这个细节,可惜没有,连个垃圾桶都不放的萝卜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床上的被子凌乱堆放,看样子之前的警员已经搜索过,侠客还是正常程序再次翻翻,他开始迷惑,这个案子是自杀的可能性很大,没有卡索所说的可疑之处。侠客坐在萝卜床沿,觉得有点累,接着躺上去,他可没有害怕什么死人床的传说。
天花板雪白一片,不过时间过长还是有一些霉斑,侠客躺在床上点星星数着上面的数量,他想起萝卜,会不会也做同样的事。侠客翻转身对着里墙边,长时间正面睡不是很习惯,突然白色墙壁上不显眼的一行字引起他的注意。这行字是用手指甲轻划上去,如果不是睡到床上,站在床外处根本察觉不到。
“从不畏惧死亡,原谅我的背叛。”侠客细细看看这行字,萝卜的话很怪,这行字结束处还有一个叹号,却没有下面一点,像个1字。
“醒醒,你是叫侠客吧。”一个警员说道。
侠客睁眼一看,是门口看守的警员。刚才思考萝卜的一行字他不知不觉竟然睡起来,窗外已经暗淡,看样子自己睡了很久。
“请问什么事?”侠客问道。
“卡索副总警司说他有事不能过来,托我向你致歉,他说下次再请你吃饭作为歉意。”警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