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天寿之前被派出所中那个方姓的中山装给震慑住了,一度有打消报仇的念头,但是如今,看到胡青永双亲的样子,报仇的念头再次升起,而且愈加强烈。
失去儿子的两位老人心已死,宽慰地感谢一番,默默地收拾起胡青永的遗物。
下午一点多,304室一行人请两位老人吃了饭,一路送两位老人到学校附近的车站!
车开走时,阎天寿看见两位老人脸上失神的双眸,心中无尽的揪痛,而那一张张得意的笑脸在阎天寿脑海中闪过!
“混蛋!”
想到痛处,阎天寿用力一拳砸在斑驳的候车厅墙壁上,顿时石屑纷飞,墙壁被砸出了一个浅坑。
回学校的路上,几人都不言语。
“铛!”当几人走到一条小巷中间时,听见有铁器之类的东西掉落在地发出的清脆声响!
这是一条极为偏僻的小巷,已经荒废,平日里可以说几乎没有人来此,阎天寿他们也是为了赶在上课前回到学校才操这条捷径。
“小心!”
此时的阎天寿才陡然惊醒,刚刚沉浸于哀痛之中,尚未注意到四周的环境,此时被这声脆响惊醒,环视四周,隐约觉得四周的气氛极为凝重。
阎天寿话音刚落,从巷子两端走出几个手持钢铁棍棒的青少年,各个身着胡里花哨,染着稀奇古怪颜色的头发,有的带着耳钉,有几个手里握着寒光闪烁的看到,锋利的刀刃,让人不寒而栗。
“阎天寿,你不是很嚣张嘛,我看你今天怎么走出这条巷子!”一个怨毒的声音从人群后传出,紧接着一个高个子从人群后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正是同班同学陈奇穆,在阎天寿眼里,跟那秃顶矮冬瓜一般无二。
这个陈奇穆还真是心胸狭窄之人,阎天寿只不过是喜欢那陈含颜,陈奇穆便要解决掉阎天寿,要是阎天寿真的跟陈含颜在一起,且不是要将阎天寿打入十八层地狱。
“陈奇穆,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你放其他人走!”阎天寿冷眼扫了一下围住自己的一群人,起码也有十七八个,自己虽然学了十几年武术,在十几个手持武器的人中能自保就不错了,想护住其他舍友,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陈奇穆晃了晃手中的一柄七八十公分长的砍刀,嘴角含笑,看似极为享受阎天寿的屈服。
“哼,跟我争女人,找死!至于其他人,只能怪他们不好,跟你作伴,那是被你连累的。”陈奇穆的笑容越来越诡异,一招手,身后的那群人缓缓走上前来,慢慢将包围圈缩小。
阎天寿心中一惊,知道今天被埋伏了,是没办法躲过,只好硬着头皮上,走一步算一步。
回首望了一眼其余六个舍友,阎天寿并没有看到绝望,而是一种坦然,似乎看破生死,无惧生死的高僧,阎天寿甚至还能看到他们嘴角的微笑,是那般刺目。
“好,陈奇穆,来吧!”阎天寿心中的那股无名火焰再次燃烧起来,一把扯下身上衬衫,光着膀子,直面十几把砍刀跟钢管。
“杀!”
陈奇穆突然暴起,长长的砍刀划过虚空,留下一条慑人心悸的银白色光芒,径直砍向阎天寿的脖颈。
“嗤!”
阎天寿心里明白,这场打斗敌众我寡,相差悬殊,时间绝对不可以拖太久,必须速战速决,所以阎天寿必须牺牲一点,以负伤为代价,尽快歼灭在场的人。当陈奇穆砍刀挥来,阎天寿想都没想,举起左臂格挡,虽然练过武术,肌肉结实,但是肉体凡胎,怎能抵挡得住利器,阎天寿的左臂立马被砍刀划拉开一个长长的口子,献血迸射。
“去死吧!”
被痛楚与鲜血激发了血性的阎天寿,也疯狂起来,砍刀看在左臂上时,阎天寿右拳全力挥出,如同油门全开的卡车,砸向陈奇穆的肚子。
“噗!”
陈奇穆被阎天寿一拳砸中,整个人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阎天寿的拳力虽然没有一些世界级拳王那般有几百公斤的拳力,但是上百公斤的拳力还是有的,加上武术中的一些巧劲,打斗中运用起来,更是相得益彰,比如之前阎天寿两指夹住陈奇穆的手臂,就算拳力几百公斤的拳王也做不到阎天寿这般,这就是武术巧妙运用身体的各种机能的完美体现。
“啊!”
“啊!”
.
阎天寿与陈奇穆这一来回,也就短短几秒,304室的其他人纷纷被几个手持砍刀钢管的青年打到在地,有的已经身中数刀,鲜血横流。
“哇!”
