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激烈的打斗,使得众人有些技痒难耐,很快又有人上台。不出半个时辰的工夫,已经比了五场。方牧早已按耐不住,见台上一空,心想:总算让我抓到机会上来了。跳了上去,道:“各位,小弟方渐鸿,不知哪位肯不吝赐教?”
方见红!好大的口气!顿时十几个人不满,嚷着上来。“我来教训教训你!让你取个如此托大的名字!”
“托大?”方牧看到上来五个人,立刻醒悟,“各位,不要误会,我这个‘渐鸿’啊,是渐渐鸿运当头的意思,并非见血而红。”
“我管你是哪个,反正老子听着不爽!”
“喂,我先上来的!”“是我先上来的吧。”
“都别抢了,还比不比?不比就下来,不要妨碍我们。”台下的人不乐意了。
“比比比,来,我们划拳,输了就下去。”
方牧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划完拳,拔剑在手,对留下来的粗壮男子道:“我看你们玩得挺开心的,不如下去再划?反正这里有酒。”
“小子,你怕了?”
“笑话,来吧!”方牧也不强攻,等他过来。
粗壮男子双手握着铁斧,大踏步上来,当头一劈,方牧不敢格挡,侧身躲过,要像陈安瑞那样刺他的手腕。那男子看起来笨拙,其实动作还算敏捷,手一转,划半个圆改为斜劈。方牧若不换招,必然受伤。
他从未真正用武功跟人过招,此刻心中仓促,一股火系灵力涌到剑上。斧剑相交,他被砸得虎口发麻,连退两步。那男子占了武器的便宜,但也感觉到一丝燥热传来,心中一惊:莫非他要跟我比拼内力?他从未修炼内功,心想若是方牧一定要比拼内力,那也只好认输了。
只此一招,方牧就发现自己的武功实在稀松平常,见他神色不定,想起方才不小心使用了灵力,不由得心中愧疚,不知接下来如何收场。
二人都有退意,只是不便说出来,因此一动不动,互相看着。
“喂!你们搞什么!快打啊!”“再不打老子可要上去啦!”“什么狗屁方渐鸿!不如叫方如鼠得了!”
方牧道:“好,我们比。”此时此刻,不使出剑气是无法比下去的。“小心了!”
粗壮男子闻言将全身力道集中在手上,道:“来吧!”他才说完,一道凛冽的气当面击来,几个站的近的人勃然变色,“剑气!”其他人听到他们的话,也是十分吃惊,心想这个方渐鸿肯定是名门大派的徒弟,一时间不少人起了巴结之心。
方牧怕剑气太过厉害,因此只用了七成功力,饶是如此,那粗壮男子也抵挡不住,身上多了道剑伤,鲜血直流。“我输了。”男子也算豪爽,认输下台。
方牧见他下去,也不想再比,正要下去,之前猜拳的其中一人抢上台来道:“诶,不急着下去啊,我还未比呢。”
“对不起,在下修为浅薄,不便交手。”
“你这是看不起我童横呢!你们名门大派就很了不起啊!”刚才台下一阵惊讶,童横心中已是不满,自己辛辛苦苦练武功闯荡江湖,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小弟子受到的关注高。“怎么?连一个小小的面子都不给?”
方牧很是纳闷,自己根本没说是天书派的人,怎么他就知道是名门大派了?刚才只用七成功力就将人打伤,他现在是打定主意不出手的,“兄台,我不能跟你交手。”说着走下一级台阶。
“看招!”虽说看招,其实是偷袭。这一下攻击极为迅速,方牧的武功本就不高,这一下竟没听到身后来袭。
童横见方牧不躲不闪,似乎对自己的攻击不屑一顾,心下怒火更胜,铁笔直直地刺入方牧的左肩。方牧吃痛,脚下不稳,连跑几步,若不是台下之人扶着,就要趴到在地。
众人以为他中招是太过自信,认定童横中途收招,没想到童横竟不收招。顿时有人怒骂童横出手卑鄙,童横还以为方牧会和自己交手,没想到如此普通的攻击竟然会奏效,一时惊呆,愣在当场,连铁笔都忘拔出来。方牧心下恼怒,但疗伤要紧,当下拔出铁笔,冷哼一声,扔到地上,拨开人群回房去。
铁笔没有伤及筋骨脉络,伤并不算大,他紧闭房门打坐,到了晚上伤口已经愈合一半。
“贵客,有人找您。”是童横。下人敲开门就识趣地走了。
“方兄,实在对不起,白天的时候小弟下手有些重。”
有些重?哼!而且要道歉应该在自己回房不久啊,弄到现在是几个意思?方牧的脸色不太好。
童横看到他脸色难看,心中也有气,自己白天的时候被众多莽汉责备已经十分难堪,现在好好地跟他道歉他居然不接受!“兄台若不是太过自信,便是武功不济,但看兄台的表现,定然是太过自信,看不起在下的武功,因此才会中招,其实要怪应该怪你自己。”
什么!方牧哭笑不得,自己被他弄伤,还怪不得他,反而要怪自己!这是什么歪理?“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你请回吧。”
“什么人!这么小气!”童横见他逐客,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方牧见他走远,怒道:“若不是见你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我早就把你砍了!呸!什么东西!”
