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仲卿和金叔昴在外游历的那些年曾经以替祖父送年礼的名义去师父家露过面。师父家已经是孙儿辈当家了,看过他们送上的自己打造的刀剑,认可了他们的师承,他们换了个身份重新记在了师门中。师门的弟子遍布各地,帮忙卖些刀剑还是没问题的。象他们打的那些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的刀剑匕首一柄至少能卖个五百两一千两的。粹过雷的就更值钱了,捧着金子都难求。
物以稀为贵,那些天雷粹炼过的兵器,马仲卿和金叔昴并没有卖出去太多。只是给平常代销兵器的那几个师兄弟那每家送了一件货,另外送了一柄弯刀回师门。师叔见了弯刀决定放在师门每半年举办一次的拍卖会上拍卖,让他们以后有同类的好货跟师门联系,让拍卖会来运作,这样不但他们的货可以卖个好价钱,还能给拍卖会增加些人气。
因为准备充分,拍卖会上将会有天雷粹炼过的弯刀出现的消息,很快通过各种恰当的途径透露给了那些合适购买这柄弯刀又出得起价钱的买家。拍卖会的主持人安排出场的时段也挺恰当,又会带动气氛,那柄弯刀卖出了个好价钱。师兄弟们手中的那几件货品水涨船高,也变得奇货可居起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把天雷粹炼过的兵器卖出去让他们避过了一场大难。
小蜈蚣出现后,隔段时间就落在打铁铺子后院的天雷还是引起不少人注意的。只是那些雷不太象妖物渡劫之雷,也不太象宝物出世之雷,所以都还在观望。
为什么是打铁铺子后院?医馆后院花木扶疏,当然不能让天雷肆虐,惊扰医馆的病人也是不可以的。打铁铺子本身动静就大,再热闹些无妨,后院也挺粗糙适合糟蹋。天上一有雷云聚集,小蜈蚣就被撵去打铁铺子呆着。
也不是没人到打铁铺子来暗中查探的,只是马仲卿和金叔昴身上没有修行之人熟悉的那些种妖气,墨香味和金子的味道挺世俗的。看他们打制的刀剑也的确是资深做这行的人家,看看年纪应该还是没偷懒的那种。总之就是正经的铸造师,没有疑点。
虽然想像打铁匠闲暇时手不释卷勤奋读书写字作画有些画面太美不忍看,却还是勉强能说得通。
最接近真实的他们有很多金子这一理由因为肉眼没看见无法证实,至于为了打出好点的兵器用些金子之类的理由纯粹只能靠脑补。金子这东西在俗世人见人爱,道行高深的却不是很看重,爱财的神棍一流又道行不够未必敢招惹俗世中抡得动大铁锤的打铁汉子。
就在已经有人按耐不住,准备找些道行高深的人切实一探究竟的时候,发现市面上出现了少量天雷粹炼过的兵器。拿到手中研究过后,确认的确是有天雷洗炼过的痕迹,修行之人们踏实了,原来是在炼兵器。世间铸造师铸造兵器的手法千奇百怪,为了铸把好剑连命都不要了的例子比比皆是,引天雷炼兵器而已,不足为奇。散了散了。
只是修行之人散了,打铁铺子外面探头探脑的人却没见减少。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很快就有人打探出那些天雷粹炼过的兵器是这间打铁铺子出品的。用天雷粹炼兵器的方法被同行好奇并觊觎着。
想偷师、想强抢、想买、想骗、想讹、想威逼、想利诱,想得到秘法的人层出不穷。好在马仲卿和金叔昴也是有势力强大的师门做后盾的,自身拳脚功夫也不弱,那些想明着动手的试过几次就收敛了,剩下些暗中的小动作。
守了快半年后,某一天,不少人亲眼看到明晃晃的天雷咣咣响地落在打铁铺子的后院里。
大部份的人退却了。真的是用天上的雷来炼兵器啊,还是小命要紧,不是谁都能在天雷之下保住命的,这种高难度技艺还是不要学了。
一小部份人却是更加志在必得了。哇!引雷法,这世上还有人掌握如此绝技,太不可思议了。在天雷之下保命的技能更是必须要学到手。
铸造师们手艺达到一定水平后,怀揣梦想,希望更进一步,登峰造极铸出神器的,都很疯狂,连血肉都可以放弃的不在少数。
对此类同行,马仲卿和金叔昴能避则避,敬而远之。怎么说他们自己也是能工巧匠心血和智慧的结晶,很理解很尊重有理想有抱负的人。但这个用天雷粹炼兵器的方法的确没法教给别人。
小蜈蚣晋级后,因为戾气都炼化了,褪去了丑陋的戾气斑纹,变得肥肥白白的,蛮晶莹剔透的,连平四喜见了都不象以前那么怕它了。它估计也觉得自己变可爱了,时不时到姑姑们跟前卖萌。金叔昴不咸不淡地开口说:“越来越补了。”小蜈蚣猛然僵住了,抬起的爪子好久后才小心翼翼地落在地上,趴低,再趴低,悄无声息地退走了。平家姐妹忍俊不禁,嗔了金叔昴一眼,金叔昴嘴角勾勾走了。
小蜈蚣意识到自己是精纯的能量体,忽然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在家还好说,以前没吃现在估计也不会吃,出门被人逮住就是一道菜啊。
攒些戾气让人觉得不好吃?不好,攒多少这个度不好把握,攒少了别人照吃不误,攒多了又招雷,还长得丑。
少吃点,饿瘦点?不好,俗话都说蚊子再小也是块肉,饿得再瘦能比蚊子还瘦吗?
思来想去,只有体内积攒的雷霆之力可能可以用上。
小蜈蚣除了用雷霆之力来炼化体内的戾气,开始很卖力地帮马仲卿和金叔昴粹炼兵器。它喷出来的雷霆之力虽然弱了些,但随时可以用。火候不够,多喷几道就好。而且平常打出来的都是些凡器,用天雷的力量来粹炼一个控制不好就废了,还是小蜈蚣的力量温和些。几人合作可以多赚些银子,都做得挺开心。这种粹过雷的兵器师门弟兄们都说有人等着要呢。
遇上雷雨天,小蜈蚣还会主动去吸收些雷霆之力。
小蜈蚣努力练习雷霆之力的运用,大家伙儿看在眼里挺高兴,难得出个不怕天雷的,以后再遇上天劫雷,有它助阵渡过天劫的机率就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