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本来想跟他们出去飙车的,但是心情却没法平静下来,不想找麻烦,所以回了家,当然不是爸妈都在的家,而是我自己家。头有些微微的疼,伸手捏了捏头,手指却不经意间滑过了脸颊,那种疼痛感一凛而过。
一骨碌坐了起来,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那个女生的样子,伸手把电话拿了过来,拨通了表哥的号码。
(喂,大哥,我叫你哥,你不上课我明儿还得上学呢!)表哥易枫是个好孩子,其实也不怎么好,只是不像我坏得这么明显罢了。
“哥,我问你一事儿!”把烟盒拿过来,轻轻甩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啪”的点燃,一边抽一边说道,“我跟你打听个人!”
(又抽又抽!)易枫总是讨厌我抽烟的,他说太伤身体,(你要打谁呀?)他没有问我要“打听”谁,而是直接问我想要“打”谁。
“咳!”被他的话呛了一口,我笑出了声,“哥,难道我就只能打人?”
(怎么着?你还想杀人啊!)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么做人的么?
“不是!”弹了弹烟灰,我站到了窗边,看着天上被乌云遮住的月亮,继续说道,“今天我遇到咱学校的一个女生,黑色长发,大概不到一米七,不胖算是瘦的,大眼睛,脾气不好,好像还会打架!”这是对那个女生的基本印象。
(长头发,大眼睛,会打架?)易枫的口气里竟然没有丝毫的迟疑,(你挂电话,我发一张照片给你,你看看是不是这人!)
“哦!”应了一声挂断电话的同时,他的照片已经发过来了:照片里是两个女生,一个我见过,是他女朋友,好像叫顾琳,另一个,可不就是抽了我嘴巴的人吗?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易枫的脸出现了,接起来,我回答道:“就是你女朋友边上那个!”
(还真是她,她抽你了吧?)这个家伙还真是聪明,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丫头是琳琳的闺蜜!)
“你认识她?”其实我知道这句是废话,他女朋友的闺蜜,他自然是认识的。
(就是咱班的,当然,你从来没上过课,指定没见过!)感觉这句话,他像是在奚落我。
“OK,咱,明天见!”嘴角上扬,我知道好玩的游戏又要开始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喂,喂!)被挂断电话的易枫非常无奈,只得躺回去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洗了个澡,吹了个头,穿上一件军绿色的军装款外套,下楼坐进了我的法拉利直奔学校,我的一直没去过的学校。
中午放学的时候,我踏出车门晃进学校,最可笑的是,门卫竟然连拦都不拦我一下。
径直走到高二二班,老师好像已经离开了,于是我推开门走了进去。
“帅哥!”如我所想的,一群女生开始叽叽喳喳的议论,甚至有人掏出手机拍照,真是烦人,想把她们都从窗户扔出去。
易枫回头看了看我,没有说话,他知道我是干什么来的,所以也懒得搭理我。
“枫枫,那是不是易凡?”顾琳用力的推了推易枫,见到我来学校,她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低低的在她的耳朵边耳语了几句,易枫的样子神秘又古怪,顾琳的脸部表情一会平静一会惊讶,动作也是一会看看我一会点点头的。
在班里扫视了一圈,我就看到了那个女生,她好像在低头写着什么,完全不管周围有什么声音,慢慢的走过去,我停在了她的桌边,一只手轻轻的撑在了她的课桌上,一道阴影瞬间挡住了桌面上原本的光亮。
果然,她立刻停下了手里的笔,并没有抬头,只是声音懒懒的说道:“你挡着我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扔下笔站了起来,她抬起头,直视着我的脸,道:“你是遮阳伞吗?”说完之后,她站在那里愣了愣,跟着瞪圆了眼睛,“你是昨天那个神经病!”