他忽然想起还未吃晚饭,等了片刻,跟着走去。
忽然前面微弱灯火照耀下,一个人影迅速倒下,他被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只见童横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人已经断气。“喂!喂!你没事吧!”
“啊!杀人啦!”忽的不远处传来喊叫声。方牧一愣,随即想到自己身处现场,而且和童横有怨,若被发现,定然被认为是凶手抓起来,于是急忙跑回房中,脱鞋上床。
很快外面就一片嘈杂。不多时有人来敲房门。方牧来不及脱外衣,只好装作伤口发作,慢慢来开门。“你们有什么事吗?”
外面站着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道:“这位方兄弟,请跟我走一趟。”
糟了!怎么快就找上来,不行,先把乾坤袋收好,免得被拿走了。“各位请等等,我换件衣服。”各人见他肩上还有血迹,也不急着催他。方牧将乾坤袋收进怀里,换了件干净衣服,这才跟他们走。
众人来到偏厅,此刻已有府上管事的族人到来,姓木名从墨,是庄主的族弟。方牧看到之前敲门的下人在,皱了皱眉:这来得也太快了,好像专为我设的局。
果然,下人一看到方牧到来,就对木从墨道:“十老爷,就是他,死者死之前去见过他。”
“哇!”众人哗然,都看向方牧,想必童横是去道歉,方牧怀恨在心,气愤难抑,才将人打死。
方牧这才真正懂得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在那种情况下,自己根本无法证明此事与己无关。“各位,在下是跟他见过面,不过只说了几句话,我武功不济,自认倒霉,怎么杀得了他?而且匕首上面应该有凶手的指纹。”他暗自庆幸没有碰那把匕首。
木从墨道:“匕首上面没有任何指纹。方兄弟,此事非同小可,在查明真相之前,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好。”
木从墨把方牧带到大厅去,此刻庄主木向阳正在会客,听了他的报告,暗吃一惊,大为震怒,心想如此下去还了得?必须借此机会杀鸡儆猴。“把他带进来。”
方牧这才知道要交给庄主处置,心想若是判决对自己不利,那不妨直接御剑逃跑。没有想到厅上众客中竟然有九明六人!六人脸色各异,着实精彩,九明是恼怒,乔玉明是疑惑,江天褚是不屑,辛媛是吃惊,顾兰卿是淡然,韩峰是欢喜。
方牧是偷跑下山的,见到他们很是不好意思,但未及相认,庄主就发话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庄上行凶!而且还是在大婚期间!”
此言一出,韩峰再也无法欢喜。
想不到他竟然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方牧大怒:“你可不要诬赖好人!”
“好人?那为何那人见了你的面立刻就丧命?”
方牧侧头不语。
“现在杀了你只会弄脏婚礼,来人,将他收押地牢,待婚期结束,再做定夺!”
方牧心想既然有人陷害自己,那人应该还会出现,于是也不反抗,乖乖地跟着到地牢中。家将搜过他的身,将他的银子搜掠去,并未拿走乾坤袋。那地牢挖得很深,足有三丈,分十个隔间,过道上有三个狱卒在说着话。牢房里关押着四个男子,见有人进来,这四个人竟然一点都不关心。交接过后,方牧被关在最里面的一间。
“可不要想什么坏主意。”
牢房里面弥漫着一股恶臭,方牧紧皱眉头。那三个狱卒也不在乎他的感受,一个踹屁股,一个揉肩,一个推腰,将他送进去。方牧没有防备,被弄翻在地,手按到一团粘糊糊的东西,他不敢放到鼻边闻,急忙往墙上揩。
一通察看,终于找到块还算干净的地面,坐下静思经过:自己最近似乎没有得罪过人,为何有人要陷害我?难道是那个粗壮男子?不对!他不像是那种人。还有,九明和韩峰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韩峰说了他们是来找材料锻造法宝的,那为何又来这里,而且还是庄主亲见?难道说木向阳也是修仙者?
这么一想,方牧顿时汗流浃背:幸亏刚才没有御剑逃跑,否则无异于自杀。那问题来了:既然不能逃跑,又无法证明人不是自己杀的,那接下来应该做什么?真是越想越头晕,他开始烦燥起来,靠在铁栏上叹气。
一晚上过去,早饭送来,是两个冷硬馒头和半碗清水。他有些恼怒,自己还未被证实是凶手,怎地庄上如此待人!不过他也不饿,道:“这些东西你们拿走,我不稀罕!”
