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洛等人还在苦苦的寻找着墨苒,而墨苒仿若人间蒸发了般,任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
“请问风洛公子在么?”店小二在门外敲着门问道。
“我是风洛,有什么事?”风洛将门打开,看见店小二拿着一封信站在门外。
“有人送了封信过来,指明要给公子的。”店小二恭敬的将信递给风洛。
“是谁送来的信?”风洛凝惑的接过信问道。
“是一个小乞丐,送了信就跑了。”店小二如实回到。
“嗯。”风洛只是匿名送的信,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淡淡的嗯了一声。
“公子若没事,小的就先下去了。”店小二问道。
关上门,风洛迟疑的看了信,随手拆开,惊讶的将信看完后,放下手中的信,妖孽的脸庞若有所思。
“九公子,有苒姑娘的消息了么?”倚月带着一点惊喜问道。
“嗯,墨苒她现在很安全,我们可以先回去了。”风洛淡淡道
“苒姑娘她现在在哪里?”鸣霜有着怀疑的问道。
“我收到一封信,信里不仅告知墨苒没有危险,而且还解决了两日后江城之战。”风洛回道。
“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倚月还是不明白。
“估计墨苒已经见到聂先生,并成功的请他出手了。”风洛低低的回道,心里却是思量,若是墨苒能请聂先生出山,那么他们之间的合作便可以达成。
“那真是太好了。”倚月开心的都快拍掌了,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鸣霜等人却是疑云重重,不是说蓬山早就被琏皇封锁了么,那么苒姑娘是怎么上山,又是怎么见到聂先生的?不过,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既然得到了聂先生的妙计,可是时间就只剩两天了,不可能赶回江城啊。”鸣霜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已经飞鸽传书将信送回去了,你们也回去收拾,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走。”风洛说完便起身。墨苒不在,自己又要与她合作,自然是要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了。也罢,就上江城走一趟,看看情况如何。
鸣霜等人见了,也都快速的回去收拾东西,希望能赶回江城。
江城的空气压抑的让人窒息,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交战的双方准备就绪,各处各地皆是伏兵。
萧诀不敛霸气,一身的红衣竟是穿出刚毅的气质,恰到好处的嘴角上提,似笑非笑,运筹帷幄的眸眼透着玩味。君临天下,挥斥方遒间,谁人敢与争。
“将军。”副将低低的叫了一声。
“还没有消息传来么?”于洛带着一丝期盼问道。
“是。”副将不忍心的回答道。
“下令坚守江城,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城迎战。”于洛失望的下令,别无他法,萧诀太过阴狠,血莲战书虽说是在江城开战,但谁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决计不能让萧诀破城而入。
“于洛,今日便是血莲战书之期,难道你一国之将就是畏畏缩缩,不敢出来迎战么!”萧诀嘲讽的一笑道。
“哈哈,我于洛岂能因一时的意气,而不顾整国百姓的安危。若能守得住江城,让人指责我于洛无能又何妨。”于洛很是大方的回答道,丝毫不为萧诀的话所影响。
“你倒是明智,那就废话少说了,攻城!”萧诀挥手之间,千军万马奔涌了上去,瞬间血溅疆场。
于洛冷冷的看着,不能自乱了阵脚,看着战场上的局势,萧诀明显的占了上风,每一个阵势都将自己的军马杀的片甲不留,够狠,够绝。
杀将到红了眼,副将手中拿着一张字条,颤抖的惊喜的奔向于洛,顾不得一切说道“将军,有办法了,你快看。”
于洛一听有办法,一把夺过副将手中的字条,一看,脸上立刻露出难得的轻松笑容。
于洛立即将按字条上的办法,行军布阵,片刻后果见来势汹汹的萧诀退兵而去。
于洛稍稍松了口气,这字条真是来的及时,否则今日萧诀绝对不会就这样那么快的罢手,这江城注定是血莲盛放了。
“哼,真是好本事了。”萧诀到现在亦是难以含笑指点千军了,事情似乎是出了他的意料。
原本是占着上风的琏军,转瞬间在几个局阵里溃不成军了,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有要用什么来说明。
萧诀心中甚是怀疑是不是蓬山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可是蓬山的人并没有传来有关聂仓牧出山的消息,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除了聂仓牧可还有人比得过他?若是有这样奇人异士为何没有任何的传闻?
