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中岛新助与田中正胜分别,直奔粮库,查看粮草剩余数量。
一靠近粮库,二人就听到幼童的嬉笑和男人的呼声,中岛新助眉头一皱,张口欲言,身旁的母衣众察言观色,抢先喝道:
“将军驾到!”
话音刚落,粮库里立刻安静下来,过了一会,一个略微肥胖的中年男子急步跑了出来,跑到中岛新助的面前半跪下来,道:“将军,属下是兵粮奉行(兵粮奉行负责兵粮的筹措、囤积以及粮库的维护管理),不知将军到来,望将军恕罪。”
“嗯。”中岛新助淡淡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本将军是来清点军团粮草,你领本将军进去。”
“嗨!”那兵粮奉行身体一直,而后满脸堆笑地屈身:“将军请。”
一脚踏进粮库,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满满的布袋,这些布袋井然有序的摆放在木架上,堆积如山。
“嗯。”摸着鼓鼓的布袋,中岛新助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对一旁的兵粮奉行夸赞道:“你做的不错”
而后对着身后的随从们道:“这些粮草就是军团作战的根本,只要有了充足的粮食,帝国的勇士就能再次击败那些异邦人!”
“嗨!”
兵粮奉行听后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附和,只是不住的谄笑,如果旁人仔细观察的话,能发现他额头那细细的汗水。
……
“嗯?”摸到一个比周围更加鼓起的布袋时,中岛新助发现有点不对劲。
“把刀给我。”说完,身后的母衣众立马拔出佩刀双手捧给将军。
拿过佩刀,中岛新助后退一步,朝着布袋猛的捅了进去,拔出来后,那布袋并不是想象中的稻米,而是细细的黄沙!
这位将军的脸顿时黑了,他拿着刀将旁边的布袋一个个捅了进去,毫不意外,漏出来的全是黄沙。
扑通!兵粮奉行再也站不住了,跪在地上猛的磕头:“将军,属,属下……”
“够了!”中岛新助化身愤怒的雄狮,咆哮道:“你该怎么给我解释?你是帝国的罪人!”
“我,我,我……”兵粮奉行张嘴连续说了好几个我,紧张的汗水沾满了衣裳。
噗!中岛新助杀意波动,一刀捅进他的胸膛,又猛的拔出,在兵粮奉行的惨叫中愤怒地连砍数刀,一直到兵粮奉行没有了生息。
喘着粗气,中岛新助听到头上的动静,警惕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粗布衣的幼童趴在最顶层的布袋上,那懵懂无知的大眼睛盯着浑身鲜血的将军。
被那幼童的大眼睛一看,中岛新助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冷哼一声,把滴着血的刀递给母衣众,抬起脚率先离开粮库。
刚走出几步,一个妇女哭喊着跑进粮库,那凄惨的哭声无时不敲打着中岛新助的心脏,让他直冒冷汗。
“将军,您怎么了?”
关切的询问把中岛新助拉回了现实,他摇摇头,充满疲倦的说道:“我没事,你去通知田中正胜将军,让他去天守阁等我。”
“嗨!”
……
拖着疲惫的身躯,中岛新助拉开了房门,发现田中正胜早已等候多时。
“新助君,你去粮库清点后,得出了什么结果?”
“唉,别提了。”中岛新助摇摇头,把粮库发生的事情简便的叙述了一遍。
“这么说,粮库的储备已经不足以支持军团了?”田中正胜托着下巴面色严峻地说。
废话,不然我这么急干什么。中岛新助心里吐槽着,不过还是点点头赞同他的话:“我看,在新的补给抵达之前,我们只能支撑一个七曜日(一个星期)了,不过新的运粮车队要十几天后才会到来。”
“城下町呢?现在到那些贱民向帝国奉献的时候了。”
“很抱歉。”中岛新助摇摇头,无奈道:“村庄被摧毁,商队也被劫掠,城下町已经没有粮食的来源了,那些人自己都吃不饱。”
“那些领主呢?他们受封于此,就应该向皇军无偿提供粮草!”
“……”
中岛新助有点无语的看着田中正胜,缓缓起身走到窗口:“动那些领主,你是不想活了,更何况,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曾经被异邦人占领,那些领主死的死逃的逃,早就不在了。”
田中正胜听后老脸一红,讪笑道:“这,我不是一时气急么。”
声音继续从窗口飘来:“事到如今,我们除了出征就只能撤退了。”
“……”
虽然很不甘心,但田中正胜还是坚定道:“出征吧!把尚津城攻克之后一切都会好转。”
“正合我意。”
“诶?”
……
轰!
叁町城内此时大军云集,军旗猎猎,人声鼎沸,无数旗指物与六七米高的军旗在风中飘扬,满目皆是白色的海洋。
“将军,巳时已到,请下令出发!”田中正胜全身披挂,站在城墙上,英气逼人。
“好!”同样全身披挂的中岛新助大手一挥,豪气万丈地喊道:“全军出击!”
“万岁!”
铜锣与战鼓的声音穿石裂云,其中参杂着军团隆隆的踏步声,那令人窒息的气势让整个叁町城仿佛都在颤抖。
“正胜君,有此雄师,何愁拿不下尚津?”看着气势如虹的军队,中岛新助张开双臂,意气风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将军,注意影响。”田中正胜却是没有附和他,一脸小心的提醒着。
这时,中岛新助才反应过来,脸色难看地环视四周,不由得后悔刚才的举动,他这才想起远在京都的那位天皇的可怕。
“正胜君,应该……没事吧。”中岛新助脸色变得苍白,紧张地咽着口水,生怕哪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把他当场拿下,一个英勇善战的战将,在这一刻竟被吓得如此模样!
“不知道。”田中正胜摇摇头,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语气轻松的说:“将军您不用担心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大战在即,他们是不会动您的,除非天皇肯眼睁睁看着大军失败。”
“但愿如此。”中岛新助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席话而感到轻松,而是更加的担心了。
战争结束之后,天皇会不会借此除掉我?
这个念头就像一根刺扎在中岛新助的心里,永远都除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