“哟!这小子的脾气还挺臭的!呸!饿死你!”狱卒果真把东西收走。
“给我吧,他不吃给我吃呀,不要浪费了。”一个衣衫褴褛、满脸污垢、披头散发的人伸手到铁栏外,求狱卒把东西给他。
狱卒冷笑道:“小子,看!他刚进来的时候跟你一样脾气,现在还不是要求着吃这些东西!”
方牧不语。
到了下午,他的伤总算结痂,但还有点酸楚。正想着九明会不会为自己说情,狱卒又带来两个人。其中一个关在方牧对面。“诶,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关进来的?”这两个人竟然聊开了,完全不在乎狱卒。
“哦,我那是小事,我只是摸了几下庄上的丫环而已。还以为他们会因此嫌弃丫环,将她送给我,想不到他们这么小气、不近人情,哼!”
方牧着实汗颜,比起这等厚脸皮之人,自己那所谓的嬉皮笑脸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对面那人问方牧为何进来,方牧如实说了。“原来是你这个倒霉蛋,哈哈,你也太不会挑日子了。”方牧听他口气,似乎认定自己是凶手,心下暗怒,不再理睬他。
那人浑似不觉,整晚说话,方牧苦不堪言,无法打坐,只能是靠墙假寐。
第二天一早,方牧不再拒绝食物,而是将它们收进来放着。经过一整天的观察,他已经能够大概地把握狱卒家将巡视的规律,心想若他们只是普通人,那自己肯定能够逃跑。“我被误认为杀人凶手,恐怕正合了九明的心意,他早把我放弃,就算韩峰说情,估计也是不允许的多,我还是早点想法子逃跑吧,管他是不是修仙家族。”
夜里,就在狱卒交接前半个时辰,外面有两个黑衣人摸进来,偷袭得手,将之前要方牧食物的那人的牢门打开。那人道:“把他们的都打开了,多几个帮手。”
方牧心想不如就此趁机逃跑,然而他刚决定好,外面就进来七八个家将。这些家将的武功可不比狱卒,很快就将逃跑之人制服,分别关进牢房里。
其中一个家将笑着道:“袁霸天,你没有想到吧,哈哈哈,我们早就知道你们想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你可知你今天吃的是什么?哈哈哈哈!二庄主真是神机妙算。”
“袁霸天”这三个字实在霸气,不知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袁霸天道:“成王败寇,我终归是棋差一招。”
“你们在这里看好,我去报告二庄主。”那家将转出地牢。
袁霸天环顾周围,坐下来,也不跟来救自己的人说话。
“我还以为能够逃跑了,亏我还暗自庆幸知道一条隐蔽的下山路。”方牧对面的那人叨念道。周围几人耳尖,听到他的话,都是一阵叹息。
方牧道:“若是走那条路,会不会被庄上的人发现?”
“十分隐蔽,平时也很少有人走。怎么,你还想出去?你可是杀人犯。”
方牧不想反驳他,道:“若是你告诉我,我出去的时候会把你带上。”
“你在说笑呢。”
这时一个家将走过来,方牧讶然发现是韩峰扮成的。韩峰做个隐蔽的噤声动作,骂骂咧咧地走到方牧的铁栏前,悄悄递给方牧一张纸,然后踹了两脚铁栏,这才走远。
“看到没,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奴仆就可以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你啊,还是早点投胎的好,没准能投个大户人家,来世就不用吃苦了。”
方牧不理会他的嘲讽,背过身去,只见纸上写着:我已在山庄北面崖下放了与你衣着一样的尸体,你逃出来后跟人交手,引得江湖好汉追你,然后跳下山崖飞走,这样山庄就不敢在江湖中人面前飞下去搜寻。逃走后直接回山。
还是韩峰关心自己!既然已有安排,那自己就直接逃出去!
“有人逃跑啦!”
这么一喊,外面所有人立刻奔进来,看了一遍,喝骂:“是谁喊的!”
