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玠和韩世忠准备停当,便急匆匆的回到了种师道的帅帐,种师道本来在服药见他二人风风火火的进来便把药碗放下,说道:“你们两个小子什么时候能沉稳些,总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怎么让我放心把胜捷军交给你们。”说罢,他又开始剧烈的咳嗽。吴玠见状干嘛坐到了种师道的旁边,为他按扶胸口,面上一篇犹豫。韩世忠急忙说道:“吴玠,你小子不是学过医么,快给种帅把脉看看情况如何?”吴玠依言伸手为种师道把脉脸上浮出很深的阴郁之色,口中抱怨道:“种帅病的这么严重,那皇上却为何不准种帅进城修养,偏偏要驻扎在城外。这天寒地冻的种帅的身体怎么能好!”
种师道抽回了自己的手,摇摇头说道:“此言差矣,武将领兵向来不得入皇城。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种师道当然是不可违逆。”韩世忠听了,只在旁边一言不发。种师道看看他们两人问道:“你二人急忙来此,所谓何事啊?”
吴玠连忙把他们二人到金阿四营中所见所闻告知种师道,种师道听完便说:“哦,如此说来这个金国将领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你们打算怎么办?”韩世忠一脸疑问的问道:“种帅,您不怀疑我们的推测吗?难道您不担心我们愿望了他?”种师道语气坚定的道:“你与吴玠自少年时随我东征西讨,我视你二人如同我的儿子一般,我从来就没怀疑过你们的任何判断。以后也不会。”吴、韩二人闻言不禁热泪盈眶,口中只说:“种帅······。”种师道如慈父一般看着他们二人,说道:“我又没死,别哭哭啼啼的,哪里像个军人。快给我说说你们两个小子想怎么把那个金人奸细揪出来。”吴玠便答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种师道微一点头,便问道:“需要我怎么配合你们?”韩世忠在旁边接道:“大帅您只需······。”一切商议停当之后,二人便各自回营了。
当夜三更,一支金军延大河上游突袭宋营。首当其冲的正是那一千败军的营地。这支金军来得毫无声息,人人头戴鬼面,飞马突入手持马刀见人便杀。完颜兀术在睡梦之中惊醒,顾不得披甲便抄起了长枪冲出营帐大喝道:“众军莫慌,是敌人偷袭。快快拿起兵器,莫走脱了他们!”说罢便提枪刺倒了一骑,那马上骑士摔在地上虽然一条腿被压在了马下,但是仍然挥刀向完颜兀术的小腿斩来。那金兀术将大枪往身前一插挡住了他的马刀,抬起左脚往他臂弯处一踩,便将他的臂骨踩短。那骑士痛呼不已,却也动弹不得就被完颜兀术一枪钉在了地上,再也不看那骑士一眼,他本是金人使不惯长枪便拾起地上的马刀径自杀敌去了。不想那人用另一只手在怀中一掏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用嘴叼着拉开晃燃之后往身上一个水囊里一捅,这人便剧烈的燃烧起来。原来这些人是死士,来之前身上便已经带了火油。定要不给对方留下一丝线索。却说那完颜兀术确是勇武当世无匹,一人持刀于步下冲击这些突袭的死士,他不攻马上骑士,刀刀斩向马腿待战马倒下,他便从容将骑士杀死。此时一人骑着黑马停在完颜兀术的面前,从容跳下马来并不出声一刀便批了过来。完颜兀术心觉此人与众不同提刀一封,竟被这人震退三步。完颜兀术心忖此人好大的气力。
原来这人便是韩世忠,他和吴玠决定效法完颜兀术的计策,完颜兀术扮作宋军,他们便扮作金军,二人带了五百亲信突袭完颜兀术的营帐。一则抓些活口希望能逼问出他们如何装扮成宋人,二来希望以韩世忠的勇武能将完颜兀术斩杀,从此去了这一强敌。
完颜兀术心知不如对手力大,便欲取巧。待韩世忠又一刀劈来,他将刀自内向外的一拨,马刀压在韩世忠刀上臂上加力向韩世忠颈上抹去。韩世忠见这一刀精妙,兵器又被对方压着不能抬起只好弃刀向后一跃方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刀。韩世忠失了兵器也不罢战,又提步上来挥拳就打。原来韩世忠一身武艺主在拳术,兵器尚在其次。完颜兀术不知厉害,只道对方是好勇斗狠之徒,马刀向外斩他手臂、韩世忠曲肘一沉手臂便躲过了他的刀锋。变拳为爪向前一探便抓住了完颜兀术的手腕,手上用劲一扭完颜兀术手臂便无法动弹。同时提脚踹向完颜兀术心窝,命中之时一撒手那完颜兀术便飞了出去。眼看着便不动了。韩世忠知道自己天生力大,这一脚正中心窝对方必死。只是他心中恼恨那完颜兀术之前军报之上诋毁种师道,便欲上前割了他的首级。不想他方才近前,那完颜兀术突然睁眼,手中扬起沙尘迷住了韩世忠双眼。韩世忠心知不妙便急急后退,带的擦了双眼,那完颜兀术已然不知所踪。
一旁吴玠已然帅人拿了两个活口,一声呼和便带人骑马冲出。韩世忠见状也骑了马追了上去。他们方才奔出营地,完颜兀术便在后面领军追了上来。吴玠等人装作慌不择路,一路冲进种师道的营盘。却见种师道营中突然四下火起。伏兵杀出便将营门紧闭。其中喊杀之声不断。
完颜兀术追到营门口大喊:“贼人突袭我营,现追杀致此,快快打开营盘,我等掩杀进去。”箭楼之上有一偏将大喊道:”金将军,种帅早已设伏日夜防备金狗偷袭。将军且回营歇息,待我等杀尽这些金狗。“完颜兀术心忖:这些人分明不是金人,否则怎有攻我营垒之举。却又担心是完颜宗翰的安排,怕他骗宋人不过而故意为之。无论如何,皆不能让种师道杀了这些人,到时他怎么分辨。于是接着大喊:”杀贼之事,岂分你我。快快开门!”
那偏将大声答道:“金将军,小将从军多年,却没什么战功。这些许功劳便让与小的吧!”完颜兀术闻言气结,他心知宋人军队,上阵未必勇猛,这争起功来却是向来性命不顾。若是自己偏要进去,这小将便真敢放箭阻他。到时再打他一个带兵擅闯帅帐之罪。他来此地的任务便无法完成了。便只好带人退回。
种师道营中乱了半晌便归于安静,这一切都是吴、韩两人连同种师道所排的一出戏。次日早晨,种师道便上表报告金人夜袭一事,表中说道这群金人乃是死士,见战不过便齐齐****。不曾留的首级。由于这****一幕多人曾经见到。便也均不觉有他。吴、韩二人将那两名俘虏困于自己营中,便欲刑讯。还未动手吴玠见韩世忠闷闷不乐。便问道:”韩五,破解金人如何化妆之事便在眼前,为何你如此不乐?“
韩世忠答道:”你有所不知,在他营中我与他过了三招。他武功不弱,只是有一点可疑。我一脚踹在他心窝之上,你知我力大常人挨了这一脚,必然心脏碎裂而死。但是他虽然受伤,却仍能反击。此事我怎样也想不通。“吴玠想了一想说道:”我曾习医道,听闻曾有异人。心生在右边。或许他便是此种异人。今后若是战场相遇,你且试试攻他右胸。“韩世忠点头称是。二人边去刑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