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个月过去,还有一个月就要比武,韩峰见方牧还是不紧不慢的,很是着急,“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紧张,难道你有把握?”他十天前才跟方牧交过手,得知方牧比自己尚且不如。
然而方牧的表现很让他疑惑:方牧这段时间一直让他找来医书,埋头研究筋骨脉络,对于法术的修炼一点都不上心,连素心长老给的功法都扔在一边。
方牧对于他的疑问总是以“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现在先别问”来应对。终于,离比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方牧将他找来。“韩峰,上次向我挑战的那个梁武还在山上不?”
“你找他干什么?”
“当然有目的,你帮我送封挑战书给他,记住,越多人知道越好,一定要把他逼出来应战。”
韩峰半信半疑地拿着他的挑战书去找梁武。
其实这两个月方牧已经将所有的双刺蝎毒刺提炼完,火灵根已经得到极大的补充,可以施展威力更大的火弹术。剩下来的毒刺全被他用来针灸。
对于韩峰的能力,方牧是非常清楚的,果然,半天不到,韩峰就回来了,说事情已经办妥,梁武被迫答应决斗。“这回你该把目的说出来了吧?”
方牧还需要他的帮忙,于是将计划说出。韩峰道:“你小子也太贼了,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为了更逼真,我把辛媛也叫过去?”
“那样更好。”
决斗定在三天后的巳时。
这天清晨,韩峰早早地去叫辛媛,但顾兰卿说她从昨天开始就没回来。韩峰有些失望,方牧则无所谓。
离巳时还有两刻钟,承宣台就来了很多人,这些人大多是上次来观看比武的人,给对手下药这种卑鄙的事偏偏发生在方牧身上,他们如何看得起他?方牧也不管他们脸上的嘲讽之色,径直走到场内。
下药这种事是韩峰做的,他虽然自问做得没错,但瞧见这许多人的脸色,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只好低着头与方牧分开。
梁武还没有来,方牧干脆闭上眼睛重温计划步骤。不多时,人群开始嘈杂起来,只见梁武在十几个人的陪同下走进场内。他立刻拱手施礼:“梁师兄,好久不见。”
梁武想到他信中的威胁之言,又想到之前在试炼地的尴尬,心下既恼怒又有些惊恐,但礼节不可缺少,脸色难看地回了礼。
“梁师兄,上次我们还未分出高下,实在是遗憾。这次还望师兄能够赐教一二,请了!”场边已经有人催促,方牧也不再废话,手上燃起一团红焰冲过去。
梁武对于他的剑气至今心有余悸,见他竟然不用剑,略一犹豫,取出法宝来。这是一把雪风刀,是尚洛为了要回面子借给他的,他排名靠后,尚洛自然不会观战。
雪风刀挥舞,方牧还未靠近就感觉到一股冰凉,暗暗心惊,取出长剑,跟梁武比拼起兵器来。
几招下来,方牧连连避让雪风刀,装作十分畏惧这件法宝,于是除了韩峰,观战的人都笑出声来,更有甚者,口出狂言,让梁武尽快收拾方牧,好回去喝一杯。
方牧也不恼怒,梁武毫无武功底子,不过仗着一件利器。他所要做的是瞧准时机,完成计划而已。
梁武看着方牧灵活的脚步,心下既惧怕又着急,雪风刀虽然厉害,毕竟要靠灵力催动,要是方牧一直佯攻,那自己的灵力总会被耗尽,到时候别说修仙之人,就是一个小小孩童也能将自己打败。
忽然方牧手一抬,几根双刺蝎的毒刺飞出,轻飘飘的,直奔梁武右手。梁武见他甩手,以为有暗器飞来,雪风刀猛地挥动,带起一道蓝白色的雾气。
就是这个时候!方牧趁机扎了两根毒刺在手臂上,冷哼一声。
梁武以为得手,心下欢喜,乘胜追击,方牧仿佛不敌,手忙脚乱地格挡。场边轰然响起喝彩声,梁武更加得意,毫不留情地一通乱砍!
方牧瞧准空隙,长剑如毒蛇般刺出。兵器相交,他的剑像是磁石一般黏住雪风刀,左右带动,向自己砍来。众人见此,喝彩声更响,以为梁武开始的乱舞是诱敌的,现在方牧上当,胜败已有分晓。而会武功的弟子虽看出方牧占上风,但不知道方牧被人报名参加比武,根本不会往自戕这方面想。
尽管出外喝彩连连,梁武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试了几次均不能挣脱方牧的长剑,早已胆寒。而韩峰若不是知道方牧的计划,只怕此刻会忍不住出手相救。
忽然方牧的长剑一收,倒转过来刺中自己左边肋下,深入两寸。他的脸色迅速变白,腾腾腾地连忙倒退五步,拔出长剑,剑尖沾着鲜血。
韩峰见此,急速飞出去,将他扶着:“方牧,你没事吧?方牧!方牧!梁兄,这场决斗你赢了。”怒视梁武一眼,脸色十分难看地将假装昏迷的方牧背起,匆忙跑出承宣台。
梁武的几个师兄见他呆呆地站在场中,都过来道贺,梁武像是丢了魂一样不言不语,被他们推着走出比武场。
半天后,方牧终于被韩峰从珀心殿背出来,送回木屋,原本苍白的脸总算回复一丝血色。几个尚洛的弟子将这个消息回报给尚洛。
九明听到方牧不但落败,还被自己刺伤,心下怒极,但随即想到方牧跟自己的关系,又冷静下来。而素心长老知道是方牧自己向别人挑战,隐隐猜到这是他不打算参加年度比武想出来的计划,不禁觉得好笑,然而自己还要让他听话,于是装作不知,也不拆穿。
“方牧,你这一剑到底刺进去多深?”方牧一醒过来韩峰就急着问他。
“不是很深,位置刚刚好,要不然我这两个月的书白看了。”
“你就不怕素心长老来看你?万一他带着上好的药,那你的计划不就失败?”
方牧笑道:“应该不会,就算来了,我身上还有几根毒针,两种伤势加在一起,只要我装作起不来,谅他不敢保证能够在比武之前治好我。这次太谢谢你了。”
韩峰道:“说实话,你刺伤自己的时候有几成的把握?”
方牧道:“只有七成把握,不过就算是六成的把握我也得试试,受点伤总比丧命的好。”
“你变得越来越大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