翌日,萧诀倒是没有再攻城,但于洛心中却忽然不安,萧诀突然不攻城了,是在等什么?他绝对不会因为昨日一战未胜就放手的。
果然,隔日萧诀就举兵再次攻城,这次攻城竟是九死一生,按着字条上的办法,也险些守不住,好在有惊无险。日暮斜阳时,风洛他们终于赶到了江城。
“于洛?于,洛。”风洛斜眼打量着眼前一丝不苟言笑的于洛将军。
“是,九皇子。”于洛大方的拱手拜道。
“哈哈,倒是与本皇子异姓同名了。”风洛妖孽而清秀的面庞转向于洛,将纸扇一展,潇洒的转身道。
旁边的鸣霜、倚月等人郁闷的低着头,苒姑娘不在,九公子可是没人治的了,也不知道这于将军受不受得住。倚月更是善良的在心替于洛担心。
“多谢九皇子不辞辛苦的来江城相助瑾国,于洛已经让人准备好,请九皇子好好休息。”于洛自动忽略风洛的挖苦,进而让人请风洛去休息。
见众人远去,倚月呼了口气,着实为于洛捏了把汗。
“倚月姑娘,为什么不见苒姑娘呢?”于洛趁机问倚月,问为什么墨苒没有与他们同行。
“苒姑娘很可能见到聂先生,估计要晚些时日才能回国。”倚月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是路上出了什么事么?”于洛感受到倚月的紧张,着急的抓住倚月的手臂,忙问道。
“于将军,你放手,你弄疼我了。”倚月皱眉,挣摆着手。
“对不起,倚月姑娘,是在下失礼了。”于洛意识到自己失礼,赶紧松手,看向倚月,希望倚月继续说下去。
倚月看于洛如此关心墨苒,心中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如实的告诉了于洛一路上的发生的事情,当然,倚月将有关醅酡轩的事隐去了,不让于洛知道。
但看蓬山的一景一物,依旧是风景怡人。
墨苒调整好心情,似是失落,但又是倔强的不认输,精神上有些恹恹的,但身体上渐渐的好了。
再次面对聂仓牧的时候,虽然还是心里会牵扯疼痛,可是必须忍着,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平淡,话也不愿再多说半句了。两个就这样沉默以对,墨苒的骄傲不容许她因此而一蹶不振。
斜暮余晖,竹林静谧,墨苒感到心是前所未有的宁静,在这样的环境下,自然而然的取出腰间佩戴的玉笛,思绪飘飞,失神的吹奏起心中那首深记着的曲子。
梦,随风万里
几度红尘来去
人面桃花长相忆
又是一年春华成秋碧
莫叹明月笑多情
爱,早已难尽
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潇潇暮雨
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
不问何处是归期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
等待繁花能开满天际
只愿共你一生不忘记
莫回首笑对万千风景
这首《相思引》曾是母妃的最爱,现在,也是她的最爱。不知道母妃当初吹奏的时候是何样的感情,为何自己的心里,会是这样的疼惜。
下意识的吹奏着每一个音符,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到泪流满面,也还是笑着的。
今世情缘,不负,相思意。呵呵,是何以如何不负相思。
一曲终了,墨苒缓缓的落手,玉笛在余晖中泛着冷冷的寒光。这些年来,原来自己不是不会流泪,只是忘了,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原因而流泪。
“安瑾。”聂仓牧听着一曲悠扬的笛音,听出了那别样的落寞和伤怀,不由得淡淡的叫了一声。
“仓牧,这首曲子,你可喜欢。”墨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眼泪。反正在他面前,自己流泪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再装就觉得太苍白无力了。
“..”聂仓牧沉默,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城的血莲想来是无比的妖娆,以人的鲜血,绘成的莲花,不知道有谁受得起!”墨苒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不想为难他,转而说到江城,说到最后竟是含了一丝的恨意。
“江城无事,你就放心吧。”聂仓牧沉默的说道。
“萧诀太过狠戾,野心太大,这朵血莲所蔓延之处必定不止一隅,瑾国又怎么能偏安呢!更朝换代我无法阻止,但我要的,是瑾国能不受战火的破坏。”墨苒淡淡说道。
“九州大陆终有一日归统,这是历史的轨道,没有人能改变。瑾国。”聂仓牧走上前,与墨苒并肩说道。“也是一样。”
“哈哈,若是如此,你可知道,瑾国在,我在,瑾国亡,我亦无法自安。罢了,罢了,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生生死死也不过眨眼间。”墨苒忽然发觉自己很可笑,特别是,当初的那所谓的命言。
墨苒转身,不留恋,不眷恋的离开,步伐中是无人能比拟的绝傲。“你不会死。”聂仓牧略带不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墨苒脚步一顿,嘴唇微抿,释然的一笑,继而离开。
人的一生,有许多的无奈,活着,并不一定都是为了自己。既然命运这样选择了自己,那么自己,也会笑着将命运的路勇敢的走完,至于何时走到尽头,早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