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靳公子也太用心了吧,这明显是想讨您欢心的,这么多的东西,就是老爷要拿出来也得考虑考虑。”
我笑笑,“人家州府大人家底厚,咱们自然是比不了,不过靳公子只是送来了这些东西,有没有说别的?”
雪英摇了摇头,“没有,他只说送您一点东西,别的什么也没说。”
我盯着这一箱子奇珍异宝,心里纳闷靳硕这又是搞哪一出。
过了没一会儿华元钦过来了,我正好问了他两句,他也不清楚,靳家那边也没有别的动静,不过他看着那一箱子好东西,忽然就笑了,“那小子明显是想讨你欢心啊!”
随后他又回头看看我,忽然道:“这小子虽然一身纨绔子弟的毛病,不过还算是靠谱,若他真心实意想要娶你,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归宿。”
我静了静,没说话。
华老爷子说这话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若靳硕真是个情种,他也算得上是个好归宿。
可惜,我终究不能嫁给他,若是嫁给他,害的可不止他一人。
“若是你还举棋不定,可以试着与他接触一下,说不定,你们还真的能成为眷侣,你若担心那件事,我会想办法摆平的。”
我想了想,道:“不能因为他送了我一箱子好东西我就要非他不嫁了,日久见人心,他人究竟怎样,可不能只看这箱东西,不过有你这句话,我也算放心了,这件事我会再考虑的。”
从这以后,靳硕每天会送一些好东西过来,有时是一盆好花,有时是一幅名画,有时是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他人倒是没见着,东西反正是一天都没落下,每次送东西来,华元钦皆是一脸欣慰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欣慰的,若是我真的打算嫁给靳硕,他知不知道他面对的不仅仅是怎样瞒住我的身份,更重要的是怎么挡住这杀身之祸。
算了,既然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能怎样,我听雪英说,现在楚州城里已经传开了,说我与靳家小公子的婚事已经定了。
我笑笑,不置与否。
又过了两天,靳家派人上门来提亲。
华老爷子提前听到风声,来征求我的意见,我那会儿手里端了一杯热茶,端到它冷,最终决定走一步算一步,现在这个时候若是拒绝,那一定是不识抬举,将整个华家置于风口浪尖。
但是我与华元钦说明白了,他一定要再三确定,若是我脸上的伤一辈子都好不了,他们靳家是不是还执意要娶我。
最后这婚事还是定了下来,看得出来,华老爷子很高兴,雪英也很高兴,兴奋地跟我说当时的情形,说靳硕当时有多坚定地要娶我,别说我脸上这几道伤,就算是缺胳膊少腿他也娶。
额……靳家原话肯定不是这么说的,不过意思我是这么理解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对我的真心,我若是再拂他的意,那真真是不识抬举了。
这婚事定下来之后,他便开始出现在华府,我这院子不让人进,他便在门口等着,今日大雪,他已经在外面等了一刻钟,我让雪英请他去前厅喝茶他不肯,非要在门口等着。
无奈,我原本想在床上赖一会儿的,终是不忍心,爬起来让雪英帮我梳洗。
见我出门,他倒是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完全没计较站在大雪中等我的这一刻钟,只是高兴地与我说今日想带我去前月楼看这楚州城的雪景,最是漂亮。
我笑笑,便随了他去。
大雪天的,虽然不是特别冷,但也不暖和,我不出门也就罢了,既然出了门,就喜欢上这种天气,靳硕早早准备好的马车被我弃之不用,站在华府门外,我道:“我看这雪景甚好,不如我们一道走过去,踩踩雪也别有一番风味。”
靳硕自然无条件赞同我,我们一路倒是像两个孩子一样一边走一边闹,靳硕看我开心,也放开手脚与我玩,甚至还用当初我救他的事揶揄我:“当时我还想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会救我,没想到竟然是你。”
我开心的嘲笑他:“若不是我你早就葬身车底了,不心怀感激也就罢了,还说我不知死活,也不知道谁不知死活。”
靳硕隔了两步站在我对面,微笑着说:“所以,我想,救命之恩一定要以身相许啊,没想到见到你之后,就不自觉被你吸引,你的一举一动都觉得可爱,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是不是开心,吃没吃好,睡觉有没有盖好被子,想时时刻刻将你绑在身边,你的一切都由我亲手准备,事无巨细什么都要将你照顾的好好的,你这样的女子,值得。”
我被他的这一番告白搞得一时手足无措,那感觉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站在我面前说想要照顾我一辈子,我在心里说:我的一辈子那么长,你照顾的过来吗?
不过,这话我最终没说出口,只是笑笑,道:“婚事已经定下来了,你还说这么酸的话,牙都被你酸掉了。”
靳硕最终哈哈一笑,向前走去。
前月楼之上,楚州城的景色一览无余,站在这里我听说,这座前月楼是上上任州府修给他的结发夫人的,靳硕说他这是得了前人的便宜,来讨我开心来了。
“要是没有这望月楼啊,我肯定单独为你建一座,说不定也是一段佳话。”
我笑笑,玩笑道:“建这观赏楼有什么新意啊,前人既然有了,你可以想一些别的啊,讨女孩子欢心的事有不是只有这一件。”
话一出口我又想抽自己。
我这个人看遍世事,有时耳根子特别软,万一靳硕听了我的话又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一不小心打动了我,说不准我就嫁给他了呢!
怎么可能?
我自嘲的笑笑,还真当自己是十八岁少女了?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等我做了官,掌握了一方天地,一定要为你干一件惊天地的事。”
我笑了,他现在还是个州府家的公子,做官不想为民,倒是想为个女人,还好他不是皇帝,要是皇帝为一个女人,要是有这样的想法,那还不得让世人用唾沫星子淹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