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当中,似乎,我已经完全习惯了黑暗。昨天,在昨天我好像杀了个人。
原本我以为此刻我的内心里会充满了恐惧,然而莫名的,我却一点也没有害怕;因此,我似乎已经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事件会找上我了,按道理来说,遇到昨天那样子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会崩溃掉吧,然而,我却能如此的平静。也许,在我的身上真的有一些连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过人之处。
点了根烟,我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接着,我便走进了卧室当中,打开了吊灯。
銘月涵,此刻正被我五花大绑在卧室中的一张靠椅之上动弹不得。
我一下子打亮了灯,她便被突如其来的强光照得一时睁不开眼睛,片刻稍有恢复后,便开始用着害怕的眼神紧张的看着我。
我走到了她的跟前,撕开了她嘴巴上的绷带,并取出了塞在她嘴巴里的小布团,接着拉来了一张座椅,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大美女,时间到了,你可以告诉我事情的一切细节了吗?”
话说,如今的时间先回到昨天的下午,我和如今正被我绑着的銘月涵出了会展中心的大门以后,我便用手枪指向了她。
没错,我绑架了她。在过去的一天时间里,我做了很多件在我以前都会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问你呢,銘月涵。”我又补充了一句。
而此时的銘月涵表现出来的状态就如同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般,所有的心里活动都给写到了脸上,她紧张的盯着我,竟然完全没有任何大公司CEO的那种霸气。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看着我缓缓的说了一句。犹豫了片刻后,我便摆出了一副凶狠的表情,因为,我不能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我作为绑匪其实是业余的,要不然,我就没有办法在她口中问出什么来。
“我提醒你一次,现在是我问你答,别说多余的东西。”说着我用手拍了拍她那惊恐的面庞。
而銘月涵此刻似乎也已经开始认识到了如今自己的处境。
“你,你想知道什么?”
“我刚跟你说的那些东西你都没记住吗?你是想看看我的手段是吧?”说着,我起身走到一旁的工具柜里,拿起了一把水果刀。
这个房间里十分的空旷,所有的窗户都被我给封闭了起来,而房间当中除了我和銘月涵以外,就只剩下了那个工具柜。这柜子是我提前给准备好的,上头放满了很多看似能用的刑拘,比如老虎钳,钢针,羊角锤,钢锯什么的……
銘月涵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我的步伐,而这也是我想要的。对于审问这种事情,虽然说我是没有任何的经验,但是我却深信着一个理念,真话只会屈服于未知和内心的恐惧。
“不是不是……”銘月涵轻声的回答了我一句。
接着我顿时便感觉到了她的表情变得惶恐了起来,并尝试着挣扎了一番。身体上的挣扎一定是徒劳无功的,因为我不光用绳子将她的手脚都绑死在了座椅之上,还用了电工胶布去加强了固定。这可不是什么恶趣味的玩法,只是为了避免意外,没办法。
她看着我拿着刀子又重新坐到了她正对面的椅子上,于是只好用着由于过于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声音开始说道:
“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真的,真的。”她反复的强调着她话语的真实,而眼睛里也开始慢慢往外流出了恐惧的泪水。
看着她那害怕的样子,说实话,我还真的有一点隐隐的心疼。但是,我表面上却不能袒露出任何的情感。
仔细想想,这他娘的也有点太奇怪了,有着这样软弱性格的小女生,怎么会能够胜任一个集团公司的霸道总裁呢?难道她是攀关系的吗?
“昨天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我微微向后歪了歪身体,接着将小刀给横在了胸前,尽量的让自己能显得更凶狠一点。
“我不知道啊,我没得罪过什么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我忽然一步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紧接着将水果刀按在了她那美丽的脸庞之上,同时用了一种恶狠狠的语气瞪着她的双眼:
“你他娘的现在就是在得罪我,你以为几句不知道就能应付我了是吧,你若是让我失去了耐心,我就让你好好的知道知道你会有什么样悲惨后果。”
銘月涵看样子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大气也没敢出一声,而她的泪水已经流到了我掐着她脖子的手掌之上。
差不多了吧?我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在这样下去我还真快没辙了,总不至于让我真的砍个手指剁个耳朵什么的吧,那我可还真有点为难了,毕竟,我不是什么‘绑匪’。
这时,銘月涵微微的咳嗽了两声,明显是被这一掐弄得有点喘不上气来了。于是,我只好微微的松开了手,缓缓的又坐回到了靠椅之上。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下一次你再说任何没有价值的东西,就非得见点红不可了。”我压低了声音说道。
只见此时的銘月涵紧紧闭上了双眼,微微的低下了头,同时急促的喘起了粗气。
片刻后,她才抬起头看向了我。
“我真的不知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上去演讲的。忽然在人群里有一个人向天花板就开了枪,再之后我便被保镖们拉进了后台的走道,这就是我所看到的所有经过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也可能是进入了一个误区之中。只是因为信里头的那个M要我去保护她,所以我就对号入座的认为了昨天发生的事件就是针对她的,但事实会不会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呢?也许那些杀手针对的根本就不是她?
