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门的掌教余长风安排事宜之后,便在紫华锋下求见峰主。
紫华峰上,紫阳殿中,气息慵懒的俊美男子靠在白玉榻上:“小童,去把那老小子打发了,就说三日后的事宜不变,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峰主并没有接见,这在余长风的意料之中。听了童子代传紫华峰主话,身为掌教人自然是明白峰主的意思。心中没有疑异,给那传话的小童施了个礼,潇洒离去。。
三日后。
曲江,莫离和于秋晴等过了第一关的孩子与另外三十名外门子弟都已经集中在了天阳殿前的广场上。
曲江东张西望的寻找岑泽的身影,却是没有见到,心里不免有些担忧。那日的事情他也是莫名其妙的,只是听人说了一些,却是不大清晰。他想见到岑泽的时候,好好的问一问。
第二关的选拔即将开始,岑泽仍双目紧闭的睡在榻上,掌教余长风见他呼吸均匀,应是睡着而不是昏厥,便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孩子,醒醒罢。”
“嗯?”岑泽皱着眉头慢慢展开眼睛,全身上下的酸痛,像是被碾过一样。待清醒,看见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白袍老者,几欲开口,喉咙却是火烧般的疼痛。
“你不必说什么,起来把案上的汤药喝了,随我去进行第二关试炼。”
听见老者的话,岑泽双眸立刻焕发出光彩。倏尔,又蹙眉不解,自己过了第一关,为什么却没有半点的印象。但他依旧是按着老者的话端起黑乎乎的汤药,一口气喝完了。起身,沉默的跟在老者身后。
“掌教”场上所有长老和内门弟子向白袍的老者见礼,岑泽才知道这个慈蔼的老人家是天阳门的掌门人。
曲江看见掌门人身后的岑泽,很是开心。对着他,便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伸手挥舞的招呼他。
岑泽也看见曲江了,对其点了点头。现下里他还有许多没想明白,究竟自己是如何过了第一关的?曲江不是和自己一样晕了吗?怎么也安然无恙的过关了?
“开始吧。这个叫岑泽的孩子最后测试吧。”掌教人发话了,一旁准备的长老便上前一步,。朗声道:“第二关无须考别的什么,就是测根骨灵脉。稍后测试长老会将真气渡入你们的身体确认你们的资质,切勿心生抵抗之意。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们自己。明白了吗?”
“是”。
“好,开始吧。”
测试的三位长老上得前来,让受测孩子排成三列,合格的站在他们的身后,不合格的回去站到之前带队的长老那边去。
“不合格”,“不合格”,“不合格”……。一连三位长老已经测试了十余人,皆是不合格。那些不合格的孩子面上是满满的失望,有几个甚至低低的啜泣了起来。
“哭泣者,直接送回去。”主持长老威严的声音丝毫没有怜悯。原本哭泣的孩子,被一惊,全部失了声音,不敢再哭。他们都是经历了第一关的孩子,心性坚韧,只是突然被告知资质不合格难以接受,这厢被长老叱喝,自然噤声。
待轮到曲江时,为他测试的长老面上神色激动,“合格”一声说的尤为响亮。其他长老闻声,皆是暗暗几下这个孩子的模样。见测试的长老神色,定然是个根骨上佳的孩子,那一声“合格”可是真真切切的透着惊喜。
曲江开心的回头看了莫离和于秋晴,对着她们比了个大拇指,又冲岑泽笑着点点头,满心欢喜的跑到为他测试的长老身后。他是第一个合格的孩子,落在那些不合格的孩子眼里是满满的羡慕,在那些还没有测试的孩子眼里是紧张,他们不知道自己是站在长老的后边,还是另一边的带队长老身旁,等待未知的结果最是熬人。
“合格。”“合格”……之曲江之后,又有几个孩子合格了。在席的诸位长老都点点头,这一次选徒比以往好上不少。见测试长老的神色也便知道那淡淡的样子和之前激动的样子的差别,曲江是现在为止资质最好的孩子。
轮到于秋晴时,她紧张的握了握莫离的小手,莫离对她点点头,手上比划着:“秋晴一定合格。”
在测试长老的手还没有搭上于秋晴的手,被凤阳长老出声打断。“掌门师兄,这个孩子可否由我来亲自测试?”掌教环顾所有人,烈阳,炽阳,炎阳三位大长老并没有阻止的意图,便点头应允了。
凤阳长老是一位中年模样的美妇人,看着于秋晴眼里欣喜的神色,她很是满意。手轻轻按在于秋晴的头上,闭上眼。片刻后睁开,面上表情有些绷不住的激动,笑吟吟道:“合格。”转身又对掌门人恳切道:“掌教师兄,这孩子直接交给我吧,门中能将这样得天独厚的女孩子教导好的只有我了。她是百年难得的纯阳体质。”
凤阳长老的一句“纯阳体质”,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里掷了一块大石一般,长老们的惊喜之色不加掩饰,对于凤阳长老的话亦没有反驳。即使他们也想要这样天资的孩子做徒弟,但是他们也教导不了。天阳门的一般女弟子好教导,这天赐般的特殊体质有特殊的教导方式,只有在唯一的女长老凤阳手里才能得以有大成就。
掌教听闻也很是欣然的,面上笑的亲和,“好,好,好”,连断三个好。
“那便交予你教导,看我天阳是否能再出一个煌炎圣祖。”一言肯定,道出了于秋晴这等体质日后的无上前途。遥想煌炎圣祖乃是五百年前的传世高手,是引领天阳门走上大道之途的师祖一代,更是至今都在修界赫赫有名第一女修士。
凤阳长老不胜欣喜,竟亲手牵着于秋晴,直接将她带在身边,重新坐在大长老席上含笑的小声询问与她。
“下一个”经过小小的波澜,测试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不合格”……。又淘汰了十余个孩子。
待到莫离时,测试长老却是一脸的奇异,那神色说不出的郁闷。只得悻悻向掌教禀告:“掌教,此子没有半点入我天阳的资格。但,却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体质。她是纯阴寒体……。”
又一个天赐的体质,却是纯阴的。这体质较之纯阳丝毫不差,若是得了相应教导和好功法……
“这,”掌教稍稍迟疑,捋着长须道:“先留下这个孩子。”
莫离不懂什么纯阴纯阳,但是隐隐明白自己不适合留在这里,神色就黯然下来,低垂着脑袋。
除却岑泽之外的所有孩子都测试完了,包括秋晴和莫离在内,被留下的一共有一十八个孩子。掌教余长风将岑泽放在最后,就是等紫华峰的那人的,却迟迟不见紫华峰的人。心里有些焦急,却什么也不好直说,便亲自将岑泽叫到身前,欲为他测试。手才堪堪搭上岑泽瘦弱的肩膀,刚感受到他体内灵脉中竟有灵气,便被喝断了。
“你做什么。”慵懒的声音,并没有别的情感在内,却是威严无比,响彻在这一番小天地,堪堪所有人都能听见。
掌教急急收手,一是被声音喝断,二是隐隐感受到岑泽的不同。此子特殊,灵脉内灵气磅礴,却被什么紧紧压制,那股神秘,让自己的真气无法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