方牧哈哈笑道:“是我喊的,我觉得无聊,便捉弄你们玩玩,怎么,好玩吗?”被他这么一激,众狱卒顿时恼怒,而犯人们则是要看方牧如何被收拾。“哎呀,我看不清你的脸色,你靠近了我看看,是不是很难看。”
几个狱卒就要开门进来痛揍方牧,忽然间响起低沉的喝声,一股强力将他们撞到对面的铁栏上。方牧恼恨对面关押的那人嘲讽自己,于是使上八成功力,连同他也震晕。
众犯人见此,骇然大惊,纷纷说道:“大哥,请把我救出去。”
方牧也不言语,伸脚将钥匙挑过来。既出得牢房,他看都不看众犯一眼,匆匆出去。外面的人已经被韩峰弄昏,二人一会合,韩峰道:“你先到北院去,辛媛在那边接应你。”
原来辛媛也参与了,方牧有些惭愧,先前还以为她不顾念一点朋友之情。
方牧被抓只是小部分人知道,因此他也不怕一众丫环,倒是怕别人不知道他逃跑,因此在前院转了一圈。几个江湖中人在聊天,看到方牧,连喊“凶手逃脱了,大家快来抓啊。”
方牧见效果已有,急忙朝北边跑去。一路上碰到的丫环并不知晓他在逃跑,纷纷让路。而不远处的家将听说犯人逃跑,慌得连兵器都顾不上拿就追着过去。
钻过拱门,辛媛在一间小屋下向他招手,指指右手边的路,“从那边走,翻过院墙就是一片竹林,直通悬崖。”然后钻进屋里。
这时三个族人正在北院切磋,看到方牧跑来,顿时怒叱,待看到一众家将和江湖好汉追过来,这才反应过来,加入追捕队伍。方牧看见他们在施展法术,已是吓得不轻,现在见他们也追过来,心中满是苦水:若然这三个人暗施杀手,那自己无论如何逃不掉。
竹林十分茂密,加上天色昏暗,无灯照耀,方牧逃得十分辛苦,若不是施展了好几次的虎叱,几乎就要被抓到。
终于来到悬崖边上,追兵们怒视着他,也不说话。方牧为了更逼真,装作发抖地喝道:“你们不要过来,不然我就跳下去。”
“你倒是跳啊,你被抓回去还未必死,跳下去就必死无疑,这两种结果你仔细想清楚了。”一个好汉劝道。
“不可能!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我没杀人,那天只有一个下人看到我和童横,而且他也说了是我杀的,那我还不如就此死了,免得遭受山庄的酷刑。各位,来世再见!”方牧纵身一跳。
他还以为可以就此逃脱,却没想到那三个族人救人心切,竟不顾火光照耀,跟着下来。看到三个黑影,他骇然大惊,也不知道悬崖有多高,顾不得被识破,奋力御剑往北飞去。
“原来是做戏!”上面三人被戏弄了一把,着实恼怒,尾随他而去。
这三人名为木许聪、木许达、木许风,乃庄主亲妹妹的儿子,道藏山庄族内通婚。他们的年纪虽已有二十五,但修为着实不高,只达到筑基中期。奈何庄上有令,族人须把法术修炼放在第一位,因此他们的飞行法宝并不出色,不能在短时间内追上方牧。
饶是如此,只要不停地追下去,方牧迟早会被追上。
方牧越想越急,气息又开始紊乱起来。羽治已经醒来,感觉到三股灵力,道:“你小子又惹什么祸,竟然有人在追你。”
“你就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没空。”
“小子,你若不先把气息调理好,不出一柱香的工夫你就会被追上。”
方牧大惊:“可是我正在全力催动法宝,哪里顾得上调理气息?”
“也罢,我就帮你一回。”说着羽治不再说话,开始帮方牧归纳气息。如此一来,方牧渐渐平静下来。“你从哪里起飞的?”
方牧知道他对天下的地名甚是熟悉,道:“道藏山庄,往北飞了好一会儿啦,大概有八十里。”
“道藏山庄?那可是一个修仙的家族,虽然离十二家族还有些差距,但也很不错了,你究竟惹了什么祸?”方牧将被陷害一事略略说出。“原来是这样,计划是好的,可惜赶不上变化。这样,你往西飞去,三百里外有一个道风派,虽是个小门派,但追你的人也不敢惹。”
“三百里!估计我还未飞出一百里就要被抓住。”
“不怕,按照现在的速度,到了二百里才会被追上,到时候我再助你一臂之力,就可以逃到那里。”
木许聪三人见他忽然向西飞去,隐隐猜到了他的意图,不过若能抓到他,自然是功劳一件,因此不舍地追去,祈求在到达道风派前抓到他。
眼看就要飞到二百里,方牧渐渐力竭,这时候羽治输出一股绵和浑厚的灵力,使得他能够再向前飞去。忽然前面几个影子漂浮在空中,方牧看到的时候已经十分接近。
“什么人!”那边忽然击出一道红光,打在他左胸上,他只觉得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坠了下去。那边木许聪三人眼尖看到红光,吓得转身就走,抓捕方牧的念头顷刻间烟消云散。
“方牧!方牧!”羽治感受到方牧胸口灵力运转不通,急忙叫唤他。
方牧昏昏沉沉地,听到他的话,感觉到自己在下坠,慌忙催动灵力,但摇摇晃晃的,落下三十多丈,终于支持不住,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