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通知单下来后,吴美贞借了一楼的屋子请了两桌客人。戚玲珑见到了平日里几乎没见过的亲朋故旧,认了一圈人。
同班的老师同学们也一起聚了次餐,都考上了大学没人缺席。一类校就是不一样,考砸了的标准是没进名校。
聚餐地点挑的是全市最好的酒店,聚得热热闹闹的。
戚玲珑进了一批和田白玉平安扣,养了几天,聚餐的时候,给老师同学一人送了一个,说是临别赠礼。
大家就要去各地读书了,陌生的环境,有块养生玉比较容易适应新环境。
姜氏珠宝在新品发布会前两天通知戚玲珑她寄售的首饰卖掉了,可以抽空去结款。
戚玲珑去结款的时候又送了个摆件去参展。她联系了黄晓孟,让他帮忙找人去拍卖会抬价。首饰十万之前别让人买走,摆件五万之前别让人买走。
“唉呀,戚小姐有货怎么不放自家店里卖?我们也有首饰柜台。”
“那些货没什么灵气,装饰价值更大一点。”
“我们也做普通人生意的。”
“去吧台那买东西的普通人,看不上这样的货。”
“行,价钱不到我们自己买回来。”
拍卖会结束,首饰十二万成交,摆件五万五成交。跟戚玲珑预计的价格差不多。
戚玲珑谢过黄晓孟后,把手中剩余的几套首饰估了价,寄在周宇文那里,托他每月送一套去姜氏寄售。
直接在这里拿货,九折,半成抽头给周宇文。
戚玲珑向周忠红订制了一个铜火锅。
嗯,提了颇多要求。
锅体要牢固稳当,器形要圆润美观。
要节能,所有热量都用来加热食物而不是散逸在空气中。
锅体的径高尺寸比例合理,食物加热效果最佳。
所有边缘都要经过钝化处理。
与些同时尽可能满足以下条件:重量要轻,容量要大,易于携带。
听懂了,戚小姐要一个能装在背包里的小火锅。
世代相传的几种火锅造型原本都能满足大多数要求,只是在整体尺寸变小后,燃料尺寸没有变化,需要重新设计。
在世间行走就得遵守世间法度,使用随处可得的燃料,而非为个锅配备专用燃料。
这意味着其中一部份不能缩小太多,很难满足器形美观的要求。
比较有难度,但设计完成后可以热卖一波,如果不少人的爱好跟戚小姐相同的话。
戚玲珑还订制了个容量两百毫升的小铜鼎,要求与铜火锅大致相同。鼎足部份用铜链悬挂一个铜盘用于盛放燃料。
这个简单,铜锅加脚,半天功夫就完成了。
试用的时候小小的四足鼎里翻滚着两粒肉丸子,明显是吃独食的架势。
戚玲珑给小铜鼎重新注水,放入几份干燥后的食材浸泡一会儿后,掏出张火球符放进铜盘开始煮汤。
哦哦哦,好昂贵的一口汤。
一张火球符还不够加热到沸腾,两张又浪费。
要不尺寸再改小一点,一张火球符加热到沸腾一分钟。或者改大一点,两张火球符加热到沸腾一分钟。
看出来了,这是创造需求。
还是改小吧,连燃料都找不到的时候有口汤喝很好了。
两种都做。
给铜盘敲几个字:火啊,你光热无穷。
“光热无穷”明显比“无物不焚”煮东西好吃。
戚玲珑去上学的时候带了一大一小两个铜鼎。
大一点的铜鼎是平常煮宵夜的,烧茶烛也可以,烧酒精棉也可以。
小一点的铜鼎是放在包里出门带的。盒子里还装着些茶烛。
铜火锅就算了,人多的时候用的火锅,没必要追求便携。
小号铜鼎卖得蛮好,低阶火符同学们都能自己画,买个铜鼎烧符玩。
大号铜鼎也卖得好,茶烛煮鼎很有情调。
三足鼎四足鼎需求都旺盛。
更节能的诉求正在不断地调试。
镌刻火符用灵力来煮汤的设想,还比较远,没这么快实现。
在周忠红最终确定下器形尺寸后,按戚玲珑的要求,给吴美贞送了个小号四足铜鼎过去。有水有火有锅再带点容易熟的食物,是挺有备无患的。
至于戚小姐明明有乾坤锦囊,也在包里备个小铜鼎的做法,是跟普通人混太久了吗?
戚玲珑去上学不久就见到了离家出走的丹炉。
“前辈?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你怎么到这里来的?你自己能行动自如了?”
“嗯,从井水里得了些好处。”
“前辈,你这样自己出来,学校那里会紧张吧?他们知道吗?”
“他们不知道,我来见见你,就回去。”
“哦。”
“你知道井水里的能量跟土元合在一起是什么?”
“难不成是玉膏?”
“还真是。”
“真的?”
“嗯。”
“真的呀。”
“真的。”
“唉呀,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太让人激动了。”
“丫头,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的。想问一下炼出来的玉膏你打算怎么安排。”
“够不够助一人踏上修行路?”
“大概能有三份左右。”
“给妈妈一份。其他暂时没有需要。”
“还有两份呢?”
“没想法,要不给前辈留一份?”
“这怎么好意思?这次我已经得了莫大的好处了。”
“前辈在人世间这么久,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亲近的后辈吧?总不会个个都有资质。”
“说是这么说,可是能帮一个帮不了别个,帮哪一个?帮哪个都不对。”
“还是有需要。”
“有需要,但分不匀的时候,有比没有更糟糕。”
“土元都用完了吗?”
“都用完了。”
“井水呢?”
“还有一半。”
“前辈现在能跟他们顺畅交流了吗?”
“可以,但他们还不知道。”
“前辈想让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
“想他们不知道?”
“不知道想不想让他们知道。”
“你不相信他们?”
“我相信他们,我不相信人心。”
“你是自由的吗?”
“不算自由,虽然没有契约或承诺,但毕竟欠着因果。”
“也是。那前辈的因果用玉膏能清偿吗?”
“我有灵智他们早就知道,没有灵植,我只是百无一用的炼药炉。但如果是能说话会行走的炼丹炉,买起来应该会贵很多。”
“因果的清偿问的是自己的心,前辈认为用多少份玉膏能还得清因果?”
“嗯,我还从来没有想过。”
“你想自由吗?”
“想,像丫头这样挺好。”
“那就问问心,现在玉膏世间难寻,就算是我们也不是取之不竭。”
“可能有那么十多份就够了。”
“井水应该能每年取一次。三份的土元我攒了一百年。”
“有土元才给换玉膏。”
“是啊,给谁不给谁不就解决了吗?”
“土元哪那么好找。六七百年我等得起。丫头你想要什么?”
“我兄姐都被时间能量所伤,沉睡不醒,你能治好他们吗?”
“那能量不是挺有用吗?”
“那是溶在水里的,能量要强得多。”
淡淡的忧伤静静蔓延,丹炉不知该怎么安慰她。
“会有办法的,等我回去好好想想。”
“嗯,我等着。”
“那玉膏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你妈?”
“越快越好,我妈年纪大了,起步已经挺晚了。你等会,我去请假,顺带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