阎天寿背后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用猜便知背后又中一刀。
回转身去准备厮杀,阎天寿当即被面前的一幕震住了,那是一种悲凉,是一种疼痛,是一种无法宣泄的痛苦。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其他六个舍友全部被砍到在地,鲜血流了一地,无人能动荡,生死不明。
“不,你们这帮混蛋,我跟你们拼了!”阎天寿想过他们七人可能无法逃过今天这一劫,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惨,几乎一瞬间都躺在了血泊里。
“呼!”
“嗤!”
.
钢管与砍刀纷纷落在阎天寿身上,阎天寿陷入了疯狂,不再避让这些利器,身上被钢管砸中了几十次,大小刀伤几十处,凭借着习武的强健体魄,阎天寿依然站立着,血红的眸子圆睁着,血肉模糊的双臂还在挥舞,每一次挥舞都砸倒一个人,双腿如同神龙摆尾,每一次都踢飞一个人。
“砰!”
砍刀被阎天寿砸中,直接砸碎。
这场看似力量悬殊的打斗,持续了十几分钟,整个场面十分恐怖,阎天寿全身染血,如同一个血人,屹立不倒,双拳双脚,一次次打倒敌人,却又一次次被重伤,但是那双血红的眸子,依旧可怖异常,让那些手持砍刀的青年不寒而栗。
“他不是人,不是人!”
终于,有一个手持砍刀的青年实在受不了阎天寿那种疯狂血腥的压迫感,内心崩溃,陷入疯魔般的乱吼着,拔腿就跑。
有了领头之人,其余几个尚还能站立的青年也纷纷拔腿逃离这个如同地狱一般的小巷,而陈奇穆早在阎天寿陷入疯狂时,悄悄地退到远处,此时更是逃之夭夭。
小巷破败不堪的两堵围墙上,洒满了鲜血,地上的鲜血流成了一条涓涓细流,不知死活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堆满了小巷。唯有一个染满鲜血的人屹立不倒,如同一尊血色雕像,血红的眸子凝视着远方,一动不动。
.
天地一片混沌,分不清上下左右,阎天寿甚至无法辨别自己的存在。这个昏暗的空间,气流翻滚,烟云飘渺,只有虚无缥缈的声音传来,显得神秘诡异。
“老阎,坚持住,我们就靠你为我们报仇了!”
“是啊,那群兔崽子,早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声声既熟悉又陌生的话语,由远及近,由弱渐渐强,不断在昏暗的空间中回荡。
阎天寿在这个昏暗的空间中渐渐有些困乏起来,要不是不时传来的声音缠绕在耳边,阎天寿早就沉睡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阎天寿感觉自己一直漂浮在翻滚的气流与烟云,毫无目的。
终于,在某一时刻,云雾散开,在昏暗的烟云与气流之中,阎天寿见到了一团璀璨的光团,五彩流光,见不到里面的真切事物。但是阎天寿觉得这里很亲切,似乎是离家几十年的游子回到了家一般亲切温暖,毫不迟疑地扑向那光团。
在越来越强烈的光幕之下,阎天寿又失去了知觉。
.
当阎天寿再次恢复知觉时,是躺在医院里,全身被脱得精光,各种不知名的仪器摆满了四周,阎天寿能看到的,只有头顶那仪器发出柔和的红光,如同那一日舍友流满一地的鲜血。
“我,我这是怎么了?”阎天寿下意识地想坐起来,但是浑身都不能动,好似每一寸肌肤都被一种神奇的力量压迫着。
“你,你,你醒了!”突然,一个惊喜的声音传入阎天寿耳内,然后瞬间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狂喊。
阎天寿微微转了下眼珠子,从那消逝的背影,阎天寿可以猜的出来,刚刚那人,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不到一分钟,呼啦啦来了将近十个医生,一下子将阎天寿围了上来,检查起阎天寿的身体各处。
让阎天寿尴尬的是,这些来的医生中不乏有年轻的女实习医生,他一身冰清玉洁的美妙身段就这般毫无遮掩地呈现在那些实习女医生面前,不过想想也释然了,自己晕厥的一段时间内,人家指不定检查过几遍。
“奇迹啊,简直是医学奇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生激动万分地说道。
几个医生热烈的讨论,原本想问问自己舍友的状况,发现根本插不上嘴,不过好在没过一会,那几个医生离开了阎天寿的病房前,跟刚刚赶来的父亲谈着阎天寿的病情。
阎天寿震惊地发现,自己似乎还能看见隔着一堵墙外,自己的父亲兴奋地留下了眼泪。
“老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阎天寿暂时压制下了内心那滔天的震惊与疑惑,自己实在是想知道其他舍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