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太简单了,我给他解药让他暂时恢复,紧接着就联络了一下我哥在暗处手下的人,让他们伪装成士兵以我哥的名义将他从外面送回来,说是得了个武功高强的人来给我做侍卫,保护我的安全。
当然,顺便还伪造了一封我哥写的信,要不然甄重也不是好忽悠的。
这个人就是那个杀手,事后我就写了封信给我哥知晓,毕竟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万一露了馅儿可就不好了。
当然,我怕的露馅并不是在我哥面前露馅,而是怕我哥不配合我演戏在别人面前露了馅。
而现在,这个人就立在我身边,还是甄重亲自送来的。
于是乎,这事儿办的滴水不漏,只要我哥一时半会儿的不回来。
虽然闵娘极力反对,但是见识到我的手段之后,她就不再说话了。
闵娘虽然跟在我身边三十七年,但是只见我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做杀手,我做贵妃的时候,她从来都不知道。
也许她见过我最一本正经的时候,就是闲着没事做菜和炼药的时候。
这次,我又问那人的名字,他只跟我说了两个字,“玄风。”
“玄风?”我摇了摇头,说:“这个名字虽然好听,但是你说你会带来危险,你要不换个名字?”
那人看了我一眼,又说了两个字:“随便。”
我随手翻了一页诗经,说:“那我叫你离疏吧!离开的离,生疏的疏。”
用后来怜月的话说,这个名字真是烂透了。
闵娘也问我:“小姐,你明明很想他留下来,为什么给他起这么不吉利的名字。”
我笑笑没答她,其实,我活了这么久,早就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你最怕什么,老天就会给你带来什么,当你把怕的东西挂在嘴边的时候,老天就会以为你不怕,就不会给你带来了。
所以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我就是怕他离开我。
很显然,这是歪理,但是,就算是歪理,我也深信不疑。
闵娘担心了几天,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直到,我收到了一封我哥的信。
这封信是甄重拿给我的,也是我把离疏留在身边需要演的最后一出戏。
离疏的出现既然惊动了甄重,那么我哥那边势必要在明面上知道,虽然送离疏来的时候我已经伪造了信,但是我伪造的和真是的出来的效果肯定是不一样的,所以我给他写信的目的就是要让他配合我演这出戏,当然,不需要他出现,这封信来了就够了。
信上,我哥先是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一通,说我不知轻重,把一个陌生人留在身边,也不跟他商量,要侍卫什么样的没有,还用的着自己找云云,后来还提醒我说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就去找安庆王许君逸帮忙。
是的,这封信出现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拆穿我,还要躲过甄重当着离疏的面拆穿我,但是拆穿我也不会阻止我,这就是我哥对我的宠溺。
啊呸,戏演到这儿我真觉得有些恶心。
其实我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我哥这么说除了骂我大概也不过就是在说明面上的事儿吧!
安庆王……好吧,我哥又给我找了个幌子。
只不过这幌子肯定不如我哥好用。
中间还提了提最近的战事,皇帝派出去的主帅年纪打了,派他出征不过就是一个名头,真正领兵冲锋陷阵的是我哥,异族人能征善战,最近不知道又受了什么蛊惑军心大振,我哥这一仗打的有些吃力,不过还是占了些上风的,叫我不要担心。
我担心他才出了鬼!
最后我哥才松口,说他不在家,委屈我了,所以只要这个人不会害我就任由我留在身边,要是他敢对我怎么样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好吧,最后这句话我虽然看着嗤之以鼻,但是觉得这么演还是应该的。
我看完了信,把它放在一边,拿出一脸忧郁的样子,做戏要做全套,毕竟,谁都不是傻子。
其实我哥早就发来一封信问我到底怎么一回事,这封信是私下里发给我的,别人并不知道,我就回了实话实说,有人买通杀手来杀我,杀手被我逮住了,我就想把他留下来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我就收到了这封信,所以说,这封信前半部分我哥骂我那段,是真的。
意料之中,其实他早就想找机会骂我了吧。
毕竟我从我来京城开始,干了好多没按他套路的事儿。
离疏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其实我一直认为杀手界就只有我一个奇葩,其他人都是冷漠,凶狠的杀手,离疏自然也不例外,我让闵娘把我院子里的一间空房子收拾出来给他住,美其名曰贴身保护,离疏也很尽责,每天都立在我身边两步之外,当然,我很少出门,就算是出门他也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怜月和闵娘是个活泼的性子,原本怜月才刚刚敢在我面前说笑了,因为离疏的事又对我恭敬了起来,闵娘也跟我怄了两天气,直到我哥来信才勉强恢复了常态,离疏是个闷葫芦,只会一动不动地站着从不说话,我这院子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不过我也不在意,时间会证明一切,会改变一切过度的时候,而现在,就是在过度。
转眼便是中秋,皇帝在宫中摆宴邀请三品及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家眷,这消息是我哥的好兄弟许君逸来告诉我的,收到消息的时候我有点纠结。
我哥是三品不错,但问题是我哥现在不在家啊!而且我这个妹妹的身份也很尴尬,要是我是女儿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妹妹,而且是待嫁年纪的妹妹,还是个残废。
我坐在正厅端着茶皱着眉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许君逸坐在我对面看着我,说:“要不然这事儿我让礼部去跟皇上商量商量,让皇上来裁决?”
我想了想,觉得许君逸的说法也不错,与其自己烦恼,还不如把麻烦抛出去,于是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