我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这种情况的可能性,若拿着之前发生的那些怪异事件来做一个横向对比的话,这个情况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想着想着,我又看向了面前的銘月涵。
“两个问题,你认识一个叫M的人吗?或者这个字母能让你联想到什么。第二,你在演讲上所说的生物科技是什么东西。”
话才刚说完,我便感觉到她的表情在一瞬似乎掠过了一丝紧张。这其中看来真有点门道。
“我不认识M,我想不到什么。”这时,她微微的低了低头。“至于那个生物科技,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听她这么一说,一下子便愣住了。这女人现在他娘的是当我三岁小孩子在哄吗?你自己的公司研发的东西你竟然告诉我说你不清楚?
于是,我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割哪里好呢?”我缓慢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同时,我拿起了那把水果刀开始在她身上比划了起来。
“总不能一开始就很色I情吧?可我又不想待会面对着一张血淋淋的脸孔,看来,只能从你的脚趾开始下刀了!”说罢我便一下子俯下身子,紧接着便麻利的将她的丝袜给割开了。刚才为了便于捆绑她的双脚,她的高跟鞋我早已经给她取了下来,而如今没有了丝袜,她那双白嫩的小脚就完全暴露在了外头。
在刚才我说那段威胁话语的时候,銘月涵就已经是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我不停在她身上比划着的水果刀,如今见我忽然来着这么一个举动,让她几乎崩溃的大叫了起来。她不停的挣扎着身子,让整张椅子跟着她一起颤动着,而同时,她用着几乎撕心裂肺的声音开始对我喊着说道:
“不要,不要,听我解释,不要这样,求求你,听我解释,我解释给你听……”
听她这么一喊,我也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他奶奶的,你若是屈服得再慢一点,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有时候框人,还真是不得不将自己也框进去……
我缓缓的直起了身子,接着拨了拨我的头发。
“你的内容最好有趣一点。”
銘月涵此时已经吓得又哭成了泪人,她到目前为止给我的最大印象就是爱哭。只见她对着我猛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开始诉说了起来。
“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只求你不要伤害我。”
我微微的向她点了点头。接着她便开始了她的诉说。
“我们公司是一个很大的财团,其中股东就有无数个,我们家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个而已。我们家里原本是做药物研发的,后来为了为一个项目筹集资金,才找了起源集团做了风投。但是家里的事物一直都是由我的父亲去操手的,所以我对于生意上的事情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个星期以前,我爸爸忽然和我说,他要和妈妈一起出一趟远门,短时间内回不来,所以才要求我去顶替一场,原本是由爸爸来演说的演讲,接下来,便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我仔细的听完了他说的每一个字,按着她一直以来的表现,似乎确实她也就是这个水平的人。
她的父母五天之前出了远门?从时间上似乎和巨峰大楼的恐怖袭击有着天然的关联性。
看来最近有人开始下了一盘很大的棋,而我已经默默的被选为了其中的一颗棋子。
我看着銘月涵那清秀的脸庞,用手帮她拭去了双颊上的泪水。
就算她说的都是谎言,之后她依然一口咬定这个说法,我还真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而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于是,我便将它从口袋里取了出来;然而,当我的双眼刚刚才看到了手机的荧幕,我的全身便感到了一阵透心的寒意。
未知来电……
我先是看了一眼銘月涵,接着便几步走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做了一次深呼吸以后,我便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按下了那绿油油的接听按钮。
“喂。”我压低了声音对着手机问候了一句。而电话的那头,也毫无意外的传来了那可憎而熟悉的声音。
“很聪明,知道不能把她带回家。不管你将她带去了哪里,你的这个举动都代表着,你已经合格了。”电话里头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苍老以及沙哑。
“少废话,人在我这里,也该到我说得算了。”
其实我的内心里很早就已经期盼着接到这个电话了,他当时让我去救的人如今却成为了我的人质,那我的主动权和之前,可就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了。
“呵呵,小朋友,别和我来这套,做事情的第一步,就是要搞清楚你如今的立场。如今,你已经不可能再退出这个游戏了,若你是选择止步不前,那你就一定会很快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到最后,我给你提个醒,銘月涵,是我送你的一份丰厚的大礼,你可要好好的去利用她。”
听着对方说完了这句话,我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家伙到底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大礼?
还没等我来得及去思考,而这时,电话里却又传出了一句话来。
“你不用猜了,你想知道的答案很快便会自动来找上你的。若到时候你还活着,却又找不到方向的话,你可以去找一个人。你要记着,銘月涵就是你手上,最大的筹码。”
说完了这句话,电话便嘎登的一声戛然而止了。而我,一脸莫名的仍愣在那寂静的黑暗之中。
这时,我手里的手机忽然微微的震动了一下,接着,我便转动眼珠,看向了那闪着白光的屏幕。
是一条手机短信,上面简单的写着几个字。
青岛路1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