班里一片哗然,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也都不知道我是谁,所以都没有说话,静静的观察着我们。
站直了身子,我看着她的脸,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着,还想报仇啊?”她一脸的不配合,也一脸的不屑一顾,更是一脸的轻蔑表情,“本少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昼,单名一个惟字!”说得倒是真大方,不知道是真的这么有勇气还是缺心眼。
伸手捏住了她的小下巴,我把脸靠近到我们两个鼻尖都碰到的地步,道:“我会记住你那一巴掌!”放开她,我回头冲易枫挑了挑眉毛,就大踏步的离开了。
“脑残!”在跨出门口的一瞬间,我听到昼惟用无可奈何的语气发出的对我的新评论。
坐在车里抽着烟听着音乐,看着窗外的阳光明媚一点一点变成夕阳西下,心里的莫名的异常平静,如果生活可以一直这么安静该有多好?抬腕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是放学时间了,打开车门下了车,把手里的烟蒂扔在地上踩灭,就看到开始有学生从校门里走出来,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喂!”倚在车门上,我对从校门口出来的昼惟喊了一声,“那位小少爷!”
瞥了我一眼,她连话都不说,完全当我透明不见的,径直从我身边掠了过去。
伸手拉住她,我摘下了脸上的黑色墨镜,道:“怎么着,搭我车走啊?”低着头看着她,又一次从她清可见底的眼睛里看到我一直渴望的干净。
“你呀,大哥!”她这次倒是没有甩开我,而是转过来面对着我,道,“有病呢,找那书呆子带你去看病,我就是一个学生,不管精神科医生那块!”
“胆子不是挺大的吗?”见她不肯上车,我抓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些,“上车!”把她往车里拖,这是我现在想做的事。
“咣”的一脚无情的踩到我的车门上,她的眼神犀利了起来:“听不懂人话啊?”脚下又用力的碾了碾,“有钱,任性?不好意思,本少不吃这一套,你留着给你那些性感大蜜吧!”说完之后,她这次是非常用力的甩开了我,然后又用力的在我车门上踹了一脚,一个“华丽”的带着刮痕的脚印出现在法拉利的金色漆面上。
而她呢?倒是一身轻松,直接扬长而去了,连头也不回。
开车一路缀着她,我的脸上始终扬着笑容,这种从心里就有的开心,貌似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这个丫头是有什么魔力才能让我如此呢?
接连几天,我都是这样开着车,跟着她放学,她其实也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意理我,我也不会骚扰她,就是那么慢慢的跟着,偶尔我会从她等待红灯时侧过来的脸上看到一丝丝奇妙的微笑。
可能是最近都是这样渡过的,兄弟们一直都没见到我,却也都不敢打电话骚扰我,毕竟,突然消失这种事儿,我也不是第一次干。
看着她消失在楼门口,刚刚想上车回家,电话就响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这个时间段敢打电话来的多半是纲炮,而且他找我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去酒吧玩。
掏出烟来叼一支进嘴,点上之后抽了几口,我慢慢的接了起来:“纲炮,我今天不去!”去酒吧是我实在没得玩的选择,最近有些腻了,他们去是为了呲姑娘,我只是喝酒,家里也可以,这样也省了心思应付那些来搭讪的女人。
(小爷,出事了!)纲炮这次并没有提出去玩,而是声音有些焦急的说道,(四豆让梁子那帮弄走了!)四豆是我兄弟里最小的孩子,只有十五六岁,平时很少玩,也很少惹祸,至于那个梁子,大号梁涛,外号叫梁子,我们俩的过结是因为一个妞儿,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个女的没跟他断就来我这儿了,后来打过一场架,他非常有意思,要跟我挑单个,结果没过十招就让我打趴下了,后来他有事没事儿总是找点理由跟我这儿茬架。
“为什么弄走?”一听这话,我的精神有点紧张了起来,被那帮子人弄走,肯定好受不了,“在哪儿?”
“就他们那仓库!”纲炮的声音挺急的,我还听到别的兄弟们的声音,“小爷,怎么办啊?”
“让兄弟等着,我马上就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开车就直奔目的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