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体内……毒质较为复杂,”九祸在石洞内走来走去,眉目间的认真让弦笙心中为之一暖,“所以这一时之间,很难……”
“很复杂吗?”弦笙的眸子有些暗沉。
“也不尽然,只是你这种体质本就生来特殊,此毒也许不止一种。更叫我奇怪的是,这些毒在接触到你的那一刻便匿去了踪影,我行医数年,的确是头次遇到这种问题。”九祸细细思考着回答弦笙。
弦笙看着九祸,轻轻一笑,“九姑娘,谢谢你!”
九祸看着弦笙的笑,脑海中出现了另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努力地将面前的这张脸庞与印象中的那个模糊的面孔重合在一起,可是好像哪里不对,好像有哪里错了,是哪儿呢?
究竟是什么?九祸努力地回想,一遍遍的问着自己。
“诸法万象,万象皆空。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境随心转,有容乃大。诸法实相,实相本空;诸法空相,世事皆空。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万象成空,空即虚;虚幻无常,虚即幻;幻非真切,幻即无。空虚幻无,终即缥缈。天道苍茫,天机莫测,天定之命,待由天唤。”
在九祸已经被那想不通的思绪缠绕的无法清醒时,她的意识中横空出现这道天外之声,将她的思绪平复下去,意识也跟着渐渐清醒过来。
“九姑娘,”九祸听到熟悉的声音眼睫眨动了一下,胳膊惯性地遮上了额头挡住了眼睛,才肯慢慢地睁开眼睛来,“你没事儿吧?”
“是你,噢,没事儿。”九祸随口回答看向四周,“这里是……木屋?”
“九姐姐~”随着甜美的声音传来,红萼破门而入。
“红萼。”九祸无奈的笑笑。
“九姐姐,你怎么又这样子晕倒了啊?”红萼撅起小嘴眨着眼睛有些责怪的说。
九祸笑笑搪塞了过去,其实归根结底为何如此她自己也不大清楚。
只是她的大脑中时常一片空白思绪混乱,想又想不出个源头,就像是被人封住了什么东西,自己很熟悉很牵肠挂肚的东西,可总是记不清楚,约莫在她的印象中许是有些模糊的影子罢了。
“哼,你等着!待我进去问过九姐姐再说。”
九祸听见小木屋外她用法术所设的结界外嚷嚷闹闹的,起身下床欲走出去,弦笙顺势扶住了她,九祸正要谢绝弦笙的好意,却被弦笙阻止了:“你刚才便莫名的昏倒了,若非红萼与简容赶到的及时,我怕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现在还没查明原因,又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别忘了,你还允我要为我医毒呐!”
“应了你的定然做到,弦笙公子大可不必担忧。”九祸侧了侧身,浅笑着回了弦笙。
谁料弦笙仍是挡了道不让九祸过去,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没完的情形,“既然如此,当是让我讨个安心才是。”
“罢了罢了,随你便是。”九祸失声笑道,这人也真是……自己不过是不好意思劳烦他,他倒好,找出了一大堆的理由。“那,弦笙……就麻烦你了。”
弦笙满意的笑了。
红萼见九祸和弦笙这般客气撅了撅嘴,终是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也跟在身后出去瞧热闹。
当三人刚走到门口,简容恰巧也走到了门口,见是九祸,忙道:“九姐姐,结界外面来了两个人,其中的一位公子非要见你,说他和你是熟识故交。”
“哦?”九祸挑了挑眉,她和弦笙相互对视了一眼戏谑道,“我在这儿住了这么久了,多年来不问世事,也算得上与世隔绝了,我怎么不知道我竟还有一位熟识的故交呢?!”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他固执地说他是您的故交,还说只要你见着了他就明白了。”简容不情不愿的说。
九祸思量片刻不紧不慢地问简容,“那,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哦,对了,九姐姐,你若不说我还就忘了,”简容拍了一下脑门儿,讪笑,“他说……他叫什么白……白……对了,好像是白什么之的!”
“白亦之?”九祸反问简容,却不曾注意到身边的弦笙在听到白亦之这三个字时眼眸渐深意味不明,而这一幕恰好被红萼看见。
“对,就是那白什么之!”简容一拍手应和道。
九祸有些无语地提醒他,“是白亦之。”
“白什么之就是白什么之嘛,管他是白什么之呢?这名字太难记了,以后直接就叫一张白纸好了!”
九祸不去理会他,面色如常,只是眉角不停的抽搐暴漏了她已然崩溃的内心,那个人?一张白纸?这名字怕是跟他大相径庭吧?!
弦笙笑的有些牵强,看上去很明显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弦笙?”九祸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茫然地抬起头,“啊?哦。”
“有什么事吗?”
“呃,没什么,”弦笙并无多说转移了话题,“我们走吧,看看那人你认不认识。”
“好。”九祸笑了笑,随着弦笙一起向外走去。