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天灰蒙蒙的时候于晴被门铃声惊醒,夜晚的凉气让她有些发抖,轻悄悄的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一身黑西装身材挺拔的男人,有些眼熟。
“有什么事吗?”
“夏亦舒在哪里?”
提起夏亦舒的名字于晴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苏言?”
“嗯。”
他冷淡的语气让于晴有些气愤,猛然拉开防盗门,“苏先生是以什么身份来找我打听呢?”
苏言闻言蹙眉眸子深深的看着于晴,让她蹿升的火苗不由得开始偃旗息鼓。“让她下个星期五去瑞安酒楼顶层一号厅找我。”
“苏先生都不知道在哪儿的人我怎么可能知道。”于晴一点也不希望这两人见面,夏亦舒那个傻子只知道在乎一座冰山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
“我婚礼,希望她能出席。”
苏言说完就离开了,皮鞋在走廊里楼梯里传出咯哒咯哒的声响,于晴的心渐渐下沉,越来越重,真的一点也不想告诉夏亦舒,比起被痛恨也不想她再受伤。
如果痛能让夏亦舒清醒,彻底摆脱对苏言走火入魔的感情,她一点也不怕夏亦舒的恨。
远去的脚步声快要消失时于晴喊了他一声,“苏先生,我会想办法告诉亦舒,也希望您往后的日子最好别哭。”
“好。”
怎么会不哭,他现在就很想嚎啕大哭,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两人之间的裂痕仿佛隔着巨大的深渊,一转身就是粉身碎骨。
楼下的车点了火迟迟未走,夏亦舒靠在窗前往下看,面无表情也看不出喜怒哀乐,她这两年除了上班就一直呆在于晴的公寓里,她依旧会彻夜难眠,常常在回忆的深潭里挣扎企图喘口气。
“他为什么还不走?”她的声音淡淡的,轻的好似没出声,听不出一丝情绪。
而苏言的声音不停地在她脑子里盘旋,沸腾不止。他还是像过往那般,能轻描淡写的勾起她费尽心思藏好的脆弱。
“别管他了,睡你的觉。”于晴见她魂不守舍的就气不打一处来,强势的拉上夏亦舒屋子里的窗帘,不知道是不是怕她抑郁症发作然后为了见苏言就直接从八楼蹦下去。“刚刚那些话你也都听到了,他需要你这个前女友去参加与现任的婚礼,这个理由还不足够你断了对他的所有念头吗?”
“我从高一时就认识他,他大我一届,高中三年里我拼了命的学习,只是为了登上公告栏离他近一点。后来,终于考上了和他一样的大学。我爸妈还以为我转性子了,可我只是因为喜欢他。我是多不喜欢学习,成绩有多差,晴子你是知道的。每天上学放学像做贼一样跟在他身后,幸好他一直都不知道,不然我得多丢脸……”说到这儿夏亦舒咧嘴笑了下。
屋子里漆黑的,于晴虽然看不到她的眼泪,却听得出她声音里的哭腔,不由的叹了口气。
别人谈恋爱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这两人谈恋爱倒像是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也没能修成正果。如果夏亦舒是受尽折磨的唐僧,苏言大概就是她永远都到不了的西天雷音寺。
太阳升起时后苏言离开了,夏亦舒哭着睡着了。
俞欢住在小区二楼,听到苏言汽车的引擎声便整了整衣服下楼等他过来。她化了淡妆,穿着白色广袖束腰齐脚踝的雪纺连衣裙,苏言看到时愣了神,他总有种那是夏亦舒的错觉。
“很漂亮,我们走吧。”
俞欢坐在后座,看着空着的副驾驶出了声,“阿言,我好像从没坐过你的副驾驶。”
“副驾不安全,死亡几率高。”苏言瞥了眼副驾,在某人的影子快要冒出来时挪开了眼睛。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不会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
“那你的喜欢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不说出来?高冷不见得是好事。”
“……”
苏言将车停在了路边的最外侧,打了电话给陆修后拦了辆出租车将俞欢塞了进去。“你先回去。”
“阿言,你要看清楚自己的心再做决定,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逃避是最没用的。”俞欢说完后摇上车窗,告诉司机地址就离开了。
陆修赶来将车开跑后,苏言坐在路边将手里快抽完的烟掐灭了丢进垃圾桶便慢吞吞的走去几公里外的海滩,一坐就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