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听到于垚被打的事,赶紧来到于垚宿舍,扑了空,就发疯似的来到车间办公室,进门就冲顾旺不顾一切地喊着:“你……你怎能那样呢?”
顾旺被冷丁地喊愣了,他赶紧打发屋里的工人出去干活,将门关上,回到桌前,有些恼怒地说:“你怎么了?吃枪药啦?什么事呀?我怎么能哪样呐?”
白柯带着哭着腔调说:“你对我怎么都行,干嘛要打于垚呀?再说,那是我主动的,跟他没关系!”
顾旺一听,冷冷地一笑,说:“就为这事呀?他那是自找的!你不信,他再跟你理不清,我打断他的腿!”
白柯哭喊着:“你无赖!你占有我的现在,你还想霸占我的将来呀?”
顾旺吓得连忙到门口看看,见没人,回来说:“我的小姑奶奶,你吵吵啥呀?我给你安排工作,又给你找一个清闲挣钱的活儿,你还有啥可抱屈的!”
“你……你毁了我的青春!我……”白柯突然停了下来,蹲在地上,痛苦地呕了起来。
顾旺愣了愣神,好像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慌了手脚,待白柯停止了干呕,他才哆嗦着说:“你……你没事吧?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白柯又呕了一下,哭着开门跑了出去。
顾旺真真实实地被吓住了,他呆愣了一阵,慌忙跑出屋,一路踉跄地奔跑着,就连小工头与他打招呼他都顾不得搭理。来到顾飞办公室,他也不管顾飞正在睡觉,几下把顾飞晃醒,慌慌地说:“叔,不……不好了,我可能惹……惹祸了!”
顾飞的觉,一下子让顾旺的这一叫给吓醒了。他坐起身,揉着眼睛问:“什么?你惹啥祸了?”
顾旺哭丧着脸说:“就是那个白……白柯,她……她可能是怀孕了。”
顾飞说:“她怀她的孕,和你什么……啊,是不是你……”
顾旺怯怯地说:“叔,我不知道咋办了,你快拿个主意吧。”
顾飞气得踢了顾旺一脚,说:“你说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能请神不能送神,这要真让那小姑娘闹出去,弄不好就是大事。”
顾旺用手捂着屁股,吓得一劲儿筛糠:“叔,那可……那可怎么办呐,你可得帮我……帮我渡过这一关呀!”
“该!让你不着调,不搂着点自己,你这是活该!”骂也骂了,话也可以这样说,但事也得想办法解决。顾飞想了想,对站在一边魂飞胆破的顾旺说,“你先回去,能哄就先哄着她点,我去找扈总,看看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顾旺哀哀地看着顾飞,说:“你们可快点拿出注意呀。”
顾飞烦躁地向外摆手:“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安抚住她,千万别鼓包喽!”
顾旺“哎哎”地答应着,魂不守舍地走了。
白柯从顾旺那里跑出来,只觉得心慌气短,胃里好像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的要命。细细想来,好像比这难受的时候就是生理期的那几天,可不知怎的,那日子已经有很多天没有经历了。她回到宿舍躺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头重脚轻。她害怕了,打车来到医院,挂号候诊,忐忑地坐在化验室窗口等结果。
一位化验员来到窗口前用扩音麦克喊着一串名字,白柯听到有自己的名字,起身来到窗口,接过化验员递过来的单子,看了一眼单子上的一串数据、符号及结论,不明白地问化验员:“我这是什么毛病,还需要吃什么药吗?”
化验员拿过单子看了一眼,递给白柯说:“你这是怀孕的正常反应,什么也不用,回去注意休息就行了。”
“怀孕?”白柯一下子懵了,急急地问化验员,“我怎么可能是怀孕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化验员白了她一眼,问:“你和男人有没有性接触?”见白柯低头不语,就没好气地说:“光记着痛快,就不想着后果,到底错没错你心里还没数?”
众目睽睽,被人如此奚落,白柯无地自容,赶紧跑开了。
扈广前办公室里,扈广前指着顾飞的脑袋说:“你给我听好了,这事要闹大了,你家的顾旺轻则是卷铺盖滚蛋,重则可能就得在监狱里蹲几年。”
顾飞把头点得鸡叨米,话都说不连顺:“那……那是那是,要……要不怎能求……求您想办法给……给化解呢!”
扈广前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用手回勾着让顾飞的脑袋靠近一些,顾飞抻着脑袋听扈广前面授机宜。
扈广前神秘地说:“这事要想压下来,最简便的办法就是秘密地让她把孩子做掉,给她一些钱,让她休息一个星期,事情就全解决了。关键是她能不能顺顺当当地听你们摆布,如果真的朝坏的方向发展,那就得想办法转移视线,把矛头指向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那个于垚。”
顾飞不解地眨眨眼,问:“扈总,您这话怎讲?”
扈广前拿起保温杯喝口水,润着嗓子说:“你不是说那白柯总是缠着于垚吗?你让顾旺告诉白柯,他再也不阻挡他们交往了,而且还要促成于垚和她好下去,前提就是要她说孩子是于垚的,然后从这方面造舆论就行了。”
顾飞连连拍着脑袋,讨好地说:“扈总,你这招太好了,真是一枪俩眼呀!我就没有您那脑瓜,要不您怎能当副总呢,我算是彻底服了您了!我现在就去办。”
说着,转身要走。被扈广前叫住:“你先别着急,这第一步可以做,下一步得先看看白柯的态度,别办糟了把自己给扔进去了,明白?”
顾飞想了想,唯唯诺诺地使劲点点头,说:“我,我明白了。”说完,颠颠地走了。
怀孕对白柯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没脸再去找于垚,也一下子变得寡言少语了。而这时的顾旺好像变了一个人,对她关怀有加,而且还放话给她,只要她把孩子打下去,不把怀孕的事说出来,他不但可以给她一笔营养费,让她带薪休息一周,还允许她以后可以与于垚交往,不再干预。否则,如果让别人知道她怀孕的事,那她就得被辞工,回家后让家人丢脸不说,以后就连婆家也找不到。她知道顾旺有后台,在公司没人敢惹,她不敢不听。
白柯不敢声张告诉别人,更不想让顾旺陪着,为了不失去心中的于垚,她决定独自去医院秘密地把孩子做掉。而到了医院,大夫检查后告诉她,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再做太危险,最大的可能就是以后不能再生育了,建议她不要做。她在内心的矛盾中留下了孩子。对顾旺谎称已经把孩子做掉了,顾旺让她称病,安排她在宿舍休息。白柯每天躺在床上,苦苦地想着于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