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大殿
大殿院子门口站着青儿焦急的等着,不时的踱来踱去,院子里传来弟子们早课晨练的吆喝声,不断的传来舞棒弄剑的声音,吵的青儿更是心急。
“青儿姑娘,你别看了,他该什么时候下来,就什么时候下来,你又不在他身边,催不得,干盼着也没用啊。”院门口于吉拄着拐杖走来。
青儿被人说中了心事,顿时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满脸通红的狡辩道:
“大师,您为老不尊,什么等人,我这是看这桃源的日出挺好的,所以在外面多待了会儿。”
于吉摇了摇头,又一摆一摆的往院子走回,孩子般委屈抱怨道: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都正午天了看什么日出,被人家说中了还反过来埋怨老人家为老不尊,唉,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说完又刻意夸张的摇了摇头。
“老师!青儿!”
青儿听到呼唤,心中突然一惊,欣然回头,看到贾墨杨正从不远处山道的转角,拎了把巨锤冲自己跑来,那山角,这半天来已经被青儿痴痴着望地快磨平了。
于吉听到呼唤也停住回移的步子,等待着这磨砺了两个月的弟子。
不一会墨杨便来到两人身前,欣慰道:“师父,青儿,你们是在门口等我吗?”
于吉又刻意解释道:“不不不,我这么大年纪了,可经不起这么耗,倒是这妮子等了一个上午,我是出来劝她别等了的。”
青儿顿时更加无地自容,“大师,都说了,是看日出,看!日!出!”
“哦!对了,墨杨啊,你这后山的竹子砍完了吗?”于吉问道。
贾墨杨回神道:“嗯,砍完了,自从你上次告诉了我天拓总结的使用巨锤的心得,我领悟之后又加以练习,现在那巨锤已经使用的如火纯青了。”
于吉围着贾墨杨转了一圈,仔细审视了这位学生两个月来的身体结构的变化,臂膀变得更加宽广,虽然黑了点,但是整个人都变得沧桑成熟了许多,再加上脸上的那道“水”字的疤痕,现在看来整个人气势都颇为霸气。
于吉道:“别太依赖那把锤子了,终究凡物,只要你能在这两个月打些基础就够了,下面我就教你翻云覆雨之术的驾驭之法。”
贾墨杨赶紧打断道:“老师,那个以后再教吧,其实我这么着急下山,是为了履行跟青儿的那个比斗的约定。”
于吉叹道:“唉,约定到了么,也好,年轻人,是该多去闯闯。”
贾墨杨愁眉道:“可是……老师,我没什么信心,我在这里的两个月,只是学着砍竹,你还没来得及教我什么驾驭能力的方法。”
青儿赶紧插话“墨杨,你不要有压力,我昨天看过你用锤子的手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起码应付一般人,绝对不难。”
于吉道:“墨杨,大圣之力不过是一种机缘的能力,不可对它依赖太重,你要相信你自己才是最强大的,什么能力都是要看如何修行的,黑岩也是因为对大圣之力依赖太重,所以才四处杀人取心,但是也正是这样,他其实,才很弱。”
贾墨杨也自我鼓励道:“那好吧,正好我也想试试这两个月的成果。”
青儿松了口气,道:“那我们快点出发吧,我已经让我们隹鹰的队伍早一步前往猪豕了,他们都在等着我们,你快准备下吧。”
贾墨杨惊讶道:“我没什么要准备的,只是,还是带上这把锤子吧。”
猪豕绝崖山
绝崖山本就天险,通天的栈道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书达一行二十来人缓缓地探着路往山下走,不单单是因为山路的险峻,更是为了照顾孱弱的小幺的步子。
书达道:“公子常年居于这阴冷的绝崖山,看来对身体也颇损啊,回到部落,赶紧找些名医来医治。”
小幺又拿着随身带着的手巾干咳几声,缓了口气,道:“不用劳烦了,我这不是病痛缠身,而是天谴缠身,治不好的。”
书达浅笑道:“都说二公子谈吐疯癫,原来是天赋异禀,天降大任,可惜为世人不解。”
小幺道:“这就是你请求父亲亲自上山来接我的原因吧。”
书达一愣,惊讶道:“二公子…什么意思?”
小幺驻足,展望了下山下的云雾,道:“达叔,你看这猪豕的山河,虽然奇险,但也算多姿。”
书达不解地也停下步子,往山下看去,附和了声,“猪豕山河自然是妖娆。”
小幺冷冷道:“达叔,你,可有意乎?”
这话一出,书达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周围的气温极度降温,呼啸的狂风中隐约夹杂着冷兵交接的声音。
小幺毫无避讳道:“达叔,你号称北俱乌鸦,没有你不知道的秘密,可是终究是凡胎肉眼,而我,却能看到你看不到的东西。”
书达此时面无表情,冷冷问道:“是什么?”
“过去,和未来。”
书达浅笑“过去已然是自知,那还敢问书达的未来如何?”
“你未来会成为猪豕的首领。”
书达心一惊,目光杀意并起。
小幺见他此态,冷笑道:“北俱乌鸦看来也非智者啊。”
书达脸上全然没了之前的轻松,冷冷道:“此言何解?”
小幺答道:“达叔觉得我为何要**裸的说出来,陷你于尴尬?”
书达一脸认真道:“可能,童言无忌吧。”
小幺道:“行了,小幺年龄虽小,但天生占卜通天之术,且论道行,这世间拥有大圣之力的人之中,只有一人比小幺深些,要看透达叔你,连幺卦都不用,达叔有此心,这也是猪豕的命运,即使可以被小幺预知,也不能逆天改命。”
寒风凛冽中,书达紧张地满头大汗,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道:“公子,事到如今,你想如何?”
小幺低声道:“如果达叔信得过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所有一天达叔掌权猪豕,还望留我父亲一命。”
书达松了一口气,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公子真乃神人,可惜啊,你父亲有眼无珠,我不是他,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